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巧了,劉洪基正要宣布散會,他的手機響,一接通裏麵卻先問話:“老劉,我是陸玉生,在省城剛下飛機。你們在幹什麼?”
劉洪基一聽是老板,馬上大聲說:“老板,不好了,家裏出了大事!三位副總都被抓了!我們正在研究救人……”
電話裏說:“這事兒我一早就知道了,我已聯係了省長秘書趙剛給咱解決問題。你們散了,安心工作。”
“是,我們歸崗……”
原來,一早玉生和娥子在杭州正要去機場,玉生就接到平陽市朱副檢察長的秘密電話,知道了市委對北企三位副總下手的事。他在飛機上就已想好了對策。下了飛機他先電話聯係了省長秘書趙剛,把北企發生的事講了。在趙剛的吃驚中,玉生求他如此如此做,他答應了。之後玉生就給劉洪基回了電話。
玉生關了手機還愣著,娥子催:“哥,走啊?快打車回家!”
玉生說:“不!咱去告狀!“
“告狀?你剛才不和趙剛秘書說好了嗎?”
“媽的!邱老心兒來邪的,我就把李天然弄下來!”玉生說話時一副發狠的表情。他正苦恨不息,這場案子他好懸失去心愛的娥子!自己的骨肉也被迫害掉了。他想,如果當時李能正常接案,馬上出動追蹤崔秀麗的作案車,搜查她老家一帶,說不定能及早地救出娥子,起碼不會讓她受這麼長時間的罪……在這種時候邱老心兒對北企下手,玉生心慈不想整人也要整人了!
“對!把這個混蛋公安局長拉下來。”娥子也氣憤地說:“哥,去省政府找郭大哥嗎?”
“不用。娥子你去年離開這裏時,李宏柏在省公安廳是什麼職務?”李宏柏是季紅洋之前的淩川市公安局長,玉生和他也認識。
“聽說是副廳長,現在就不知道了。”
“走,去省公安廳。”
傍晚上六點,玉生和娥子回到平陽家裏。娥子進家心情激動,看見媽就跑過去,撲到她懷裏號啕大哭。娥子回來了,媽高興和激動,心裏還很愧疚,不由也抱著她哭。廖母聽聲音過來,見娘倆抱頭痛哭也跟著抹淚。
哭了會兒,玉生勸:“回來是高興的事兒,別哭了,再把身體哭壞了。”
廖母也勸,娘倆這才罷休。媽撩起娥子的頭發看,憐惜地說:“看,我閨女瘦成這樣!不知咋受罪呢……“
“媽,是崔秀麗陰謀買通我舅綁的我……”娥子講自己悲慘的遭遇,兩位媽邊聽邊抹眼淚。
一家四口兒坐下吃飯,娥子心情還不能平靜。她依著媽說:“媽,在那黑暗、潮濕和陰冷的墳墓中,我寂寞痛苦得要死!咱一家人平安幸福地坐在一起吃飯,也是我經常回憶的。它是讓我在那種環境能挺下來的一個原因。”
“還有更主要的吧?”廖母笑著問。
娥子也笑著說:“當然,主要是想我哥,想我倆的往事,相信他必來救我!我在墓裏就不那麼痛苦了……”
玉生媽說:“娥子這孩子命裏和玉生相融,這回婚事趕緊辦!”
“對,我倆明天就去登記,過了春節就結婚!”玉生說。
“臭哥,誰跟你登記?你的事兒還沒完呢!哼!”娥子說這話時板著臉。
“竟扯!我還有什麼事兒……”玉生笑著。他清楚娥子是生氣他又接納崔秀麗。
娥子說:“裝氣迷!吃完飯我跟你算賬。”
倆媽見他倆拌嘴,也不好說什麼。玉生隻顧吃飯,心裏也在為自己之前的不慎而內疚。娥子也是真生著氣,她和親愛的哥哥這樣生氣還是頭一回。
吃完飯,一家人坐那細嘮,玉生把案情細細地說。兩位媽媽聽了都是一副吃驚的表情,又感歎不已。玉生媽說:“沒看出來,大發媳婦也這麼陰狠呐?他倆雙雙害人;大發害他哥,秀麗害我閨女……”
廖母說:“這兩個人都貪心、心猖,見陸家的巨額財產都起貪念生歹心了!好在玉生和娥子都命大,玉生又是個有心智的,最後識破了崔秀麗……”
休息時,娥子隨玉生進入臥室,屋裏的氣息和床上被褥疊放的格局讓她一下子就惱了:“呸呸!真肮髒惡心!”
“我把被褥扔出去……”玉生見娥子動怒,小心翼翼地說。
“不用!你和她的影子、味兒睡吧。”娥子轉身就走。
玉生拉她一把沒拽住,她出了臥室。玉生跟著,她急走,出樓門進了廖媽的樓室。等玉生到,門已“啪”地關上了。他按門鈴,門不開。他怕打擾廖媽休息,隻好回屋。
玉生孤零零一個躺在床上,心裏很難過,心想這回娥子是真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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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三位軍火販子請坐,請坐。”玉生瞅著程誌民等三位副總進屋笑著逗。
那三位都笑著入座。程誌民說:“謝謝老板把我們三個撈上來!”
“老程,不用謝他,咱挨抓是一人一次,扯平了。”未蒙也逗趣兒。
“我覺得我的膽子夠大了,沒想到三位膽兒更肥,倒賣上坦克了!”玉生說完又忍不住笑。
秦立娟說:“啥膽兒肥呀?當時北企已五個月沒開工資,軍方違反合同,又不給存放和保管費,弄得全廠上下火氣很大,各車間就把坦克號上開賣。我們三個也擋不住,最後是不得不給擔責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