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誌民想了想說：“邱的確象故意把咱的路都封死，態度也惡劣得出奇，八成是有意識逼咱呢！”
“對，有可能！”未蒙回憶一下當時的情景，“這個邱老心兒跟咱玩兒陰謀，老板，咱怎麼應對？”
“別忙，咱靜觀其變！”玉生想了想說：“你不跟他牛上了嗎？那邱兩三天內必來北企，或者請咱去市裏談。”
“對了，還有條路咱得試試，就是從銀行貸款。”秦立娟說，“咱北企信譽好，興許這條渠道能解決問題。”
“缺口大約十億多元，咱最少貸六億元！這麼大的錢數銀行能解決？”程誌民信心不足。
“可以試試，咱就貸六億元。另一少半兒咱自己墊。秦姐，貸款的事兒你去跑跑，就找市工商銀行行長汪全和市發行行長周大鈞。這兩位是我的朋友。看兩行能給咱湊多少錢。”玉生停頓一下又說：“不過，這兩行能給咱湊錢也要請示邱老心兒，估計他也會給咱截住。”
“能嗎？”程誌民不信，“他擋著咱會影響他們的地熱開發。”
“你把那個‘嗎’去嘍！邱老心兒為了吞掉北企什麼事幹不出來？”未蒙說。
“好了，我現在就去跑貸款，趕早不趕晚。”秦立娟說著起身。
傍晚天空霧糟糟的，九點了天好像還沒全黑。烏蒙蒙的光透過窗紗滲進來，熄了燈的室內也不漆黑。玉生和娥子在床上相依躺著，玉生想把白天周平來做戲的事兒說說。可麵對著樂觀還有幾分童真的娥子他又不忍說。娥子仰臉盯著窗紗出神。“你想啥呢？”玉生問。
“哥，你說怪不，今晚沒月亮，天還有霧，外麵為啥亮呢？”
“大專生不行了不是？太陽正在地球另一半側端，霧氣水珠是透光反光的，烏蒙蒙的光就反映過來了。”
“啊，是這麼回事兒，你的自然知識比我多。”
“不說這些。娥子，施工歇冬了，你來我辦公室吧。”
“可是現在來恰談購樓的還很多……”
“過來吧，讓我整天欣賞美女。”
“你把我當花瓶啊？不去。”
“我開玩笑呢。為了你的安全你就到哥身邊來。”
娥子抱緊玉生說：“我哥就是關心我。等我把手頭工作做完就過來。”
娥子苗條的身體胖了些，三個多月的身孕還不怎麼顯懷。溫熱柔軟的身體在玉生懷裏，弄得他心癢癢的，說：“你這小東西淨逗弄我，我受不了……”
“我也想，咱注意點兒……”
玉生放肆了，親娥子的臉，身體。兩人又像一團火……
兩天後早上，市工商行，發行都反饋回了消息：由於該兩行已被地威集團共貸走三十億元，現兩行都無法為北企提供大額貸款。工行行長汪全，對北企很負責任，把問題反映到市政府，建議市政府協調市農行、建行等金融機構預予解決。由於數額巨大，駱市長把問題提到市常委會。常委會上，以邱為首的“務虛派”否定了此提案。理由是：不能因北企全市鬧金融危機！
玉生和程誌民等人又大眼兒瞪小眼兒，滿肚子是氣。未蒙氣得罵人：“王八蛋！地威憑啥從平陽貸走三十個億？他們引起當地金融危機就不說了！”
玉生說：“邱老心兒必須把咱的路都封死，他力求得到北企產權呢！”
“那咱怎麼辦呢？難道就困死在這兒？”程誌民問。
未蒙冷笑：“道子多的是:硬不搬，告狀，或者咱就依了老板，異地發展……”
玉生心中竊喜，這幾位平陽心結鬆動了。又聽秦麗娟問：“老板，你不還壓了三萬多噸鋼錠嗎?現在噸價漲到兩千五六百元，該出手了。賣鋼錠款加戶頭剩下的後備金，估計是一億六。你再從淩川籌幾個億，問題就解決了……”
“鋼錠價還沒漲到位，賣了可惜。從淩川籌錢你們就得答應人家北企東遷，你們願意嗎？”玉生又將那幾位一軍。
“這……”秦麗娟說不出話。程誌民和未蒙亦不語。
玉生狡黠地看了看那三位，幹脆把話說明：“如果三位同意北企易地淩川，淩川市政府已答應給咱提供建新廠區的資金！你們考慮吧。”
未蒙無奈地笑：“原來老板等著咱這步呢！狡猾、狡猾的！”
趕巧了，這時總經理室門被推開，進來一高一矮兩個農民工打扮的中年男人。
玉生幾個愣愣地看著，就見高個的那位衝玉生笑著說：“‘陸伯言’，不認識了？”
玉生細看，馬上大笑起身相迎：“稀客！原來是尹市長您呀？哈哈！您咋這身打扮？”
“沒辦法，背人的事兒。”尹市長笑著和玉生握手，又拉過身後的矮個兒介紹：“這位是郭家鎮鎮長陸春揚，你一家子。”玉生又和陸握手。
接著，玉生給兩位客人介紹程誌民等幾位，主客逐一認識握手。其中未蒙和秦立娟在淩川見過尹市長。
不用說，玉生幾位都知道尹市長帶一個鎮長幹什麼來了。尹屁股剛坐穩就說：“我們來的目的你們大概也清楚。就是勸你們去淩川發展。平陽地熱開發項目批了，平陽市政府和地威集團聯合開發地熱方案也公布了，其中一條就是地熱開發區地麵的工業企業搬遷。你們左右是易地，不妨就選擇我們淩川！春楊，把光盤拿出來。玉生，找個地方給放放。一些話看完錄像再說。”
陸春揚忙從公文包裏拿出個光盤遞給玉生：“這是我們淩川郭家鎮停建的倉儲開發區實錄，看著說吧。”
“走吧，去小會議室。那裏邊有放像設備。”玉生起身說。
玉生一行人進了小會議室，都聚在放像電視前。未蒙打開DVD放進光盤，電視屏幕上出現郭家鎮航拍圖像。陸春揚說：“諸位都坐下看，我來解說。”
屏幕上出現藍天白雲，遠處是大海。近處地麵就是郭家鎮全景圖。畫外音起：
“郭家鎮是省東南唯一的沿海鎮。距離省內大港淩川港僅十公裏。淩大高速公路起點，另有國道A131和省道304穿境而過。交通十分便利。全鎮麵積四百六十三平公裏，一山二水七分田，人口六萬二千四百零六人……”
圖像轉為地麵，掠過鎮區，鏡頭往鎮區西麵，一排排高大的倉儲房出現在屏幕上。那房房頂蘭鐵瓦，下麵紅磚牆，看樣子比北企大車間一點不小。陸春揚介紹說：“這就是早已停建的郭家倉儲開發區。四年前經濟大潮搞開發熱，當時的鎮領導腦子發熱，因臨近海港，就盲動搞了這處倉儲開發區。沒想資金接續不上，倉儲貨源又沒很好地落實，隻好中途停建。這個開發區占地四千九百九十一畝，路通電通水通。倉儲房已建好五十六棟，另有二十一棟隻建了牆體，建了半截牆壁的還有十來處，此外是未建空地……”
屏幕上正如陸春揚說的那樣，出現了中途停建的倉儲房。玉生等幾位都看入神了。這棟棟大倉儲房比北企的大車間長寬高都差不多，稍加改造就是上好的車間!將近五千畝的麵積，夠北企和陸業兩家用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