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疼也流了不少血,石磊以為那隻不過皮外傷,過幾天就會自動愈合,也沒采取任何消毒措施,隻是晚上回去洗了一下,貼了兩個創可貼。可他漸漸覺得不大對勁,傷口沒愈合還有些癢,而且一直伴隨著陣陣的疼痛,但就是沒往心裏去。
直到禮拜天才心慌起來,不但半邊身子發麻,而且出現高燒的情況。開始還以為是感冒了,吃了兩顆感冒藥睡覺也沒見有好轉。最後還是熬不過去了醫院。到了醫院清洗傷口才發現裏麵都已化膿了!爛了一個很深的洞!但是石磊還是拒絕了吊水,清洗傷口後拿了消炎藥,一瘸一拐地回到住處去靜養了。
因為年輕,從來沒有嬌氣,石磊感覺應該沒什麼大礙,但為了安全還是不宜去上班,休息幾天再說吧。於是他第二天打電話到廠裏請了假,地攤的事也暫時交給了寶樹,自己盡量呆在宿舍休息。別人無事可做的時候會覺得很無聊,石磊卻不會,他可以看書、作詩詞等頗感充實,也沒有因為腿上的疼痛而很鬱悶。看了一會書後,又構思著作了一首七律:
回歸青色
紅已飄零青自深,風塵荏苒小窗陰。
馨陽縫裏皆新色,暮雨聲中獨故心。
萬點浮華成往事,千層疊翠慰凡音。
緣來緣去人間夢,一片蔥蘢出古今。
作完吟了兩回,反而有些鬱悶了。因為隻要想到詩詞,肯定繞不開秦園,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真正理解自己的人,這也許就是詩詞的魅力吧,能使人的心靈達到共通!盡管這首詩的用意是要努力地忘記她,開始新的生活,可愈是這樣想愈是愛的深刻!可見古人的作品也應有不是內心深處的感受,現實生活中總是充滿了無可奈何!
就在他自我尋求解脫的時候,佳佳拎著些水果急匆匆的趕來。石磊沒有感到意外,她現在已經放暑假,大概也是聽寶樹說的吧。佳佳見到石磊先是劈頭蓋臉的埋怨一通,後有詳細地詢問了情況,得知並無大礙時才放心。
佳佳看到台子上石磊剛作的詩,剛要拿起來看,卻被石磊先拿到,準備收起來。這更引起了佳佳的興趣,她偏要看!石磊也是個直性子,偏不給她看。
佳佳靈機一動推了石磊的傷腿一下,石磊一疼忘記了手裏,被佳佳一把搶了過去,樂嗬嗬地讀了起來。
“好詩!真不錯!可我有點不大明白,你可以給我解釋一下嗎?”佳佳讀完倒。
“解釋什麼呀!詩這東西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對了,你不是一直學詩的嗎?學的怎樣了?”石磊岔開話題道。
“是啊,一直有學,可是又不得法,看古人的好作品大都是比較傷感,我總找不到感覺,總不能無病呻吟吧?也許是我的生活經曆不夠吧?”佳佳說。
“你生活的很美好,也許是你很知足吧,總的來說人都有欲望,而且欲望大都無止境!當欲望得不到滿足時就會產生痛苦,有的人就會發怨言而成詩,比如......”石磊長篇大論道。
中午吃飯的時候,佳佳這次並沒有嫌棄這裏髒亂,可她也不會做飯,隻好去買了兩份快餐來吃。吃完後還沒有走的意思,她就想跟石磊呆在一起。可這老是談詩詞文字也膩人啊,佳佳見石磊的地攤貨裏有象棋,就提議和石磊下棋玩。石磊怕不隨她又惹出麻煩來,隻好答應跟她殺一局。可是佳佳根本不是他對手,沒過多久便被殺的丟盔棄甲,投子認負。可她卻說自己沒適應,石磊隻不過是運氣好而已,非得再下一局以決勝負。石磊隻好從命,心想得讓讓她,讓她贏了不就行了嘛。果不其然!佳佳得意洋洋地拿下了這局,石磊本以為可以就此罷手了,可沒想到佳佳正在興頭上,哪肯放過石磊!於是就這樣一局一局地殺個天昏地暗,而且佳佳非常用心。不禁讓石磊想起了黃山穀的一句詩“心似蛛絲遊碧落,身如蜩甲化枯枝。”
一直到傍晚的時候,家人打電話來找佳佳,她才難舍難分地回去,並說明天下午還來看石磊!
第二日寶樹上班沒多久,隻見趙青梅拎著些菜趕了來。
石磊疑惑地問:“哎呦!你怎麼來了?沒上班嗎?”
“昨天聽寶樹說你受傷了,我請假來看看你,你怎樣?我買了黑魚和大骨,待會做了給你補補。”青梅回道。
石磊不好意思道:“沒事兒,小傷,休息兩天就好了,怎麼好意思讓你破費又麻煩呢,太過意不去了!”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外出打工都不容易,尤其受傷了更應該關照一下,你以後可要注意安全了,身體好了才是最重要的.....”青梅回道。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忙著收拾起來,整理、清掃、抹擦、洗衣服完了,又忙著開始煲湯等等。石磊聞著肉香味心裏暖暖的,自己很少這種感覺。心想如果誰跟這樣的人結婚,也許是很不錯的選擇,日子也一定很幸福!可又想寶樹非常喜歡她,別人不該有多餘的想法。
吃飯的時候,石磊看那麼多好菜,就想弄些酒喝。青梅說了不利於傷口愈合,但是還給石磊到一點讓他解饞。石磊也非常感激地讓青梅多吃菜,同時也說了寶樹不少好話,說他人老實能吃苦,又會過日子等等。
沒想到青梅不開心地說道:“哼!大家都是朋友,說那些話幹什麼?我什麼都知道,寶樹是不錯,但我沒那感覺,所以你以後也別提了!你別看我文化不高,我也是有心思的人!”
這讓石磊下巴差點掉了下來,也沒再說話,隻是暗暗地替寶樹擔心。
湊巧的事情發生了,他們還沒吃完的時候,佳佳也拎著飯菜來了!一看這種情況一愣,便使勁地把飯菜往台上一扔!
石磊尷尬地笑著說:“你不說下午才來嗎?怎麼現在就來了,吃了嗎?要不一起吧,啊?”
他哪裏會想女人們的敏感神經,真讓他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