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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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布宴請蕭虹的這次晚宴,其實變成了兩個女人之間的示威。好在有章法來回幫助圓場,才使蕭虹後來的口氣轉了向,氣氛也漸漸融洽起來。

那天,在去銀都的路上,黃布曾告誡葉子說,我的這個同學是個高傲的公主,一直是班裏最刁蠻的一個,要是她說話尖刻,你別與她計較,我們吃好飯走人。

果然,一坐下來後,蕭虹就出言不遜。她說,黃布的女朋友是你呀,平時天天見的,今天變成鳳凰了,我還當是誰呢?

在酒店,蕭虹每次見到葉子的時候,葉子不是迎賓就是在客房張羅,在蕭虹的眼裏她不過是一個服務員。蕭虹盡管是笑著說的,但黃布、葉子和章法還是感到了話裏的火藥味。

葉子也笑。葉子說,是呀,這樣變還有點不自然呢,是黃布說,不打扮打扮是對他同學的不尊重,他的同學也是我的同學。

蕭虹又接著說,葉子,你這麼會說,看來也是哪個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吧?黃布這人要求可高了,要讓他滿意可不容易呀。蕭虹的臉上洋溢著優越感。

黃布想,是不該帶葉子來,讓一個平白無辜的人來吃那麼多的重話。

葉子還是很鎮靜。葉子說,哪裏呀,你們才是高才生呢,我讀的大學最多也隻有二三流,不過我們這個大學的酒店管理專業在全國還是有點小名氣的。

葉子的回答很到位,既謙虛又很自信地推介了自己。她還是微微地笑。

章法連忙接過話頭說,是呀,是呀,葉子是酒店新引進的人才,現在已經是營銷部的副經理了。

蕭虹很快婉轉了口氣,還掏出一條精致的項鏈要送給葉子。蕭虹說,算我提前送你的結婚禮物吧,不過,我得告訴你,想要永遠得到黃布,你得要寬容他,優秀的男人往往缺點也更明顯。

葉子看到黃布的示意,便接過了禮物,同時還說了聲謝謝。這一刻,葉子還真的感動了好久,覺得眼前的這場戲已經使她進入了角色。

黃布也抓緊出去了一趟,帶領著酒店的淩總搬來很多的雉洲特產。

葉子以假亂真的配合也使章法與黃布對這位剛走向社會的大學生另眼相看。在回酒店的路上,章法說,葉子,沒想到你還是挺棒的演員,明天你就從客房部到銷售部去上班吧。

黃布說,是的,章總本想讓你每個崗位都鍛煉一下再正式安排的,現在看來這個過程可以免去。

回到酒店,阿袖正在指揮一幫人在忙碌酒店美食節的環境布置,把一條不知哪裏買來的木船搬到大廳。

阿袖看到黃布就說,你來了,看看還需要怎麼調整?

黃布說,那船後麵的背景有沒有考慮?

阿袖說,完了,忘了。到底是師傅,看來我還不能離開你。

黃布說,明天讓攝影師找一個膘肥體壯的男人到太湖邊拍一張照,設計部設計一幅大幅的寫真做背景。

阿袖靈機一動說,對,對,男人不穿衣服和褲子,臀部圍著一圈樹枝、樹葉,手裏拿一把漁叉。側麵或者背影就可以。

黃布笑笑說,出師了,出師了,比我靈光。

趁著大家對大廳裝飾的評價與探討,黃布悄悄地離開了。

黃布漫無目的地開著車在街上轉悠,轉到亞亞書吧門口接到了姍姍的電話。開始的時候,黃布還沒聽出來,聽到爽朗的笑聲後,黃布才突然感到這是姍姍。自從跨越公司湖濱公寓項目的袁樂帶著她吃過一次飯後,已有兩個月多過去了。吃飯的時候,袁樂開了句玩笑說,黃總實在是不喜歡和一個公司的人談戀愛,才不得已割愛給小姐妹,搞得黃布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白。不過,姍姍到沒有難堪,則是淡淡地說,媒婆歸媒婆,主要還得要能對上眼。袁樂逼著黃布和姍姍交換了手機號碼後,黃布有幾次想撥打試試,但最後還是耐住了。

沒有想到,姍姍主動來電話了,問他在幹嘛,記得不記得是誰。黃布說,當然記得,現在無事可做,在當巡邏警察。姍姍說自己心情也不好,去省城舞蹈表演沒有能拿到獎,還被館長批評了,懊惱死了。還是跟著你去大街巡邏吧。

黃布說:“好吧。別走開,我就來接你。”

接到姍姍,黃布問,你那鐵杆姐妹呢?怎麼想起給我電話了?

姍姍說:“去相親了。終於答應他父母去相親了。我變成了一個可恥的人。”

黃布看了一眼姍姍說:“想去哪裏?”

姍姍說:“越遠越好!最好是天上。”

黃布笑了。他說:“好!我也想去天上。今晚的月亮這麼圓,我們也去會會嫦娥。”

姍姍說:“好!向前!向前!向前!今天幹脆私奔一個晚上。”

黃布提高嗓門喊了一句,走囉!一踩油門,車速提到了80碼,向高速收費口開去。到了杭寧高速,黃布又把車速往上提。姍姍興奮極了,說自己在參加工作之後還沒有這麼刺激過。

黃布說:“可惜我們都不知道天梯在哪裏。真的能上天的話,等下你跳個太空舞我欣賞欣賞。一定是美極了。就在那棵朦朦朧朧的仙桃樹下。”

姍姍朝黃布看看,說:“你真有想象力,浪漫死了,好好開車吧。”姍姍覺得黃布這個男人確實不一般,充滿了激情和浪漫。她曾聽袁樂在自己麵前多次提到過黃布,還一副崇拜的樣子,現在她有點明白為啥袁樂喜歡他了。那天,袁樂帶姍姍吃飯之前還說,說自己已經沒有了希望,但這個魅力男人一定要肥水不流外人田,鐵杆姐妹優先考慮。姍姍當時倒並不是也有這樣的想法,而是順便見見搞得袁樂神魂顛倒的男人到底是啥樣的。姍姍與黃布首次見麵,盡管袁樂開了很多半真半假的玩笑,但姍姍對於黃布的感覺還好,起碼不至於討厭。現在看來,姍姍覺得袁樂的癡迷還是有道理的。

黃布就這樣和姍姍在高速上行進著,三個小時後到達“南京下”的預告牌下。黃布說:“是下還是上,上的話繼續去天堂,下的話就是古都南京。”

姍姍把頭轉向窗外,看看了指示牌說:“天上這樣遙遠就算了,明天下午還有事情。我看還是現實一點吧。下,南京。不是天堂起碼也是跟天堂很近,不然這麼多帝王怎麼會選擇南京呢。”

黃布說,有道理,今晚我們就做一回帝王了。

黃布把車開進了南京城,並在一家酒店前停了下來。姍姍說,你別下來,我去偵察一下。姍姍拿著包下車,在酒店吧台打聽到還有空房,然後又去房間看了看,覺得還算滿意。

姍姍走到門口跟黃布招手,黃布知道落腳點已經選好。

黃布走向吧台,姍姍拉了他一把說,辦好了,而且已經到房間看過了。我辦事效率高吧?黃布說:“可以的,今天的小效率也確實是太高了。”然後對這姍姍笑。

他倆的手就這樣牽著了,像一對戀人走進了房間。

黃布說,乖乖,商務套房啊,好像來南京談生意來了。接著黃布又問姍姍,休息一下後去哪裏?

姍姍說:“去街上瞎逛,逛累了再回來。別開車,打的吧。”

休息了一會兒,兩人又牽著手出去了。從一個到處熟人的小城市來到了無人認識的大都市,黃布和姍姍都特別的放鬆,他倆毫無目的的行走在大街上,後來還打的去了一趟秦淮河邊的夫子廟。

回到酒店已經是過了零時。黃布說,該休息了,還真的累了,洗澡了。姍姍說:“好,洗澡。女士優先。”

洗好澡的姍姍穿了換上了一條淡藍色的裙子,打著赤腳。黃布從頭到腳打量了姍姍一遍。姍姍說,看啥,等下跳個舞你看看。

黃布洗好澡從衛生間出來,臥室的燈已經關了,但窗戶被拉開了,臥室頓時成了一個舞台,而街燈變成從窗外射進臥室的背景燈。全裸的姍姍在床上橫臥著,雙腿彎曲成一個“山”的造型。逆光中的姍姍展示著美好的線條和胴體,同時像一條蛇在緩緩移動,還掛有少量水珠的肌膚在逆光中閃著神一樣的光亮。

黃布被姍姍無聲的肢體語言給驚呆了。曲線之美、肌膚之美構成的畫麵驚擾得黃布沒有了雜念,也使他舍不得在這個奇特的夜晚去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