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1章 聲色俱厲

蕭博翰聲色俱厲的給史正傑擺明了目前的形勢,也有意的點出了昨天蘇老大不來相救的事實,讓史正傑的自信心再一次飽受了打擊。

蕭博翰是相信的,最後史正傑一定會按照自己的想法給出一個滿意的補償。

當然了,蘇老大在今天一早也是獲得了真實的信息,他難以置信的聽著沈宇,顏永等人斷斷續續的彙報,整個人就一下的消沉下來,事情的發展讓他不得不從新來評估一下目前的局勢,史正傑完蛋了,可以說徹底的完蛋了,而當他給呂劍強掛去電話的時候,聽到的也是期期艾艾,模模糊糊的應付,不用說,呂劍強也打起了退堂鼓,現在就剩狹隘自己一家來麵對恒道集團了,這讓蘇老大有點擔憂起來。

蕭博翰不是自己過去遇到過的任何一個對手,他靈活多變的策略,匪夷所思的謀劃,會讓局勢更加複雜,就像這次一樣,本來已經穩穩勝出的局麵,就在昨夜一切鬥改變了。

蘇老大要在做一次努力,再拉一拉史正傑,雖然他已經垮了,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不管怎麼說,他還是能起一點作用,他掛通了史正傑的電話:“老史啊,怎麼成了這樣?唉,我昨天根本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的,什麼......你病了,那我去看看你.....奧,奧,那行吧,你先靜養幾天,等你好了我們聊聊。”

蘇老大無力的放下了電話,對坐在自己對麵正沉思默想的沈宇說:“看來史正傑靠不上了,他應該正在和蕭博翰講和吧?”

沈宇也歎口氣說:“這是肯定的,除非我們現在能全力幫他,幫他奪回所有的地盤,幫他打垮蕭博翰.......。”

蘇老大下意思的搖搖頭說:“可能嗎?”

“不可能,我們恐怕已經無力一口吞掉蕭博翰了,他的實力現在足以支撐他堅守剩下那不多的地盤,而且,我們現在人撒得太開,實力過於分散,要預防他各個擊破啊。”

蘇老大頷首說:“是啊,老沈,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兩件事情,一個是萬一我們和蕭博翰拚個兩敗俱傷後,潘飛瑞和晁老板會不會從背後捅上我們一刀?在一個就是怕蕭博翰避實就虛,像這次他的方式一樣,不管不顧我們正麵的攻擊,從其他地方對我們發起襲擾,讓我們顧此失彼。”

沈宇說:“這的確是有可能的,以蕭博翰的性格,以蕭博翰現在的實際情況,他最大的選擇也就是這樣了,他可以放棄他的生意,他的地盤,到我們的地盤來騷擾,來爭奪,這一招防不勝防。”

蘇老大眼中的憂慮就更甚,蕭博翰不能等閑對待,自己最怕的情況,蕭博翰也一定能看的清清楚楚,他如果真的采用這種手段來喝自己周旋,自己該怎麼辦呢?

辦公室裏的兩個人都沉默起來,他們需要認真的對待蕭博翰可能使用的所有方式,但想了很久,蘇老大和沈宇還是沒有想出一個合適的應對之策。

蘇老大喃喃的說:“這個蕭博翰太可怕啊,他能給自己埋伏下那麼多的人手在保安公司,這心機太深,威脅太大,萬一這次我們拿不下他,以後的柳林市隻怕不得不給他騰出一大片天空了。”

“嗯,記得應該有好幾次他都很危險,但他都沒有動用保安公司,這也說明我們這次的攻擊讓他倍感壓力,要不我們再相持一段時間,先不忙撤回占領他的地盤,跟他來一場消耗戰。”

沈宇認為永鼎公司的底子厚,實力強,相持幾個月,隻怕蕭博翰就要俯首稱臣了,他恒道在沒有地盤,沒有收入的情況下,難以長久的維持幾百人的費用。

蘇老大點下頭說:“當然我們不能撤,從榮譽上來講,我們也無法把一場轟轟烈烈的行動,變成因為恐懼而偃旗息鼓,這以後我們還怎麼出去見人,不管怎麼說,在目前我們還是有實力對付蕭博翰的,要低頭,也是他恒道先低。”

蘇老大的話說的慷慨激昂,不過沈宇還是從蘇老大的話中聽出了一種英雄暮年的哀傷,看來蘇老大自己也準備接受談判和求和了,這場爭鬥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局,沈宇歎口氣,心裏也很不是滋味了。

史正傑的心裏也很不是滋味,他不得不接受了蕭博翰一個有點過分的條件,那就是把自己三座礦中的一座效益不是太好的礦場拿出來低價轉讓給蕭博翰,換回的代價就是蕭博翰交還已經占領自己的全部地盤,並保證以後和自己和平共處。

至於雙方受傷的人員和讓警察抓住的人員,都由自己各自處理,互不承擔費用。

這其實對蕭博翰來說並不是一個最為完好的收獲,但蕭博翰有自己的打算,他並不太看重地盤,在他的內心深處,那種靠收取保護費,放高利貸喝敲詐勒索來積攢金錢的方式,遲早是要淘汰的,他更希望未來的恒道集團可以走上一條正常的道路,每一個員工鬥不用擔驚受怕,也不用付出前途,流血,甚至生命的代價,這個理想很遙遠,

但蕭博翰還是一步步的朝著這個方向在前進著,他在洋河縣的投資,以及正當的建築,現在又多了一家礦產,這其實都是為了能靠近心中的目標。

條件談妥,後麵的事情就是曆可豪帶上律師去完成了,手續很多,但恒道集團是不會等所有的手續交接之後才接管礦山的,在辦理相關手續的同時,恒道就進駐了黑溝嶺礦,秦寒水也安排人過去接管了礦山的保安工作,現在保安公司名正言順的回到了恒道的懷抱,在恒道總部的辦公樓裏,也給秦寒水安排了一間辦公室,讓他兩頭跑著。

而呂劍強的賠償款也在第三天到賬,恒道的部分民工也回到了長線站工地,還有一部分戰鬥人員,他們還留在恒道總部,在沒有喝蘇老大結束戰爭之前,蕭博翰並不打算解散他們。

呂劍強轉包的兩個項目孫經理也都過去簽訂了轉包合同,這讓蕭博翰心裏踏實了不少,今天一早蕭博翰就決定去看看史正傑轉讓給自己的礦山。

行前,為了保障工作的順利開展,辦公室專門安排蕭博翰他們坐越野汽車下去,蕭博翰當時有些不以為然的感覺。但,當汽車駛離國道,別了省道,跑上縣鄉道後,蕭博翰內心就有了幾分讚許。鄉間小道是那樣的崎嶇不平,特別是蜿蜒於山間的礦區道路,曲曲折折、忽上忽下、路麵到處是深淺不同的坑坑窪窪,換作轎車定然是行不通的。

給蕭博翰開車的駕駛員看來經常跑外縣,對這些路況很熟悉,他說:“現在國家對資源開發,國家的、外資的、合資的、私人獨資的開采形式一應俱全。大家關注的是經濟效益,掙錢多少,至於對環境的影響,根本無法管理。植被、林木的破壞極為嚴重,道路維修維護更無從談起!”。

蕭博翰也很認同這種情況,汽車一路顛簸著緩緩前行,人在車中上下晃動著,看著路邊的懸崖,同行的很多人心不由自主一陣陣緊湊著。

汽車一路塵土飛揚,即使同行的車輛,如果不避開一定的距離,根本無法看清前邊道路的狀況,看著路邊披著一層厚厚塵土的樹木野草,不由人內心憑添了幾許緊張,以至於人有了喘不過氣的感覺來。

終於,車走上了礦山所在的山峰頂,放眼望去,漫山遍野仿佛經曆了戰火的洗禮,滿目瘡痍。時令六月能夠見到的綠色是有限的,樹木更是少得近乎可憐。

循著山溝望去,不同的開采方式,把一個本來開闊的山溝搞得千瘡百孔亂糟糟的。在露天開采的深坑裏,大型的機械挖掘機、裝載機,顯得是那麼的形單影隻,就是機器的轟鳴聲,都透出了些許沉悶。

井巷開采的鋼架、絞車隨處可見,然而在獵獵的日照下,透出了幾許孤單和無助,采礦點亂七八糟,山頂有、山間有、半山有、就是懸崖上也開出很多礦洞來,大大小小的礦口礦坑沿著山脈不規則的陳列著。

擁擠,是蕭博翰此時的最大感受。不身臨其境,真的難以想象,人對自然的征服能力竟然如此強悍。

蕭博翰一下車,身邊就湧來了很多人,他們大部分是剛剛走馬上任礦山的管理者,蕭博翰一一和他們打著招呼,認識不認識的都點頭微笑,雖然蕭博翰對眼前的環境有點吃驚,但心情還是不錯,畢竟,這些以後都是為自己在掙錢的。

一個剛剛上任的礦長笑著說:“蕭總,到辦公室坐坐吧,溝裏路不好走,就不用去了吧。”

蕭博翰說:“我還是到工地看看,對了,那個副礦長是過去留下來的吧,怎麼不見人。”

這個礦長忙說:“他在井下去檢查了,要不我陪人把他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