石磊去後不是為別的事情,正是為了去接崔小婉。路上他也有所思索,人活世上誰能免俗呢?一直單下去也不是事呀!既然最愛的人得不到,那又何必在乎其她優劣呢?都一樣!可崔小婉呢?對她算什麼呢?她又會在乎自己嗎?自己不否認對她有些想法,也非常感激她這半年以來的陪伴!想著想著,他驚訝地發現,小婉,對,是小婉,她憑什麼為自己做那麼多!花那麼多的心思!可能不是表象所見那樣,她那麼磕磣、不屑自己,應該是在意自己呀!但他又不太確定,小婉的學曆、家境都遠好於自己,又怎麼可能呢?況且還是秦園的表姐......
看著石磊若有所思,身上還有些酒氣,小婉笑道:“喂!石磊!你小日子過得不錯啊!又去哪鬼混的!喝酒了吧?”
石磊還沒從剛才的思緒裏回味過來,不經心地把去了子涵那裏的情況講了一遍。
“噢,怪不得有些神經兮兮的!原來有人給你介紹對象啊!思春了是不是?哈哈哈,算啦,以後你別來接我了!免得讓人家誤會......”小婉醋意道。
“說這什麼話!我來接你關別人什麼事!我不但會一直來接你,我-我還會一輩子來接你!”石磊試探道。
小婉心中一驚,沒想到這傻子還會說出這樣的話!她紅著臉打了一下石磊的胸膛,假裝生氣道:“你-你想的美!討厭......”
小婉說著一扭頭往前麵跑了,石磊當然能看明白幾分意思,笑嗬嗬地跟了上去。一路上說說笑笑,打打鬧鬧,不一會兒來到了小婉的住處。
小婉洗了臉,邊擦護膚霜道:“石磊,過兩天潘岩滿月了,我送什麼禮物好呢?”
石磊沉思了一下道:“我看到人家有送手串的,就是紅繩穿金珠的那種,看起來不錯,有幾百也有一千多的。”
“嗯,不錯!明天我去金店看看。”小婉回道。
“那行,錢我來出,你管挑就行,嗬嗬。”石磊微笑著說。
小婉一聽就來火道:“憑什麼要你出錢!你算什麼?滿月酒請你去了嗎?不要自作多情了!”
“請了呀,我不能去嗎?我看那孩子挺可愛的!跟秦園真的很像誒!”石磊笑著說。
“哼!石磊!你-你不是賊心不死吧?這秦園也是的,都生了孩子了!還聯係什麼聯係!”小婉氣道。
“哎呦喂!我們隻是朋友,沒其它什麼,其實我跟她都沒發生過什麼,又有什麼呢?對了,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表妹呢?什麼人呐……”石磊反駁道。
“我說什麼啦!你們就是藕斷絲連!哼!哄我小孩子呐!”小婉強詞奪理道。
石磊也被氣的夠嗆,也不敢多說,隻好妥協道:“好好好,說不過你!錢我不出,但咱們得一起去。”
“你心裏沒鬼怕什麼?光明正大的一個人去呀!哼!此地無銀三百兩吧!”小婉刻薄道。
石磊被堵的一時無語,又耍賴道:“我不管,反正我跟你一起去!你就帶上我吧,求你了……”
最後,小婉還是勉強同意和石磊一起喝滿月酒,其實她也在試探,隻是不知是喜是憂。
又是一個風輕雲淡的秋天,又是一個輪回。城市雖然看不出明顯的季節變化,可人們的體感還是能夠有真實的感覺。江南在工業化的進程中,漸漸地減少了她婉約清麗的風情,什麼小橋流水已被高樓大廈所取代,就連空氣也變得有些渾濁。然而,一場秋雨之後,無異於讓她痛快地洗了個澡,格外的清新怡人!
石磊和崔小婉有說有笑,一起去喝潘岩的滿月酒。這裏石磊認得,正是秦園結婚時的酒店!他們去的不算早也不太晚,石磊塞了紅包便和小婉上了二樓的宴廳。小婉認出了幾個老家來的親戚,忙上前打招呼閑聊。石磊也認得好幾位,倪總、秀芝等以前的同事,他們見石磊也都分外的高興,因為他英俊的外表以及謙遜的作風,總能夠得到別人的待見。
石磊微笑著和大家說笑,而眼神卻一直隨著秦園的身影。她恢複的很好,不但身材沒有走樣,而且臉上也比較紅潤,尤其發型還是沒有改變,看起來一點不像有孩子的母親!她時而照看一下孩子,時而招呼著前來的客人,臉上堆滿了幸福的笑容。
開席的時候,石磊和小婉坐在了一起,還有建國夫婦和小孩,和其他幾位不大熟的人。石磊沒想到秦園和建國一直還有聯係,聽說他現在已不做印刷,買了一輛麵包車在跑黑車。他們大都不喝酒,隻有石磊喝一點,小婉也來了少許。
過半的時候,倪總帶著老公一起來敬酒。大家共同舉杯後,她又單獨敬了石磊,不僅是因為廠裏機修什麼用得上他,還有對石磊的為人還是比較欽佩。
“石磊,這是你女朋友吧?雖然人長得挺不錯,但還是被你掩蓋住了!嗬嗬,來來,敬你們一杯!”倪總端著酒杯道。
小婉剛想反駁,腳卻被石磊踢了一下,會意地微笑著不做聲。
石磊站起道:“謝謝!謝謝倪總!您真是越來越有風采了!顏色、氣質越來越好……”
這話讓倪總很開心,笑著打斷說自己老了等客氣的話語,然後和石磊、小婉碰杯而幹!接下來,秀芝和石磊以前徒弟、同事都紛紛來敬酒,也都誤認為小婉是石磊的女朋友,說不少調侃的話。石磊奇怪的是小婉一直微笑著應付,沒有讓他尷尬難堪。直到秦園來敬酒,才有些生氣!她明顯感覺到石磊和秦園還有些在眉目傳情,而且秦園還親手為他倒酒!見石磊一飲而盡,她也跟著一飲而盡!石磊見狀趕緊對小婉使眼色,讓她少喝點。可小婉就是紅著臉不理他,然後起身去了洗手間。
石磊見小婉遲遲沒有回來,便起身去了洗手間。見小婉正在用冷水抄臉,石磊道:“你怎麼了?不會喝多了吧?”
“切!要你管!”小婉耍性子道。
石磊知是占了她便宜,愧疚道:“不好意思哦,我也不是故意的,都是場麵的事情,你不要在意啊,就當他們的話是風,一會兒就過去了,人不都喜歡八卦嘛,嗬嗬。”
“你還笑得出來啊!你不知道那裏有我們家的親戚啊!你叫我以後怎麼嫁人?我怎麼就遇到你這樣的人啊!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小婉怒道。
石磊一拍腦袋道:“對呀!這茬我怎麼忘了!罪過!罪過!都是這酒害的,要不我去跟他們說清楚吧?”
小婉一聽似乎更生氣了!她推了石磊的肩膀一下,一甩頭發恨著去了!石磊木然地洗了洗手,又抹了一把臉好醒醒酒。就在這時,秦園走了過來。
“你,還好吧?沒喝多吧?”秦園問道。
“噢,還行,謝謝!對了,你恢複的不錯,看你臉色挺好!”石磊微笑著回答。
“嗯,沒喝多就好,你們剛才的談話我都聽到了,你別再那麼傻了!你看不出來表姐喜歡你嗎?難道讓人家女孩子向你求愛不成?我知道你心裏怎麼想的,還是麵對現實吧,表姐真的很不錯!”秦園開門見山的說。
石磊尷尬地說:“我-我一直沒怎麼往那方麵想,隻是最近也有所察覺,不是我有多清高,也是擔心人家不願意,那就不好了。”
“你怎麼就不開竅呢?錯過這村可沒那個店啦!你自己想想吧!”秦園說著就走了回去。
好像一語驚醒夢中人,既然連她都那麼說,自己還猶豫什麼呢?何況......
石磊腦子裏瞬間閃過一個念頭,他自己都覺得很卑鄙!要是和小婉好上了,是否能夠經常見到秦園呢?可那不是害了小婉嘛?自己不是不喜歡她呀?石磊在做思想鬥爭,因為他的意識裏是深愛著秦園的,如果又愛上別人必須要有充分的理由說服自己,他不存在背叛秦園,而是不願意背叛自己的靈魂!懦弱也好,堅強、篤定也罷,目前的他似乎還是個矛盾體!
“我過去敬酒了,你去吧?”小婉對石磊說。
石磊正是求之不得!於是他端著酒杯和小婉一起去敬酒。這無異於宣布他們確實是男女朋友關係!小婉表現的非常得體大方,再加上石磊的風度翩翩,是大家眼中很好的一對兒,就連秦園也難免會有幾分嫉妒。
宴席散去後,秦園一直把他們送到樓下,還拉著小婉的手竊竊私語了一番才讓走。石磊和小婉都喝了不少,於是他們相約到公園坐坐。
也許是酒壯慫人膽,走到沒人曲徑的時候,石磊竟然歪歪扭扭的拉小婉的手臂!小婉心中一跳,馬上用另一隻手去拿石磊的手,隻是沒有出聲。石磊顯然沒有打算放棄,他緊緊地抱住小婉的手臂,然後他竟然伸首吻了小婉!她開始還有些抗拒,可不一會兒也張開了朱唇,漸漸地迎合著石磊!
石磊徹底被點燃了!他瘋狂地索取小婉的芬芳,手還不停地在小婉身上遊走。直到兩個人的口腔麻木,滿腦空白,呼吸急促才停下來!他們找了個木椅子坐了下來,石磊摟著小婉,小婉偎依在石磊的懷裏。此刻小婉沒有了平時的囂張跋扈,很溫柔地聽著石磊的心跳。
任斜暉脈脈地灑在他們的衣服上,臉龐和眉宇之間,無限的柔情彌散在空氣裏。然而,這隻是開始,火山即將噴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