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鈴沒有怕冬天的風太寒冷,她還是打開了窗戶,讓清冷的空氣一下子湧進了房間,蒙鈴抬眼看去,深冬的山野,總是顯得很靜美,幾乎清一色的色調,黃綠相間,黃多綠少,黃是枯黃,那綠呢?似乎也綠得不是那麼光鮮。
綠的色彩最耀眼的要數冬青樹,崖上的冬青危崖聳立,根牢牢地紮入崖壁之間,是一種迷人的風景。那是簇擁的綠,是不甘寂寞的綠,是惹人生情的綠。在這個深冬,有那麼一片綠,多少給這個季節憑添了一些生機,增加了一些亮點。因此,現在的蒙鈴特別喜歡這耐寒的冬青樹。
蒙鈴長長的吸了一口冬日裏寒冷而又清新的空氣,眉宇間卻突然的有了一種憂愁了,她要下山去一趟,不管路有多遠,也不管路上的冰雪有多厚,她必須下一趟山,到鎮子上去辦件事情。
蒙鈴已經隱隱的感覺自己有點不對了,自己的月經停止了好幾周了,當然了,蒙鈴也知道,並不是月經沒有來就是懷孕了,月經沒有來的原因有很多,可能因為卵巢機能不佳,可能因為荷爾蒙分泌不正常,工作忙碌,考試緊張…..等等,都會引起月經遲來的現象,但蒙鈴還是由最初的無所謂變得憂心忡忡起來。
因為自己還有惡心、嘔吐的感覺,而過去本來就很飽滿的乳房也不時的有了刺痛、膨脹和搔癢感,那粉紅的乳~暈也顏色變深、乳頭明顯突出了。
這還不算,自己最近很容易疲倦,本來學生都已經放假了,學校也就剩下自己一個人在住,連老羅都回老家去了,自己很清閑,每天幾乎都是無所事事的,但自己好像瞌睡更多了,比過去更容易疲倦,常常會想睡覺。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預示著一些事情要在自己身上發生了,這讓蒙鈴有了一種焦慮和幸福相互交織,相互矛盾的感覺,她要自己去證實一下。
吃過了早飯,蒙鈴就帶著貝貝一起下山了,小鎮子很是冷落,蒙鈴來到了藥店,有點羞澀的,低著頭買了一盒早孕試紙,又匆匆忙忙的回到了學校。
關上了宿舍的門,蒙鈴帶著緊張,帶著激動的情緒將自己的尿液滴在試紙上的檢測孔中,很快的,試紙檢測區出現明顯的雙色帶,蒙鈴知道,自己真的中了,她憂喜交加的坐在了床上,自己懷上了,懷上了蕭博翰的孩子,其實這或者也是自己所期待的一個結果,但它來的有點不合時宜,自己還市一個逃犯,一個被公安局追捕的逃犯啊,讓肚子裏的孩子一生下來就跟著自己成為犯人嗎,孩子以後還會有前途,還會有她的幸福嗎?
所有的問題都一下子糾結在了蒙鈴的心頭,她被這樣多的未來擾亂了思維,她的整個腦海就變成了一片的混亂,好多個想法蹦蹦跳跳的湧上了她的心頭。
做掉這個孩子?不能讓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上就開始受苦,受到別人的歧視。
留下這個孩子?他是自己的骨肉,或許還是蕭博翰留給自己的唯一念想,保住他,就代表著自己和蕭博翰永永遠遠在一起。
但到底是留下?還是做掉?這又讓蒙鈴無法抉擇,她要做出自己人生中一次最大的選擇,確實很難啊。
這樣蒙鈴就在山裏想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蒙鈴才做出了一個連她自己都很佩服的決定,留下孩子,自己要留下他,而且還要給他永遠的幸福。
蒙鈴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她就要把這付之行動,她帶著貝貝,來到了附近的一個村名家,吧貝貝托付給了這個熟悉的人家,又回到了學校,收拾好了自己的行裝,最後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這個自己生活了很久的學校,她要下山,要回到柳林市去,要帶著肚子裏的孩子,過上嶄新的生活,為了肚子裏的孩子,自己不能在繼續生活在這個山溝裏,自己也不能永遠生活在陰暗和恐怖中。
從山裏到柳林市,這是一段很遙遠的路程,蒙鈴用步行,用沿途斷斷續續的搭車,一直到最後進入了柳林市,她用一個假身份證住進了一個還算不錯的旅店,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很暗了,她拿起了電話。
電話市打給蕭博翰的,這個時候的蕭博翰還沒有休息,他正在辦公室看著一些材料,這是最近幾天唐可可做出的一個轉讓洋河生態園的詳細措施,還有一份那個想要收購生態園的廣州客戶的資料,就算是準備轉讓生態園了,蕭博翰還是希望能給它找一個好人家,不管怎麼說,這個生態園也傾注了恒道很多理想和感情。
當桌上的電話想起的時候,蕭博翰就毫無列外的接上了電話:“你好,我蕭博翰啊。”
電話那頭就傳來了蕭博翰一個很熟悉的聲音:“是蕭總吧,我們約好的要在田園酒店見麵的,你什麼時候過來。”
蕭博翰心中驚喜交加,不錯市蒙鈴的聲音,但蕭博翰控製住了自己的激動和狂喜,很平靜的說:“是張總啊,嗯,我馬上就過去。”
“好的,我在208等你,過來了我們好好談談。”
“那是當然,拜拜。”蕭博翰從容的掛上了電話,但接下來他就無法在從容淡定了,他飛快的穿上了外套,用最快的速度衝下了辦公樓,叫上了一部小車,在保鏢們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讓車啟動了。
小車衝進了夜幕中,蕭博翰沒有太過放鬆警惕,他讓車在市裏兜了一個圈子,在確信後麵沒有尾巴的時候,他才讓車開往了田園酒店,在門口,沒等小車停穩,蕭博翰就下了車,而小車也好不停留的繼續前行,又繞了一會,才回到總部。
這個時候的蕭博翰已經擁抱住蒙鈴了,他們都在拚命的釋放著自己的久別之情,蒙鈴也熱情地迎向他,用她的芬芳包圍他,用她的濕潤覆蓋蕭博翰,用她的激烈刺激他,他們就那樣深情地,互相試探,互相鼓勵,互相挑逗,互相糾纏,這一吻,吻過了萬水千山,這一吻,吻過了似水流年,這一吻,吻過了滄海桑田,這是一個長長,長長,長長的吻,他們是如此貪婪,像是要吸出對方的魂靈,他們的喘息和呻吟像皮鞭在驅趕著他們的欲望,那欲望像是奔跑的綿羊,跑過草地,跑過小河,跑過遠方……。
不知道他們吻了多長的時間,在最後兩人分開的時候,他們眼中都有了濃濃的醉意,沒有酒,卻依然能夠陶醉。
“好想見到你啊,博翰,你想過我嗎?”
“我天天都在想著你,無時無刻不再想著你,我怕你一個人在山上孤單,更怕你在山上生病,還怕你獨自傷心。”蕭博翰喃喃的述說著心中的牽掛。
“謝謝你博翰,我知道你會為我擔心的。”蒙鈴也在喃喃自語。
“我當然會為你擔心,你在山裏的每一天我對會擔心,怕你受苦,感覺對不起你,怕你寂寞。”
蒙鈴看著蕭博翰眼中的感傷,她自己也開始留下了眼淚:“博翰,是不是我太固執了,讓你感到很為難?”
“不會的,我能理解你,你是一個充滿感情的人。”
“知道我為什麼會突然的下山嗎?”
“你想我?”
“是的,我想你,但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蒙鈴,你告訴我。”
蒙鈴輕輕的放開了擁抱住蕭博翰的手臂,用手背擦去了滿臉的淚水,她說:“我決定了,離開那裏,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生活。”
蕭博翰一下就停住了正在幫蒙鈴用紙巾擦拭淚水的動作,他有點驚訝的看著蒙鈴,旋即,他裂開嘴笑了起來,說:“這是真的嗎,你確定你相同了?”
“不錯,我已經想好了,我開始厭倦了一個人像影子一樣的生活,我渴望自由,渴望正常人的生活,不再擔驚受怕,不再緊緊張張,你願意幫我嗎?”
蕭博翰搖搖頭,說:“你不應該這樣問的,蒙鈴,對你我有太多的內疚,說真的,我也希望你能夠過上那種自由自在的生活,雖然這樣意味著我不能在經常見到你,但這樣卻可以讓我不再為你天天擔心。”
“你總在擔心我?”
“是,怕你被警察抓住,怕你過的不好,不僅僅是擔心,還有很多內疚,我沒有照顧好你,讓你受到了太多的委屈。”
蒙鈴用自己芊芊玉手捂住了蕭博翰的嘴巴,說:“不要這樣講,我這一生正是因為遇見了你,才活的如此充實和幸福,要是沒有你的出現,我或許還是和過去一樣,毫無生機,毫無感情的度過每一天,你讓我有了思想,有了情感,我感謝上蒼讓我在此生遇見了你。”
蕭博翰聽著蒙鈴的話,再也克製不住自己的情感,他用力的又一次吧蒙鈴摟在了懷裏,
騰出了一隻手來,捧起了她的臉龐,盯著蒙鈴那美麗的臉,說:“此生此世,因為我擁有過你,才是我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