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麗被帶出屋。兩位老人又到窗前,看著她被帶上警車押走。玉生媽此時情緒不能平靜了,像是問,像是自語:“我閨女娥子真的被她害了嗎?現在到底怎麼樣?”
廖母拉玉生媽去沙發上坐,平和地說:“老姐,你別急,娥子已被玉生救出來了,活得好好的!”
“這事兒你知道了?”
“老姐,聽我給你說……”
廖母就把玉生告訴她的情況講了。玉生媽驚愣著,半響才說:“秀麗真毒哇!綁我閨女還禍害了我孫子……”之後她嗚嗚哭起來,她不隻是心痛娥子和失去的孫子,她還愧疚自己之前一直輕信和保護著秀麗……
廖母從旁勸她別太傷心,可玉生媽還是停不住哭。她的心傷得太深!
半小時後,翁琴在平陽火車站被捕。向公安提供準確信息的是北企保安部。
一小時後,周平在父母家被抓。他以為風浪已經過去,正在父母家和人玩兒麻將呢!提供信息的也是北企保安部。
下午兩點,扮娥子的胡萍,崔秀麗表弟胡澤寶都在市郊下窪村家裏被擒。他倆也是以為完事大吉,放心地呆在家裏。提供信息的亦是北企保安部。
這裏罪犯一個個落網,柳文昌也一次次向遠方的首腦通報了消息。玉生和娥子就此放下心來。
此刻,兩人並肩坐在病床上,在看陳啟明的坦白材料複印件。這複印件是剛才沱縣公安派人送來的。陳知大勢已去,就徹底交待了罪行。
原來,上月十九號那天下午,陳啟明正在鄰居家和幾個麻友打麻將,正輸得不自在,老伴兒找來了,說家裏來了客人。他跟老伴兒回家,一進屋見客人是個漂亮的年輕女人,但他看看不認識。就問:“您是……”
“啊!我姓崔,叫崔秀麗。是從東北平陽來的。陸玉生您認識吧?”他現在平陽開工廠,我是他新娶的愛人!”漂亮女人自我介紹。
陳啟明愣怔一下問:“不對吧?陸玉生愛人是鄒燕燕……”
“不假!原來是,前段時間她因心髒病突發病故了!陸玉生在平陽辦企業娶了我。”秀麗把謊撒得很堅定。
陳啟明想了想又提異議:“怎能呢?據我所知,陸玉生和我外甥女娥子感情很深,他該娶娥子呀?你說,你到底是誰?來幹什麼?”
秀麗有些尷尬,想了想“撲通”給陳啟明夫婦跪下了,淒哀地說:“陳叔陳嬸救我……”
這舉動讓陳啟明和老伴兒始料不及,陳說:“你這是幹什麼?有話說就是。”讓老伴兒將她扶起來。
秀麗起身被讓到沙發上坐。她說:“叔、嬸,那我據實講我和陸玉生及娥子之間的事……”
秀麗還是以編造為主,講她和玉生有緣份,已住在了一起,就要結婚了,可娥子不放開玉生,從中作梗。她為了解決問題隻好千裏迢迢來求救……
聽著,陳啟明心裏暗笑,這女人夠傻了!我是娥子的親舅舅,我還不想讓自己的外甥女嫁陸玉生這個難尋的大款大老板?想著,他說:“我也叫你一聲侄女,你回去吧!娥子父母早逝,在這裏我和她舅媽就是她的家長!當家長的誰不想讓孩子好?就是說她嫁陸玉生我倆是同意的!再說,就是娥子和陸玉生搞對象有什麼不對,我當舅的也不便管,婚姻自由嗎!”
“叔,我求你了,你一定管!”秀麗急切中竟掉淚了,可憐兮兮。“叔,我有孩子,孩子已認玉生為爸爸。我也深愛他,我和他不能成婚我會尋死的……”
“你從這兒說這些沒用,你走吧!”陳啟明的老伴兒也說。
“叔你該管,我不白讓你管,我出五十萬元錢!”秀麗亮出殺手鐧。
陳啟明愣了下說:“你給錢也不行……”
“叔,對於您這事簡單,頂多是家長幹涉兒女婚姻,不犯啥說。”秀麗循循誘導,“方法很簡單,娥子流浪在外,孤單單一個好可憐,叔您隻要把她接回來,慢慢勸她。她在老家嫁了,還可以為您老兩口兒養老……”
“你別叨叨了,給我走!”陳啟明老伴兒煩了。
秀麗不理會,繼續說:“叔、嬸,錢我還可以加,七十萬元咋樣?”她見陳啟明還沒反應,又加碼:“吉利數字,八十萬元!行不?”
此時,陳啟明心有些動,但事出突然他不好表露。聽老伴兒又攆人:“你咋這樣呢?我們能得你的錢難為自己的孩子?你滾!”
“嬸、叔消氣,人一輩子誰不圖個利?”秀麗又誘導,“這也是為娥子好!陸玉生比她大十歲,也不般配。娥子年輕漂亮,該回家鄉找個年輕的!我出八十萬元,隻要求你們把她接回來……”
“滾滾!你這個壞女人!”陳啟明老伴兒氣得往外推秀麗。
秀麗到門外還不住嘴:“叔嬸,我最多能出到一百萬元!你們考慮一下吧!我住在鎮上紅螺旅館二一○房間,我等兩天……”
秀麗走了,陳啟明說:“看來這女人是個有錢的主兒!為得到個好漢子真豁出去了!”
老伴兒說:“咱可不能見錢就壞娥子的好事!”
“可一百萬元也真是個數啊!靠土裏刨食兒後半輩子甭想了!”
“不許打歪主意!娥子和陸玉生成婚,他成了咱女婿不更會幫咱?”
“看咋說了,你好意思管女婿再要一百萬元?你要了他就那麼容易給?上次不隻給了三十萬元嗎?”
“那時他企業還小。我看陸玉生可不是小氣人。”
“怎麼說咱倆也沒理由再向女婿要一百萬元!”陳啟明心真動了,“接娥子回來也沒什麼難,也不犯法……丟這一百萬可惜呀!”
老伴兒沒再言語,一百萬元對她也是個誘惑。
這兩口子雖說還未定下大計,可傍晚陳啟明沒管住自己的腳,鬼使神差地溜去鎮裏了。除了那一百萬元的誘惑,牽引他的還有秀麗的美麗性感。陳才五十幾歲,還沒過崗兒。他那陣兒從秀麗乞求的眼神兒中似乎感覺到一種異樣的東西。
鎮上離村子隻是十來分鍾的腳程。陳啟明來到紅螺旅館,敲門進了秀麗的房間,見是個雅致的單間。秀麗熱情地接待他,讓座沏茶,還把自己正吃著的一盤水果放在他麵前。秀麗的目的十分明確堅定,一定要拉他做清除自己美滿婚姻障礙的幫手!
“叔,一百萬元可不是小數!你同意幫我嗎?”秀麗問。
陳啟明也是走南闖北的人,沒那麼容易露想法,何況他還算計要得到另一種難得回饋呢!所以他故意反說:“我是來看看你,你來這兒怎的也是客。至於你求的事兒算了吧!還是那句話,錢雖好,可我不能對自己的孩子下手!”
秀麗雖然精明,卻沒有做這事兒的經驗。她急了,在這絕佳的環境中,她動用自己攻無不克的美色法寶了!隻見她走近陳啟明,又給他跪下,仰起美麗動人的臉,又作出可憐著人疼的表情,嬌聲說:“叔,幫幫我吧!你要答應,我隻要有,啥都豁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