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中午,房地產開發公司高經理來了,和玉生商量重砌廠南牆的事兒。玉生電話找來程誌民、未蒙和秦立娟一起商量。他問三位:“廠南還砌大傻牆?”
三位麵麵相觀,程誌民說:“你不砌牆還蓋房子?咱廠庫房有閑的,一大片宿舍沒人住……”
“啥呀老程,假大發又起‘妖蛾子’!他還想弄半拉街!”未蒙猜度說。
高經理說:“這可是沒把握的,一場水讓人怕了。”程誌民、未蒙和秦立娟也持反對意見。玉生說:“水沒事兒,壩炸了,今後北岸又是百年不受水氣!主要是買賣市場要紮堆連片,少了小了不招人。我了解了,廠街各商家普遍生意好,是占搶先的地利。但也有缺點,行業品種不全!……河邊半拉街和廠街連上相互補足!”
“這麼說‘妖蛾子’還有道理!要不咱拿半個廠院兒試試?”未蒙說。
那三位都動了心。玉生說:“幹就一次完成!也好讓老高他們別閑著。”
老高問:“老板,你想搞幾層呢?”
“兩層,廠街兩邊各建三棟,中間都留廠南大門,平時上鎖用時開。每棟寬度十六米,長度滿打滿算,估計一棟也有一百多米長。”玉生盤算說。
“行!我年底交工沒問題。可是我人手還閑一半呢!廠前樓盤七月中旬就可交工。”
玉生說:“如果你不怕累,不怕年底分紅錢、獎金錢兜兒裏放不下,蓋樓還有地方。廠北對過液壓件廠童少奎要賣廠前院兒。”
“是嗎?那咱快把地皮拿下,讓我們盡快開始!”老高聽了很興奮。
玉生說:“那咱就定了!老高,廠南樓施工你馬上著手,各種手續批文同時辦。童少奎那邊買地我也抓緊。”
幾個人統一了認識。此舉無疑又是玉生後半年創業的重要一步。可以說,就如同利刀已劈破硬竹端頭一樣,下邊就是“勢如破竹了”!玉生已從危境中的掙脫,又不愁資金,就剩下他躊躇滿誌地去施展了。
這時,省儲備公司運輸車到了。給捎來了大小四台發電機。一小時後,兩台一百二十KV的發電機發電。廠前樓盤施工,廠內各車間零星用電也夠了。
下午上班,廠街商家派代表找玉生,先就水災前北企督促他們上財產保險表示感謝。之後求北企也給廠街供電。並承諾分擔柴油錢。
玉生考慮一下說:“是我疏忽了。你們是廠內街,本該供電。你們請回,我馬上讓電工給你們送電!不用掏油錢。
商家代表樂了:“謝謝‘廖老總’!和北企在一起得勁兒多了。”
在市區停電的一個月,北企廠街是市裏唯一燈火輝煌的一條街。買賣又比平常好了許多。這是後話。
這時市經委主任劉啟聖來訪。一進屋就先向玉生表示謝意:“好小子,這回你可幫了哥呀!”
玉生忙起身迎接:“稀客,進屋就忽悠,我咋幫過你?”
劉啟聖一屁股坐進沙發裏,身體仰在靠背上,象是很乏。“唉”一聲說:“你知道嗎?省調查組在了解平陽抗洪不利的情況。”
玉生一驚問:“這麼快!有人告了?”
“不是。郭副省長帶人在咱水災那天下午就來了……”
原來,郭副省長直接指揮了後來的救災。炸護田壩的命令就是他下的。所以,他直接掌握了平陽的水災實情。平陽水災死的人不多,全市統計死十四人。可經濟損失十分巨大,創了省內有史以來的記錄。市區五分之四的地方被洪水淹沒,工商業癱瘓。尤其是煤礦採空區灌水,倒塌樓房近百憧,還有千餘幢樓房出現傾斜、下沉或裂縫,成為危樓。初步核定,平陽因水災經濟損失一百多億元!如此嚴重的經濟損失,不能不引起郭的警覺,他體察到這裏麵有嚴重的人為瀆職成份!經請示省政府,他的一行人就轉變成省水災問題調查組了。今天上午他頭一站去了市經委。市經委防災救災工作挺讓他意外,提前一天下了防水災通知,人員疏散也好。全係統因水災隻死一人。那還是一個下崗職工從居住地附近撈浮物出的事兒。當然,企業也大都被水淹了,可那是由於護田壩沒及時炸,怪不得的。郭覺得這是平陽的一個亮點兒,表揚了市經委。因為省調查組工作安排的緊,他沒時間和劉啟聖細嘮。否則,劉會露出玉生和北企的背後作用來。
劉啟聖介紹完情況說:“市經委順利過關了,這是拜你所賜,是不是得好好謝謝你?”
“不用謝我。從這場水災看出人才的珍貴,北企的顏庭立你給往上舉薦一下如何?他也是原來你係統的人。”
“就是你說的那個先看出護田壩危害的鉗工班長?”
“是,沒他也就沒有北企去給全市預警了!小夥子人品好,可能還和你外甥女小喻對上象了。”
“是嗎?我把情況向上反映一下,你北企也是市經委協管單位。”
玉生細觀察一下劉啟聖,笑了:“你無事不登三寶殿,此來不是光謝我吧?”
“你這個‘廖鬼子’!那你猜猜我為何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