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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亞去了一趟老家,回到雉洲沒有幾天曉曉就出事了。亞亞的幫手還沒有找到。
亞亞其實也是一個苦命的女人。她當時高考相差幾分打算重讀再考,但他的父親死活不同意。他的父親覺得女孩能夠嫁個好人家是最最重要的。一位企業家的兒子喜歡上了漂亮的亞亞,托人來找亞亞父母商量。當時,這位企業家的兒子還是一個上進的人,亞亞也就順從了父親。但是好景不長,僅三年時間她公公的企業倒閉了。一直在優越中成長的丈夫,一下子失去了航向,不僅學會了酗酒、打架,最後終於因吸毒進了監獄。
亞亞丈和夫終於離婚,這是公婆對亞亞的網開一麵。公婆也同意亞亞離開浙南,免得兒子影響亞亞的生活,但對亞亞有個要求,希望她有時間能夠偷偷地來回來看看啞巴孫女。公婆能夠體諒她,亞亞感激不盡。
這次回去,亞亞看到公婆和女兒住在公公創業時的破屋裏,臉像被淋了一場大雨。她拿出一疊錢交給公婆,希望他們能夠改善一下生活,同時給5歲的女兒找個聾啞學校。她陪著公婆和女兒呆了三天,壓抑多時的心靈得到了釋放,其樂融融的生活再次激起對家的渴望。公公勸她趕快離開,說過幾天那個在監獄的兒子回來了,想走也走不了。女兒把小牙咬得緊緊的,拉著亞亞不讓走,硬是讓公婆給扯開了。
亞亞的這一走,卻是見她女兒的最後一麵。
他女兒的那個惡魔爸爸最後還是通過她在超市給女兒買的禮物找到了雉洲。這個結局似乎在亞亞的夢裏早有暗示。
亞亞關門的時候,有人在背後大喊一聲“老婆”。亞亞回頭就傻了。亞亞問:“你怎麼來了?”看看大街,亞亞擋在門口,不讓他進去。
亞亞說:“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你來幹什麼?”
男人用惡狠狠的目光盯著她。男人說,誰說沒有關係了?我不找你還能找誰?
亞亞說,你還是走吧。錢我剛拿回去,現在啥也沒有。
男人說,你現在不管怎樣也是老板,拿幾千塊也行,拿了我就走。如果沒有,我就在這裏等,等到你有錢為止。男人用力擠進了門,還幹脆上了閣樓。
亞亞不敢上去,想著怎麼應付這個噩夢似的男人。而且她也明白,既然已經找到了,這錢是無底洞。
亞亞硬著頭皮上了閣樓。她說:“你不走,我走,我去住旅館。錢反正沒有,要書你自己搬,你願意等就在這裏等吧。”說著就去拿包。
男人一把奪過她的包,把裏麵的東西倒了出來,然後一把奪過銀行卡,得意地笑著說:“不是沒錢嗎!密碼是多少?”男人問。
亞亞多次哀求都無濟於事。在拳頭和腳的威逼下,亞亞說,好吧,告訴你,密碼就是女兒的生日。亞亞想,這個時候什麼東西都比生命重要。
轉過身,剛想走,卻被有力的臂膀一下挽住了。男人說,今晚不走,明天錢拿到再走。男人變得更加的得意和瘋狂,抱著亞亞把她壓倒在床上。
這是亞亞的底線,她要把這個底線獻給黃布。她伸出手來握住床頭櫃上的一把剪刀,但很快被男人有力的手捏住了,掰開手掌把剪刀奪了下來。
亞亞瘋了一樣地去搶奪剪刀,手指在男人的臉上刮出了條條血痕。男人也瘋了,將剪刀直刺進亞亞的胸部。
整個書吧安靜了下來,血把閣樓地板染得玫瑰一樣。
黃布從大洋的項目地途經亞亞書吧,看到警察拉著的一條警戒線時,他便疑惑地要馬韻萍把車停下來。馬韻萍看到這種情況,回過頭來問:“這不就是你說的那個書吧麼,出大事了?”倆人下車,站在警戒線的外麵,看著一個人蓋著白布被擔架抬出來。他差點暈過去,是馬韻萍一把扶住了他。
這些天,黃布感覺自己越來越不行了,有氣無力地堅持著。這段日子,也是馬韻萍在當他的助手。
馬韻萍疑惑地問:“搶劫殺人,小書吧有啥錢啊?”
黃布也搞不清。黃布看到派出所陳所長,就給他打電話,問亞亞書吧出了啥事。陳所長說:“書吧的女主人被殺了。目前隻能透露這些。如果你認識她,可以向我們提供線索。”
黃布解釋說,自己很熟悉,會把知道的事情全告訴他。
黃布覺得這些莫名其妙的事都湊在同一個時間向他襲來,還來不及招架與應付就感到如此的疲憊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