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商局再政府,和縣委也就是一牆之隔,唐可可也沒帶其他人,就再局長的陪同下一起到了縣委季子強的辦公室。
季子強正在打電話,做個手勢,示意他們自己先坐,就對電話中說:“行了,我這來客人了,你們鄉上自己拿主意,不要什麼事情都往縣上推,那還要這麼多鄉幹部,鄉黨委做什麼。”
說著氣呼呼的掛斷了電話,轉頭看著局長正在給唐可可倒水,打眼一看,這個女人很是漂亮,不過呢,在漂亮中也有一份妖媚,季子強就坐了下來,剛才張局長的電話中也說了,這是一個前來投資的客商,但對恒道集團,季子強並沒有張局長那麼了解,他隻是大概的知道這是一家柳林市的企業。
唐可可笑著招呼了一句季子強,說:“我們恒道集團想來洋河做投資,不知道任書記有沒有什麼優惠政策?”
季子強當然是說有了,但兩人稍微的談了那麼幾句,季子強就感覺不對了,這女人自己怎麼就那麼眼熟呢?季子強在仔細的想想,呀!記起來了,她好像叫可可,自己和她兩次相遇,一次是陪這前女友吃小火鍋的那次,還有一次就是自己差一點一個不注意,就讓她把自己收拾了的那次,想想那次真懸啊,就差一點點,自己那寶貝就滑進這個叫可可的身體裏去了。
但她是不是叫可可呢,這年頭,在那些地方,說真名的人很少。
唐可可看到了季子強的臉一陣的紅,一陣的白,知道他是想起了自己,心裏就暗暗的好笑起來,相對於季子強,唐可可還是臉厚一點的,她就笑著說:“我們應該是見過麵的吧,我記得.....。”
季子強忙打斷了她的話,說:“我先給你介紹一下洋河縣的招商政策怎麼樣?”
他也不等唐可可答應,就噠噠噠的講了起來,他留給了唐可可一個很不錯的影響。
當天下午,在柳林市裏,蕭博翰正在聽唐可可昨天去洋河實地考察的彙報,唐可可說:“從我了解和觀察看,在洋河縣投資應該是能夠達到我們預期的效果。”
蕭博翰坐在辦公椅上,一直聽的很專注,這不是一個小投資,他需要詳細的了解很多東西,他說:“洋河縣的政府態度怎麼樣?這個和你想象的又如何,會不會和其他很多官僚一樣,隻是搞搞形勢,做作秀,並沒有踏實真誠的工作態度,這一點對我們很重要,一個地方的主官對當地的經濟運行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一說到季子強,唐可可就想笑,她想到了當時季子強麵對自己時的那種窘態,但唐可可笑歸笑,對季子強她還是從心裏歎服的,至少從自己和他接觸的這幾次,自己看到了他不同於其他男人的很多有點。
唐可可說:“對這個人我感覺他很特別,在考察中我也聽到了他許多的故事,幾乎所有的人都對他持以好評,他不收賄,不官僚,能靈活處理各種事務,個人的威望和信譽度也不錯,人也很公正。”
蕭博翰點下頭說:“這最好,其實在很多時候,大家也在希望和尋求真正的公平,隻是現在的公平太少,太難。”
“難道你也喜歡公平?可是我見你在做很多事情的時候,並沒有按公平的原則去行動。”
“那是因為這個環境讓我沒有辦法去那樣做,假如大家都能公正的處理一些事情,我也一定會按那個規則來的。”
“你像是在抱怨啊,老大。”
“不,我是在表示遺憾,難道我看起來很像一個怨婦。”
“嘻嘻,不要汙蔑我們女人,什麼怨婦不怨婦的,難道就沒有婆婆媽媽的男人?”唐可可笑著反駁蕭博翰的話。
蕭博翰自嘲的笑笑說:“還好,至少你不是怨婦,我不是婆婆媽媽的男人,我們不說這些題外話了,繼續說說你在洋河先的感受。”
唐可可站起來,幫蕭博翰把水杯添滿,自己也添上了水,說:“這次在洋河縣我感受到了這種公正,你也知道,對一些暗示我是很敏感的,可是昨天我一點都沒有那種感覺,他們的政策很透徹,季子強對洋河縣的掌控應該算是很成功的。”
季子強在斟酌之後,說:“今天那就先聊到這裏,下一步你們好好的對這個項目再進行一次有效的論證,抽時間我們就出去轉轉,學學別人的經驗,力爭在今年把這個項目搞起來。”
唐可可臉上展現出了興奮和激動,她過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能親手創立這樣一個大項目,相比過去自己在酒吧,舞廳廝混,這是一次讓她最為驕傲的滿足。
她小臉紅紅的說:“謝謝博翰你給我了一次機會。”
這樣說的時候,唐可可的眼中就有了一些晶瑩的淚珠,她是在感慨這些年的艱辛,也是在慶幸自己最終能走進恒道集團的幸運。
蕭博翰看到唐可可的情緒,他也被唐可可這樣的激動所感染,但蕭博翰在內心深處又多了一份責任和理想,那就是有朝一日,一定要讓這些跟隨自己的兄弟姐妹們過上一種穩定的,無憂無慮的正常生活,隻有那樣,才對得起他們對自己的信任,才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送走了唐可可,蕭博翰久久的沉思著,他有很多美好的願望和藍圖,他倘佯在自己美妙的勾畫中,他時而會心微笑,時而又皺眉搖頭,這起起落落的變化,也完全顯露出了他心中的矛盾和無奈,他也知道,不管是多麼美好的前景,但還是要一步步的來,千裏之行始於足下,自己還是暫時的放下那些幻想,回到現實,想想該怎麼麵對目前柳林市紛繁多變的局麵吧。
柳林市最近幾天的確很複雜,整個黑道彌漫了兩個來月的戰火硝煙有了短暫的熄滅,蘇老大和潘飛瑞已經開始談判了,他們一個是老奸巨猾,一個是狡詐多變,這樣的談判注定就會很艱難。
他們各自開出了自己的價碼,誰都不會輕易的去妥協於對方的算計,彼此絞盡腦汁,都在給予對方最大的恐嚇和壓力,讓談判的天平能向自己這麵傾斜。
已經談了兩天了,蘇老大有點頹廢的坐在自己的別墅裏,想著這兩天的事情,心裏很不暢快,在他的對麵還坐著永鼎公司的智囊人物沈宇,他也是這次談判全程參與的一個主心骨,但不得不說,他們都沒有能達到自己預期的效果,潘飛瑞就像一直靈巧的蟋蟀一樣,在他們每每感覺將要捕捉到他的那一刻,他卻突然的跳開了。
蘇老大點上了一直雪茄,悶悶的抽著,沈宇則在小心的給他茶杯中添上茶水,在茶壺與茶杯無意相碰的那並不很大的“鐺”的響聲中,老實點抬起了頭,說:“老沈,如果換了你是潘飛瑞,你準備挺多久?”
放下手中的茶壺,沈宇略一思考,就回答:“或者時間對他更有利一點,他可以一邊糾結殘餘勢力,一邊和我們討價還價,更重要的是,在這個關鍵時刻,很多零散的銷售都受到了驚嚇,這直接影響到了我們的批發。”
蘇老大寧著眉頭說:“他這一手很毒啊,聽彙報說,我們手下的很多小販,聽到這個消息,都緊緊張張的,有些已經準備跑路了,怕柳林市會來一次大的禁毒運動。”
沈宇點點頭,有點無奈的說:“潘飛瑞手上現在就像是抓著一個炸藥包,誰都怕。”
蘇老大自言自語的說:“那麼我們能做的就是讓他趕快把這個炸藥包投出來。”
“是啊,這是我們目前最大的目的。不過我擔心事情並沒有這樣簡單。”
蘇老大呼出了一口濃煙,說:“當然不會簡單了,因為他背後有人指點。”
沈宇也歎口氣說:“你相信潘飛瑞的話嗎?他直言不諱的說這個方法是蕭博翰給他教的。”
蘇老大哼了一聲說:“其實在他沒有說出蕭博翰的名字的時候,我就懷疑是蕭博翰在背後搞鬼了,以潘飛瑞的頭腦,他可以想出一點辦法,但絕對想不出這樣一個釜底抽薪的辦法,對這一點我是相信的。”
“那麼蕭博翰為什麼要這樣做?潘飛瑞為什麼要告訴我們真像呢?”沈宇自言自語的說。
蘇老大自嘲的笑笑說:“你老沈給我裝糊塗啊,我知道,你一直很猶豫,一直擔心著曼倩和蕭博翰的關係,所以在涉及到蕭博翰的所有事情上,你現在都很謹慎吧?”
沈宇臉一下紅了,他不很自然的忙低頭幫自己把水倒上,並不敢來接蘇老大的這句話。
倒是蘇老大自己哈哈笑了,笑過之後他說:“老沈,你也不用擔心,我理解你這樣考慮的為難,是啊,曼倩這孩子對蕭博翰確實很上心,但老沈,你是局中人,你難道不知道這最後的結果吧,和蕭博翰我們真的能走到一起嗎?”
沈宇有點茫然的搖搖頭說:“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