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生晚上回家五點多了。在高速路收費站和公路檢查站,由於玉生在平陽知名度高,威望也高,查看監控錄相沒廢話。工作人員都認識他,熱情地接待。可查看卻沒有線索。可以斷定娥子的轎車沒有從這裏出城。
臨進家門,玉生心裏還激動了一會兒,他企盼娥子出走是個惡作劇,此時鮮活的娥子和往常一樣在家呢!可他一進家心情又跌落了,東屋母親一個人在廚房做飯呢!西屋廖媽一個人正在書桌前批改作業。為了問情況,他把廖媽也叫到東屋,問:“兩位媽,今天娥子可曾回來?”
玉生媽說:“她早上上班就沒回來,她怎麼了?”
“最近有什麼不正常之處?”玉生又問。
廖媽想了想:“沒有啊?玉生你咋問這個?娥子咋的了,咋沒跟你回家?”
玉生又流了淚,玉生媽急了:“玉生快說,娥子怎麼了?”
玉生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中午發生的事明說了,又把娥子留下的信讓兩媽看。兩位媽媽聽了看了也驚呆了。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廖媽說:“我還沒見過象玉生和娥子感情這麼好的!沒道理呀?”
玉生媽說:“玉生和娥子好的就是一個人,咋出這事兒?莫不是前陣兒我疼孫子向著秀麗她多心了?”
“媽,不會。娥子不是小心眼兒的人。我懷疑這一切都是假的!”
“真而確真咋還是假的?”玉生媽問。
“我懷疑這一切都是崔秀麗搞出來的……”玉生又把自己的懷疑說了一遍。
“別一有事就賴秀麗!”玉生媽說,“雖然不知娥子為啥變心,但肯定就是她走了!一個大活人可是那麼容易冒充的?而且還是在你的眼前。”
“媽你忘了?大發是咋冒充我的?你也不被騙了好長時間嗎?”玉生說:“現在的整容也容易,找個麵貌相象的,再精心修飾,包你識別不出真偽!”
玉生媽沒詞了。廖媽焦慮地問:“那真娥子去了哪裏?”
“如果跟周平走的那個是假的,娥子就肯定遇到了危險;被關、被害……”玉生說不下去了。
“我苦命的閨女,她還懷著陸家的孩子……”玉生媽心裏酸,她也不信娥子懷了別人的孩子。
“玉生,報案沒有?”廖媽問。
“娥子失蹤還沒到二十四小時,我明天報案。我已經派人去查找娥子和周平的下落。”
靜靜的屋子空空的床,娥子不在,玉生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他努力地控製自己,防止自己陷進過度悲傷的境地裏去。因為在這個關鍵時刻容不得他頭腦的懈怠!他心愛的娥子還不知在什麼地方受苦呢。
我們的主人公不缺乏抽象思維的能力,此時他的頭腦象一幅巨大的幕布展開了,上邊開始分析、預演許多場景。首先他確定中午那娥子出走是場給他演的戲,理由是他和娥子的感情深入骨髓,她出走是不可能的!何況中午那個娥子還和自己躲躲閃閃不敢挨近。設定的幕後導演是崔秀麗,她的作案動機是立爭得到幾十億元的家產和婚姻。證據是她早已為此玩兒陰謀了!她在幾個月前就已推出了假娥子混淆視聽。
秀麗用假娥子‘演戲’真娥子出走,必須讓真娥子消失!否則她的‘戲’就漏餡了。采取的手段不外是綁架或殺害!就目前秀麗的心態,殺人她還不敢。肯定是把娥子綁架關在什麼地方!想到這兒,玉生發現自己之前犯了個大錯:自己給了秀麗大筆的錢!就是給她、亮子和她媽的各二百萬元。秀麗很可能就用了這筆錢來買凶作案!
作案時把娥子電話約出去的人十分關鍵!這個人肯定不是秀麗,娥子正防著她呢!那能是誰呢?如果是北企內部的人和娥子談工作,也會在北企範圍內,也不會有意外。娥子在平陽的朋友不多,有的幾位也在北企,她也不大可能離開北企涉險。那就剩下家人了,家人除了自己就是兩位媽媽,而兩位媽上午根本沒找過娥子!那電話約她的是誰呢?猛然,玉生想起了‘電話’,對!去電信局查通電話記錄!隻要一查就會弄清打電話的人。他想好明早就查。
秀麗的做案地點該在哪裏?很可能就在約娥子去的地方。娥子臨走說去“市裏飯店”見個人,那麼約她的地點就在市內某家飯店!若用暴力飯店不宜。如果吃飯時下藥把她麻倒,之後以醉酒為由攙她出去就自然多了,也不易被人懷疑!市內飯店太多,這清查是個浩大的工程啊!
想到此,玉生不想了,他要睡覺保養腦力。可他活躍起來的腦子刹不住車了,就和車的發動機失控毛車了似的。他腦子的大幕上自動的、無拘的出現著圖象……直到後半夜他才慢慢地迷糊過去。
早上,柳文昌打來彙報電話:他們去了玉生要求去的地方,沒有發現相關的線索。
剛到八點,玉生就開車去了南河區電信局。不到一個點兒就查到昨天上午娥子辦公室電話的通話情況,一共三次,其中傍十點那次對方是用街上公用電話打的,這條線索又斷了。
玉生考慮一下,給柳文昌打電話,讓他回北企。自己則回家取來娥子的幾張相片,也趕回了北企。玉生和柳布置:“第一步行動結束,隻在周平住處和他父母家附近留監視人員。其餘人力開始排查市內大小飯店。方法是:逐街查訪,不落一家,向飯店人員出示娥子的照片,尋找擄走她的作案地點……”
“好!我們馬上進行。”柳文昌說,“為了加快速度,我想清查分多組同時進行。相片不夠,可以複洗嗎?”
“可以,你安排吧。”玉生說:“還有,參加行動的保安隊員在外吃飯公司報銷,另外每日每人再給補貼三十元。”
“謝謝總經理關心,我們一定盡心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