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個扣兒,你們再重新考慮。”玉生也笑,撓撓腦袋說:“市區倒了百十棟樓,又有近千棟樓成了危樓是不是?採空區不灌水地上還可以搞建築,可現在不行了。市區原來發展是向河南,可這回露出了弱點:河南地雖平卻地勢太低!往北往西是山也不行。現在市區發展隻有往東才有出路!這裏地勢不低,而且又腳踏實地,離採空區甚遠。所以,採空區倒樓、危樓重建,必往東擇地!這就是說咱這裏該熱鬧了,地價在幾個月之內必漲至和市區相當!退一步地說,就是市區不往東發展,就憑市區居民怕再被水淹的心理,我們土山下地勢高又腳踏實地,加之我們北企在平陽的巨大威信,這裏的樓市也會火起來!樓市一火,地價就會漲……所以,我主張這七家廠子不光要買,還要快買!拖過半個月人家這價不會賣你了。”
未蒙一副驚覺的表情:“哎哎?真的哎?地價上漲是十有八九!現在都有苗頭了。‘高大節省’今早樂得‘哞哞’的!說昨天就來了十來份定樓的,都說要正宗北企房地產開發公司的。弄得老高把執照放大掛售樓處去了。老高還說要把樓價提到和市區一般高。我看這七家廠子可以買!”
“是啊!該想到這一層。”程誌民也恍悟。“現在滿街筒子都在議論咱北企!議論咱老板。什麼北企救了平陽,北企是平陽三百萬人的恩人。什麼市委損,政府孬,北企把責任一肩挑!什麼北企有個‘廖大發’,務虛書記不如他,有朝一日另改選,定選北企‘廖大發’……”
未蒙也插話:“這些我也聽說了。還有幾句是:‘廖大發’膽包天,敢造政府假文件,公安不敢抓,法院不能判……”
“糟了!這事露了,全怨李天然亂抓人。這下邱書記可怎麼想?”玉生有些擔心了。隨之扭回話題:“算了,說正題。秦姐,你什麼態度?”
“啊?我,我……”秦立娟正走神兒。她倒不是在想街上議論什麼,她也覺得玉生的話很有道理,北企這裏的地價很快就要飆升了!而且還可以斷定上升的幅度肯定挺大!她想起玉生買那兩千畝地時就說過類似剛才的話。這麼快,不到一個月他的話就要應驗了!如果這裏地價漲到和市區相同,他就賺兩個多億!這個淩川小子,簡直不可思議了!見玉生問,秦連忙收心:“我也轉變意見,同意購買七家企業。”
“好!這就定了。”玉生說,“關於價格我想咱給恢複到畝二萬三千元。因為那是工人的一片心,他們向往北企不該付出代價!連房帶地這個價夠低了,再少給工人年工齡四百元都拿不上,咱於心何忍!”
“做生意哪能這樣?”秦立娟馬上反駁:“你一鬆口就多付一百六十萬元!北企又不是慈善所。”
“老板哥億元身價養成了毛病,手把太大!從北企板板吧。畝價就二萬二!”未蒙也批判玉生,價碼當仁不讓。
程誌民想想說:“老板看得遠,對工人有同情心,這不是缺點!北企工人的心氣如何你倆看不出來?正是誰的企業象誰,一點兒也不含糊!多付出一百六十萬元,工人沒進廠,心先被聚來了。值!這是戰略高度。我同意老板的作法。”
哎?二比二,玉生想想說:“別浪費時間,那多付的一百六十萬元算我個人頭上,等會兒我打個條子。未蒙,你去二樓把劉啟聖請過來。”
未蒙站起身要走,秦立娟又笑了:“算了,咱屢次擰著老板,事後都證明是他看得遠。我改變意見,畝價就兩萬三。可別讓他個人掏!”
“就剩我了?我保留意見。一百六十萬元我一輩子怕掙不來!”說著未蒙出去了。
一會兒,總經理室探進崔秀麗漂亮的頭,眨著大眼問:“還沒完?”
秦立娟代玉生回答:“你去我辦公室等一會兒,大約二十分鍾吧。”
劉啟聖和未蒙進屋,劉倒性急:“商量得咋樣?買嗎?”
“你坐。定了,一致同意買。”玉生邊讓座邊說。
“好!卸去我心中石頭。”劉啟聖坐進沙發裏,一拍大腿說:“得誇你們北企幾句,眼光獨到,是個大企業集團的作派!”
“每畝價格給恢複兩萬三千元,謝謝工人們的好意。”玉生說。
劉啟聖看著玉生幾個,不信的表情:“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玉生笑,未蒙答:“我們老板冒傻氣,非得每畝多給一千元。”
“沒發燒吧?”劉啟聖又眨眼,“要不就是‘廖鬼子’叼買人心呢!好了,我向工人給你宣傳一下。”
程誌民幾位笑,笑劉啟聖滑稽,還笑他錯認了玉生呢。
劉啟聖也笑,眼睛仍狡黠地眨著說:“你們別高興的太早,說好買廠可帶全體工人啊!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您還是沒摸透北企,買廠關鍵是人和地,不帶人我們還不買呢!”玉生說。
“哈哈,又有了一大批熟練愛廠的工人,不用我窮忙活了。謝謝劉大主任!……”未蒙大聲笑著說。
“好,不一樣!今個兒見識了北企的不一樣。”劉啟聖說著站起來,“你們早做麵積核查,辦手續會很快呦?走了。”
玉生幾個送客出樓,班子會也散了。玉生回辦公室,推開門的一幕讓他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