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2章 五雷轟頂

然後是兩片薄薄的唇,清泌,清涼,帶著倔強就那麼壓下來。

蒙鈴有點慌,緊緊的閉住眼睛,一點也不敢睜開她的睫毛在燈光中顫抖,感覺著嘴上那波蕩開的涼意,就這樣,好像很久,好像又一瞬,象是雪花飄落在冰麵上刹那間的淩結,蒙鈴笑了,她是幸福的笑,她沒有在絲毫的猶豫,她勾住了蕭博翰的脖子,堅定的,把他那將要離開的頭又拉了過來,她要讓他好好的吻自己,她不會再讓他從自己的掌心輕易的溜掉了。

這是一個瘋狂的吻,他們沒有去計算時間,也沒有想要停頓的意思,每當一個人喘不過氣的時候,而另一個人就擔負起主動的攻擊,讓這個吻能夠繼續的延續下去,他們忘記了一切,忘記了病房外麵那觀察鏡中是否會有人來探視,忘記了,什麼都忘記了,也不再去關注了。

蘇曼倩卻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這一幕,她坐車幹了過來,她本來是要進來的,但鬼手很倔強的對蘇曼倩說:“蕭總在昏迷,你進去了也沒用。”

蘇曼倩並不想聽鬼手的勸告,但鬼手身邊的幾個人都靠攏過來,在他們的心裏,今天蕭博翰的暈倒應該和永鼎公司是有關係的,所以對蘇曼倩的到來他們一直就持有敵意。

顏永上前一步,麵對了鬼手等人,他冷冽的目光中閃爍出讓人窒息的寒意來,假如蘇曼倩一定要進去,那麼就算是自己現在拋灑出鮮血,也一定會讓她進去。

同樣的,鬼手也具有頑強的信念,他絕不畏懼顏永的目光,也不會膽怯顏永的威名,假如今天一定要發生點什麼,那就來吧,自己的刀一樣是鋒利的。

蘇曼倩看到了這緊張的氣氛,她不能讓他們做無謂的拚殺,她也可以理解鬼手對蕭博翰的忠誠喝維護,於是,她妥協了,說:“我就在外麵看他一眼,這樣總是可以吧。”

當然,鬼手比起身邊的這些弟兄來說,他了解蕭博翰和蘇曼倩的關係,他也知道這樣的探視對蘇曼倩來說是需要和迫切的,後來他妥協了,說:“隻是看看,不要進去打擾他,這是我的忠告。”

蘇曼倩點點頭說:“你應該相信我的承諾。”

說完,她走到了門口,透過那扇門上安裝的玻璃探視鏡,她看倒了裏麵,看到了正在接吻的蕭博翰和蒙鈴。

猶如五雷轟頂般,蘇曼倩全身都沒有了一點力氣,她有點搖晃起來,不得不借助手來支撐著牆麵,一麵自己倒下,她一直都不願意相信蕭博翰是這樣一個無情無意的人,她也不願意相信蕭博翰有那麼多的風流韻事,她彷徨無助的想起了老爹的話,想起了老爹對自己說過的蕭博翰的很多傳言。

她開始流淚了,開始悲傷了,天旋地轉,她真的有點難以站立,好在這個時候,她的胳膊被一直強有力的打手抓住,那是顏永發現了蘇曼倩情緒上的變化,因為他一直都在關注著蘇曼倩,他抓住了搖搖欲墜的蘇曼倩,同時也看到了病房裏正在接吻的蕭博翰。

顏永不用多說什麼,他心如割裂般疼痛的看著神情恍惚的蘇曼倩,他攙扶著他,離開了這裏,他們一路都沒有說話,誰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蘇曼倩臉色鐵青,就像是大病一場,她的腳步也有點踉蹌,心裏更是困乏無力。

這個夜晚蘇曼倩絕望又無助的哭了一個晚上,這個夜是這樣的長,又是如此的淒涼,第二天蘇曼倩病倒了,一個從來都是一帆風順,無憂無慮,沒有受過傷害的人,又怎麼能禁受的住如此一個突如其來的晴天霹靂,她倒了,她也虛脫了。

對病房外麵發生的一切蕭博翰是不知道的,他和蒙鈴的身體貼合在一起,臉靠的很近,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臉上細致的絨毛,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呼吸變得灼熱,語言已是多餘的東西,蕭博翰情不自禁地顫了一下,看到她的眼裏霧蒙蒙水潤潤的,臉上泛了紅潮,鼻尖滲出細小的汗珠,嘴唇微微張著,露出鮮嫩水潤的舌尖,清純夾雜著嫵媚,他盡力的,貪婪的攫取著屬於她的氣息,用力地探索過每一個角落……。

在後來的幾天裏,蕭博翰一直都在醫院住著,這樣也是有點無聊和乏味的,對蕭博翰來說,每天中最高興的時候就是護士來給他換吊瓶,當然了,那裏麵都是葡萄糖,鹽水什麼的營養補充。

蕭博翰發現有個護士長的還不錯,小護士戴沒戴耳環,也沒有戴戒指,這小子還觀察得很細嘛,他很自豪的說他已經知道三個護士的名字了。

蕭博翰在床上見到誰就跟誰聊天,對護士問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你今天為什麼沒戴口罩呢?你平時不是都戴口罩的嗎?”

護士說:“沒有哇,我平時我都不戴。”

一會他又說,“咦,你剛才不是戴口罩的嗎,現在為什麼沒戴了呢?”

護士說:“剛才我也沒戴。”

醫院總是無聊的,他每天除了看看小說,翻翻報紙,就是讓蒙鈴把病房的們打開,他要看著外麵,有時候他就是盯著過道,過道上有一個磁卡電話,他就觀察打電話人的屁股,偷聽他們講話。

他給蒙鈴說,這裏的人屁股普遍有些下垂,可能是長時間臥床的原因......。

但每天蕭博翰最為關心的還是蘇老大和潘飛瑞談判的結果,他現在沒有了電腦,所以每天總要用電話和保安公司的林彬聯係幾次,詢問他們有關潘飛瑞談判的最近情況的進展,在他們沒有結束談判之前,看來蕭博翰是不準備出院了。

昨夜裏,一片烏雲從北部天邊急湧過來,還拌著一道道閃電,一陣陣雷聲,狂風卷著暴雨像無數條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刹那間,狂風大作,烏雲布滿了天空,緊接著豆大的雨點從天空中打落下來,打得窗戶啪啪直響。

又是一個霹靂,震耳欲聾。一霎間雨點連成了線,嘩的一聲,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鋪天蓋地從天空中傾斜下來。風,使勁地吹著,蕭博翰就聽到窗外院子裏那樹枝被風吹得喀嚓喀嚓作響,雨聲連成一片轟鳴,天像裂開了無數道口子,暴雨彙成瀑布,朝大地傾瀉下來。

蕭博翰一夜都沒休息好,昨天他已經給蘇曼倩打過好多個電話了了,但電話那頭總是沒有人接聽,這就更折磨著蕭博翰的意誌,他就不斷的打,那麵也永遠的無人接聽。

天還沒亮,他就起來床,穿上衣服,走到窗戶漆麵,看著驟雨抽打著地麵,雨飛水濺,迷瀠一片。雨越下越大,很快就像瓢潑的一樣,看那空中的雨真像一麵大瀑布!一陣風吹來,這密如瀑布的雨就被風吹得如煙、如霧、如塵。

蕭博翰看著窗外的大雨,憂心忡忡,他開始擔心起來,因為昨天他偶爾的聽到了鬼手說在那天蘇曼倩來過醫院,後來據說蘇曼倩的情緒怪怪的離開了,蕭博翰就回想倒了那個夜晚自己和蒙鈴在一起的經過,刹那間,蕭博翰感到一種讓自己發瘋的恐懼,這感覺它一點一點地侵蝕著他的神經和大腦,使自己根本無法入睡,站在這個的地方,雖然門外還有很多恒道的弟兄,但蕭博翰還是覺得自己是孤單的。

和蘇曼倩認識這段時間,彼此真正地走近過,自己和她都是個有點多愁善感的人,彼此欣賞,彼此愛惜,相處的輕鬆愉快。

但假如她不再相信自己,對自己的輕薄和風流產生極大的厭惡,那麼自己該怎麼辦?

蕭博翰又一次的鼓起了勇氣,再一次的撥了蘇曼倩的電話,結果依然是誤人應答,他悵然不已。

不知道蘇曼倩現在在做什麼,她有沒有繼續的想自己,有沒有像自己一樣上牽掛和憂傷啊。

有的,一定有的,在家裏的床上,蘇曼倩靠在床靠上,她也已經病了好幾天,蕭博翰來的每一個電話她都看到了,但她不想去接,她不知道自己該給他說點什麼,也不想聽蕭博翰來給自己解釋什麼,現在的蘇曼倩已經不能在繼續的痛苦流淚了,她平淡的靠在自己臥室床前,手裏捧著一本書,心神恍惚的看著,書中哪有的描寫,深深勾起了她想狀態相仿的一些回憶。

佛曰: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滔滔江河,茫茫人海,相識是不是也可以用前世的回眸來換回,以前曾天真的以為真情會很長久,但是他卻像燒紅的鐵杆一樣,一放到現實之中,就迅速的冷卻,不再發光發熱,散發出來的隻是冰冷。

很多事情隻能無奈的默默去接受,去接受那堅毅的眼神和遊離的借口。也許很多的事情一開始就注定是個錯誤,當初的自作多情換來了今天的不可預測。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是睡不著,總是習慣的拿起手機按來按去,多少次她都忍不住想要給自己一個借口把那個蕭博翰的號碼撥出去,但每一次她有在痛苦中收回了發即將發射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