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王寶強出事了】

本來和李冰冰約好這個星期六進縣城逛一逛,結果被王寶強搞黃了。

王寶強出事了!這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事。

王寶強“額額額”的陝西腔在我們十一人的小團體中十分刺耳,平時大家都學著嬉笑,沒想到正是這有點滑稽的腔調讓王寶強認識了一位老鄉——我那狗血的隔壁女鄰居,也就是我心中一直暗叫“婊子”的吳小鳳。

這是王寶強自己交代的,某一天的下午,他來找我,剛好不在,敲了大半天的門,沒把我敲出來,倒引來隔壁的一位狐狸精似的女人(李立秋語)。

“小陸好像不在。”

“他走了好久了?額是他朋友。”

吳小鳳微笑,“額也不知道,這兩天似乎都沒回來過。”

“這小子哪裏去了?”王寶強喃喃說道。

“同誌,你是陝西人嗎?”

“是啊,你是?”

“額也是,漢中人。”

“真的啊?額是寶雞的。”

“哎呀,還真是老鄉呢。”

王寶強仔細看了自己的老鄉,白皙的皮膚,一雙會說話的眼睛,一對足以埋葬熱血男兒的奶頭山,英雄塚,渾圓的屁股…….看得王寶強不由自主吞咽了一泡口水。美女都說是老鄉了,他自然不好否認,何況漢中、寶雞相隔不遠,說是老鄉也未嚐不可。

背井離鄉的,見了老鄉自然有些親熱,吳小鳳盛情邀請王寶強進屋“喝口水”,王寶強心裏焦灼,口渴得很,喝了一杯又一杯,二人談得十分投機,不知不覺就談到了一起,赤身裸體糊裏糊塗就談上了床。

王寶強哪裏經曆過這樣的陣勢?吳小鳳屬於那種欲望極強,需求旺盛的女人,兼經徐有慶這位“強哥”的熏陶、冶煉,對這些男女之事越來越上心。老子每次隔著一堵牆尚且被刺激得要死要活,痛不欲生,血管爆炸,王保長麵對麵,奶對奶,火槍對毛宅,自然無法抵抗,隻好乖乖投降了。

這件事上王寶強不愧是“佛龕李崖”(《潛伏》),悄悄在我臥榻之旁居然做的滴水不漏,風雨不驚,我連一點蛛絲馬跡也沒發現,難道這二人專等我離開才幹這“豬狗不如”的事?奶奶的,連老子也算計上了,王保長真他媽不是東西。

這不是東西的兩個狗男女雖然是餘則成、翠平,畢竟不是搞專業潛伏工作的,再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吳小鳳的牆遠遠談不上堅固結實,銅牆鐵壁,不知怎麼被徐有慶知道了一絲風聲。

男人戴綠帽,初次一聽一定是火冒三丈,恥辱難當,徐有慶也不例外,可這五大三粗貌似張飛的莽夫居然也有幾分張飛的智慧,恥辱的熱血衝上豬腦子一瞬間,突然冷靜下來,自古有“捉賊捉雙,捉奸在床”的古訓,他來了一招武大郎智擒西門慶的毒計。

上個周末,我知道徐有慶回家了,早早準備好功課,運起大須彌神功,準備抵抗二人的翻雲覆雨、靡靡之音,不成想老徐半夜時幹了一次便匆匆結束了,吳小鳳也不再埋怨,二人安安靜靜過了一個健康安靜的禮拜六,老子懷疑徐有慶不是陽偽了就肯定在外麵打野食了,堰塞湖被放幹了。長期聽慣了直播節目突然冷清下來,我還真他媽的不習慣,支起耳朵默聽二人是不是有了新花樣,到了第二天早晨,還是沒動靜,我興味索然,整天沒精打采的:人體的生物鍾被他們打亂了!

第二天,徐有慶告訴吳小鳳要出一趟遠門,到青海拉煤,沒有十天半月的回不來,吳小鳳倒也殷勤細致,收拾了一切應用之物,依依不舍的樣子把丈夫送出了老遠。

“碧雲天,黃花地,西風緊,北雁南飛。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西廂記》.長亭送別)

她雖然沒有送出三亭十亭至少也有十丈,見丈夫走遠了,看不見了才滿腹惆悵、淒淒冷冷怯怯的往回走,老子見了也忍不住泫然欲淚,感概連連:好女人啊,在這物欲橫流的社會裏,還有朱麗葉與羅密歐。心底裏連他們兩口子日夜折磨我的深仇大恨也在這一瞬間化解了,消融了,無影無蹤了。

這樣蜜糖似的夫妻,就是再折騰十倍也是應該的,愛一個人就是要用最激烈的方式表達!

我站在陽台上親眼看到了這感人的一幕“送別”大戲。吳小鳳經過我身邊時,我第一次很真誠的發自內心的叫了一聲“吳姐”。

“徐哥出遠門?”

“嗯哪。到青海。”

“要很久哦?”

“是呢,半月。”吳小鳳莫名其妙俏臉一紅,我趕緊回到了屋子裏,不一會就聽得隔壁哼哼聲。

細聽才辨出吳小鳳女士哼的是祖英大嫂的《好日子》,節奏歡快,旋律充滿了喜悅。是啊,老公雖去,生活還得高高興興的繼續,咱老百姓沒啥精忠報國之誌,不就是活一個高興麼?開開心心每一天,一輩子都是好日子。

唉,咱社會經驗欠缺,哪裏想得到這兩口子的奸狡毒計,各懷肚腸?

徐有慶固然是使了一招武大郎之捉奸計,那是對奸夫淫婦,吳小鳳卻使了一招笑裏乾坤,專門對付陸川,是麻痹無產階級革命戰士的。

我像往常一樣早出晚歸,一心想著如何在薛書記心裏紮下繼續為人民服務的基礎,難免對臥榻旁的事大而化之,淡而笑之。

王寶強幾次來找我,理由都很勉強,無事找事的那種,也有那麼一兩次我發現他龜兒子對隔壁很上心,還暗自譏笑素質太差,這樣的貨色也要動腦筋,相信這隻是青春熱血的衝動。

徐有慶不知道在哪裏當了幾天烏龜,悄悄潛回秀水鎮,遠遠見了奸夫進門,隔了十分鍾,認為差不多了,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衝了上去,聽得房裏響聲,一腳踹開木門,二人正赤條條的來赤條條的去,頓時大怒,一把抓過奸夫一頓狠揍,王寶強昏裏胡懂、魂飛魄散被人修理得鬼哭狼嚎,徐有慶猶不解氣,到廚房抓過菜刀要開膛破肚。吳小鳳見要出人命,顧不得羞恥,赤裸裸的抱住徐哥哥,一邊示意王寶強快走。

女人拚命力大如虎,任徐有慶有張翼德之威猛,一時也脫不開身,急得虎吼,聲震近鄰,老板娘鄒秀秀早已箭步趕到,一把拖起王寶強衝出了虎穴狼窩,王保長方腳怕手軟的逃向樓下,小弟弟尚且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還是鄒秀秀把自己男人的一條花短褲借與他穿了,急急如喪家之犬,惶惶如過街老鼠,飛一般逃跑了。

徐有慶不見了奸夫,把自己女人狠狠揍了一頓,吳小鳳也是堅強,自知理虧,任由徐有慶如何痛打,從頭至尾哼也沒哼一聲,鄒秀秀看不下去,上去護在吳小鳳的身前,徐有慶一隻醋缽大的鐵拳過去,卻發現是兩峰陌生的駝峰,頓時英雄氣短,兒女情長,蹲在一邊虎目含淚,他也打累了!

鄒秀秀抓過一邊的衣服,叫吳小鳳穿了,憐惜道:“哎呀,全身都傷了,徐有慶,你這個棒槌,怎麼下得這樣的狠心?!”

“她偷人呢。”

“偷人怎麼啦?你們男人哪個不在外麵偷?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跟了你這個二球貨,心裏委屈呢,你不好好疼惜還打婆娘,良心被狗吃了?!”

徐有慶脖子一梗,待要還嘴,鄒秀秀拿出了山裏女人的凶悍,撲上去罵道:“怎麼,還敢打老娘?不服氣你再去找這樣一個標致的女人試試?莫說當烏龜王八,就是天天叫你喝洗腳水,當龜奴都是你的福氣。”

王寶強雖然一時逃得了性命,卻也嚇得魂魄散了一半。徐有慶聯絡了一幫同行哥們放出話來,要卸掉王寶強一條大腿,王保長聽了,麵色如土,惶惶不可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