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重用我沒虧吃,我現在就給你幾個提示。一是,小裝載機該提價,沒看市場搶購嗎?二是,廠街要收管理費。街道衛生,商家安全,還有不賺錢向他們供水,這都是北企提供的服務。收點兒費合理。三是,北企要建立黨團組織,婦女組織還有工會組織。要不你象占山為王了!四是,年輕人提得太多太快,有壓老的反應……”秀麗早就關心自家企業了,找大發的漏洞,這下一股腦說出來。
大發笑:“呀嗬?夫人指示工作了!但你這四條隻有一條是對的。”
秀麗掐大發胳膊:“剛愎自用!你說哪條對,哪條錯?”
“一錯,小裝載機出廠價兩萬八千八百元,利潤一萬元,漲價黑心。二錯,廠街商家我視為自家人,收費貪心。四錯,北企是德者、能者為先,管他年輕年老。三對,北企是該建立黨團等組織,之前沒顧上,這段忙完馬上建。”
“呀!你就用我一條?你把我沒放在心上!”秀麗不悅。
“我更要把北企放在心上!不管誰說的,對的我才采納。”
秀麗不服氣:“那是你的標準,我認為我的四條全對!”
“人的做事原則不同,按你的思路辦,北企該是另一番模樣。”
兩人說著走著,已進了市區。秀麗看見道旁一家雅致的飯店,就停住說:“老公,在飯店吃飯,之後唱唱歌,慶祝咱倆複和。”
“好啊!慶祝慶祝,漂亮妹請!”
兩人盡興,玩兒到夜裏九點多方罷。回到家,秀麗媽帶著亮子已經睡了。兩人悄悄進來,一進臥室就抱在了一起……一陣肌膚之親,兩人相依睡了。這是秀麗和大發甜蜜的第二個晚上。
第二天上午傍九點,該去市畜牧局了,大發和秦立娟去找秀麗,她卻不在微機室。屋裏同誌說她上班就出去了。大發和秦去北企門口打車時,就見秀麗氣喘籲籲地從東邊跑來了。大發問:“你去哪兒了?”
秀麗邊上車邊說:“我在高占文那兒找兩個人量地去了。還好,兩千零三畝半,沒差兒!”
秦立娟已在車上,笑著說:“秀麗你還真是細心,你兩口子可真精到一塊兒了!”
“啥呀?其實大發是個馬大哈!我要不給盯著點兒,他情等著挨唬吧。”秀麗說話時心裏好美。
“他要挨唬,我們幹脆別活了!”秦立娟說。
大發上車說:“快走吧,銀行的人八成先到了。”
一個上午,買地手續辦完。地權歸大發,土地文書押銀行。高局長做東,在附近一酒家兼歌舞廳招待客人。席間,秀麗是最受寵的。一則,她天生麗質,舉止文雅。二來她是平陽響當當的人物廖大發的夫人,這讓人不能不高看她。秀麗心情是愉悅和自豪的。一是自家做成這般大生意。二是她對丈夫大發又有了全新的發現,丈夫舉手投足、言語談吐太有神彩了!相比之下,那個汪行長和高就遜色得多。她感覺驚奇,心想,我之前怎麼沒發現呢?
跳舞時,秀麗多是拉大發下場。她深深的心怡愛戀大發。總想沉浸在二人的甜蜜中。出於禮節,她也和汪行長、高局長各跳一曲,可那是心不在焉的。
舞散,秀麗拉著大發來到街上,卻向回北企相反的方向走。大發問:“你幹嘛?不回去嗎?”
秀麗臉似桃花,衝他笑笑:“傻子,區民政不遠,咱辦複婚去。”
“對呀!登記去!”大發轉念一想又說:“可我沒帶離婚證啊?”
“傻子,兩份證都在我這兒!”秀麗是昨天上午翻大發抽屜拿的他那份。
事不逢緣,區民政婚姻登記處今日串休,他倆白來了。大發想打車返回,可秀麗看見一家高檔美容美發店又動了心:“老公,陪我整頭發美美容。”
“你夠漂亮了,回去吧。”大發不願意去。
“不嘛!人家要以新姿態去總公司上崗。”說著,大發隻好隨她進店。
用時一個點兒,秀麗煥然一新。頭發染了部分金黃,眼眉重新紋了,睫毛修飾了,臉又作過了麵療。這回她漂亮得象女明星了。她神氣地衝一旁休息的大發一擺手:“老公付賬。”
大發聞聽乖乖過來,美容師報價一千元。大發心裏吃驚,卻不爭講,從衣兜兒掏出一摞錢數十張付了。秀麗也不看,甩下頭發頭裏走,可真夠牛了!
兩人風光地回到北企,好心情就戛然而止了。辦公樓前停了輛黑色奧迪轎車,市檢察院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