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博翰點下頭說:“關於你說的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他們對你沒有什麼誤會,本來是到這附近找一個叫什麼....黑...。”
“黑狗,我這裏的保安隊長。”薛萍接了一句。
“對,對,就是這個人,沒想到這人是你的屬下,可能他們沒說清楚就找到了這裏,才和你們發生了一點誤會。”
“為什麼找他?”
蕭博翰就很坦率的說:“今天下午在車站廣場一個記者的包讓搶了,公安局想讓我們幫著協助一下,鬼手就想到了這裏一個叫黑...黑狗的人,說他在廣場混的很開,應該能通過他找到搶東西的人。”
“就為這事?”
“是啊,就為這事。”
薛萍歎口氣說:“怎麼簡單的事情鬧成這樣,他們......”本來薛萍想說鬼手他們為什麼不說明白,但想想好像是自己這麵先入為主,以為人家是來搗亂或者複仇的,所以就沒給人家多少說清楚的機會。
蕭博翰說:“可能是他們沒說清晰吧,所以鬧上了誤會。”
“嗯,誤會每天都會發生的,既然說到這了,那麼這件事情就保在我身上,一會我就讓他去查。”
“好,謝謝薛老板。那麼我們來說說你的第二個問題吧。”蕭博翰念念不忘後麵的問題,他怕最後人家會出個難題,讓自己沒辦法解決。
“其二,我準備幫忙把你手下這幾個人保出來,因為我和鐵路派出所的關係一定比你更近一點。”
蕭博翰真的有點驚訝了,他一下子很認真的看著薛萍,愣了一會才說:“這就是你叫我來的目的?”
“當然了,我總不可能是因為想要你蕭總幾個賠償才把你這麼晚了叫來吧?”薛萍有點得意的看著蕭博翰說,她為怎麼能讓蕭博翰感到意外而自豪。
“但你這樣做是為什麼呢?你本來大可不必幫我,是我們讓你遭遇了麻煩和損失啊。”蕭博翰很不解的問。
薛萍的表情也凝重起來,一字一頓的說:“我想結交你!”
蕭博翰的眼睛就眯了起來,就為結交自己?自己有怎麼大的魅力和威望嗎?自己值得對方這樣的表示嗎?
薛萍像是看出了蕭博翰的疑惑,她的情緒有了變化,他有點感傷的說:“我不是柳林市本地人,在柳林市我過的並不開心,雖然我看起來很風光,但眉毛上的笑意和眉毛下的淚水,我自己才能感受的到,我希望在柳林市有一個依靠,人家有背景,而我隻有背影。”
蕭博翰心中也有了一股淒涼的感覺,自己有何嚐不是如此呢?自己在柳林市也是形隻影單,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妹妹這個暑假也沒有回來,誤會依然存在,蘇曼倩也和自己決然分手,自己隻有哀傷,而蒙鈴也不得不遠離自己,去躲避公安的追捕,自己還有什麼?想到這,蕭博翰的情緒就低落了。
薛萍也看到了蕭博翰的憂傷,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啊,看起來這個蕭博翰也是性情中人,他也有很多難言之苦,活在這個世上的人真的好辛苦。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辦公室裏變的靜悄悄的了,隻有薛萍微微的歎息一聲,讓這個辦公室裏有了一點響動。
這樣的充滿延續了好一會,蕭博翰才抬頭說:“謝謝你薛老板,你讓我有點受寵若驚,感謝你對恒道,對我的信任,以後我們就是朋友。”
薛萍也散去了太多的憂傷,說:“我就想聽到蕭總的這句戶,我渴望成為你的朋友,這樣我在柳林市心才能夠踏實一點。”
“你也太高估我了,在柳林市我充其量也就是一個老板而已,我也有很多麻煩難以解決。”蕭博翰搖頭苦笑著說。
“你不是普通的老板,你是一個大哥。”薛萍好不忌諱的說出了本來應該回避的這個稱呼,他們兩個人都明白‘大哥’這個字的含義,並不是所有人都很喜歡別人說他是黑社會的。
就像蕭博翰一樣,他有理想,有目標,但不管是理想,還是目標,它們就象內褲,要有,但不能逢人就證明你有。
蕭博翰倏然的抬頭看著薛萍:“你需要一個‘大哥’的幫助?”
薛萍搖下頭:“現在不需要,將來也希望能不需要,但有了以為大哥的身影,我會有一種安全感。”
蕭博翰皺起了眉頭,他總感覺這其中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他一時看不出來這到底是哪裏有問題,似乎薛萍的話有點道理,又似乎這個道理有點牽強,但再往深裏想,蕭博翰就想不透了。
他也不想緊張的思考了,有的事情你思考過多反倒是累贅,走一步看一步吧,誰也不知道以後會出現什麼狀況,蕭博翰就說:“假如薛老板真的這樣認為,那我也很榮幸,希望我們會成為知己。”
“不過在成為知己之前,我們先要做第一件事情。”
“奧?”蕭博翰說。
“我們先要做的是你不要叫我薛老板,叫薛萍就可以了,我也不要叫你蕭總,叫博翰,這樣可以嗎?”薛萍帶著調侃的語調,調皮的說。
蕭博翰就朗聲的大笑起來了,說:“要是你的名字是三個字,我其實也可以光叫你字的,但你就一個‘萍’字,叫起來有點.....哈哈哈哈哈。”
薛萍也笑了起來,她知道,自己今天晚上的表現很不錯,今天自己的目的也已經達到,這個蕭博翰一定會幫著自己達成最總目標的。
後來薛萍就叫來了黑狗,讓他幫著去查查下午在車站廣場搶包的人,黑狗一走進來,看到了蕭博翰,黑狗應該是第一次見蕭博翰,他不由的多看了幾眼,說良心話,黑狗有點失望的,蕭博翰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高大生猛,偉岸凶狠,他的長相一點都不像一個黑道大哥,看一看人家史正傑,人家潘飛瑞,那一個都是人見人怕的主。
可是這個蕭博翰卻長得這樣優雅的樣子,唉,有點失望啊。
這就是人和人不同的認識問題了,對薛萍來說,蕭博翰給她的是一種奇妙的感覺,這個統領著柳林市一個很大幫派的青年大哥身上表現出的氣質,絕不能用儒雅這樣簡單的稱呼所涵蓋,在他沉靜如水的神態下,早年的書卷氣和江湖生涯帶來的殺伐之氣表現得同樣分明、強烈。
本來他白哲清瘦的臉上帶出幾分儒雅,但隻要他稍稍一咬牙,臉部的柔和立刻蕩然無存,每塊肌肉都棱角分明地凸起,線條馬上變得粗獷起來,連唇邊和下巴上的短胡茬子都像鋼針似的揚起,一副不怒自威的神態,恐怕沒有人敢對這種男人表現出哪怕半點不敬,他的眼光能殺敵人,也能把女人溶化。
真是個不可思議的男人,沒有雙重閱曆是絕難創造出這樣的男人。
黑狗聽著薛萍給他的指示,他悶聲不吭,最後隻是點點頭,就離開了薛萍的辦公室了,接著薛萍就請蕭博翰繼續的在他辦公室喝茶,她說:“蕭總,你先坐一會,我到廣場派出所去看看,行的話我就把鬼手幾人帶回來。”
蕭博翰很感激她,本來蕭博翰是想要離開的,但見人家這樣熱情,就說:“要不我陪你一起過去,萬一要保釋金什麼的,我在也方便。”
薛萍“且”了一聲說:“什麼啊,哪點小錢我還要意思讓你出,哪我何必請你過來,好人做到底,送佛上西天,這事我就算蹭個老臉,也要把他們保釋出來。”
“那辛苦你了,也謝謝你啊。”
“又來了,我們能不客氣嗎?”
“哈哈,好,我就在這喝茶了。”
“好,等著我回來,對了,辦公室你可以亂動,嘻嘻,櫃子裏有我的相冊,你也是閑的無聊,可以翻開看看。”
蕭博翰就搖下頭,看著薛萍關門離開了辦公室。
蕭博翰閑坐了一會,他嘴角就勾起了一絲笑意,他真的過去找到了那個相冊,翻看起來,這裏的很多照片已經泛黃了。
第一張應該是薛萍幼年時與母親的合照,蕭博翰就突然的想起了自己的母親,但現在的印象已經很模糊了,記得自己 以前小時候也常常喜歡擺出各種姿勢在鏡頭麵前搞怪那也怪天真,長大後才能明白小時候的世界是羨慕長大後的世界是利益。
蕭博翰笑了,小時候的薛萍可胖了長的就跟一胖妞似的臉蛋圓嘟嘟的特可愛那會,難怪人家都說女大十八變,現在的薛萍完全變了一個人。
薛萍還有一張兩隻手拖著腮幫的照片,還打了粉撲,紮了兩個小紅辮子,蕭博翰就一下想到了自己的妹妹,也不知道她最近過的好嗎,自從耿容死後,妹妹每天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自己也是大半年沒見到她了,挺想他的。
想到妹妹,蕭博翰的思緒讓他進入無限的懷念之中,心裏感慨萬分,唏噓不已。哎,過去的時光一去不複返了,自己的青春歲月呀!自己的似水流年呀!人為何要老去?歲月為何要流逝?
過去和現在都是時光的把戲,隻有在回憶的時候,才可以忽略這永遠無法逾越的距離,回憶會把過去的苦澀變淡,會把甜蜜變的更加濃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