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為地盤有限,手下的人就會越界生事,現在人員膨脹過快,很多人蕭博翰都是不認識,也不知根知底,柳林市好幾個老大都開始對恒道集團發出了警告,如果不是因為最近的局勢緊張,如果不是恒道集團狐假虎威,讓人覺得他們和槍手耿容有說不清的聯係,估計已經有人展開反擊了。
但蕭博翰卻無力控製這樣的局麵,他知道不管是什麼方式,都難以約束沒有飯吃的屬下,要想讓他們安分守己,那就必須給他們找到事做,讓他們吃飽肚子。
所以在謀定之後,蕭博翰就決定再一次發動進攻了,他選擇了天地集團的史正傑,因為他搶占自己的地盤最多,而且他和自己接怨太深,既然是遲早都有一戰,那何必再等下去呢?
更重要的一點是天地公司的史正傑現在自顧不暇,他要全力的防範槍手耿容,這就給了蕭博翰一個發起攻擊的時機,蕭博翰是這樣想的。
在深思熟慮之後,蕭博翰決定動手了,但他不準備使用暴力,因為史正傑不是李少虎,也不是王皓,他的天地公司具有超越恒道集團的實力和人手,他的生意和地盤更是讓恒道集團難以比擬,蕭博翰從來都不是一個忘乎所以的人,他有自知之明,相比天地公司來說,恒道集團實力的不足是絕對不假,可是自己的智商未必就比史正傑低,對這一點,蕭博翰是有自信的。
他給保安公司的秦寒水去了一個電話,讓他充當了這次攻擊的先鋒,不過對秦寒水來說,這也是他所期待的。在他手下都是一些陽剛浮躁的年輕人,每當無所事事,寂寞無聊時,他們的內心便泛起一陣陣的焦躁和不安,就禁不住又要出去酗酒、賭博,甚至打架鬥毆,仿佛不這樣便不足以發泄內心的苦悶,不這樣便不能消磨這單調而乏味的時光。
隻有不時的給他們找上一點事情來做,才能平定他們浮躁的心情。
但蕭博翰今天給他的任務顯然並不是打打殺殺,蕭博翰告訴他:“你在最近安排一點人,可以到天地公司的總部附近晃晃,要他們做出一副窺視史正傑總部的模樣來。”
秦寒水感到奇怪,這算什麼任務呢?他就想問的詳細一點:“蕭總,那麼我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蕭博翰在電話中輕鬆的笑著說:“我的目的就是讓史正傑緊張,讓他以為耿容正在找他。”
秦寒水恍然大悟,說:“蕭總是在布疑陣吧?讓我派人牽製住史正傑?”
蕭博翰就笑著說:“是啊,是啊,我就是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然後呢?”
“然後就不是你負責的事情了,雷剛會在外圍發起攻勢。”
“蕭總,為什麼不讓我的人發起攻擊呢?我的人一樣又很強的戰鬥力。”
蕭博翰就停頓了一下,一字一句的說:“你是我最後一道屏障,現在還不到那個時候。”
秦寒水不能在說什麼了,自己在蕭博翰的心目中是如此的重要,自己就要做好有一天拯救恒道集團於危難中的準備,這確實需要臥薪嚐膽,堅持守護。
在安排了秦寒水之後,蕭博翰晚上還要參加一個歡送宴會,因為成雁柏突然的檢查出自己得了一種重病,他無法在為恒道集團效力,所以他給蕭博翰在前幾天遞交了辭呈,蕭博翰也同意了,對一個為恒道集團兢兢業業工作了十多年的老人,蕭博翰還是決定給他召開一個隆重的歡送宴會。
成雁柏像是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他沒有了過去的飛揚跋扈,他低調的和每一個恒道集團的員工客氣著,一旦說道恒道集團的發展,他都會由衷的感到恐懼,他知道恒道集團的掌舵人是多麼讓人恐懼,他用深不可測的心機,輕易的就擊碎了自己多年整修出來的鎧甲,在他哪看似陽光的微笑背後,隱藏了多少未知的鋒芒。
幽暗的夜色恰如打翻的黑色顏料迅速在白似雪的紙上蔓延開來,夜晚正在驅逐白晝,夜幕已經悄悄地走進蒼穹,眼看著一天就要過去了,大家有話快說,有苦快訴,有淚快流,歡樂時光快快儲存,事情沒做完的該加緊腳步了。
送別宴是在恒道自己的酒店舉行,酒店雅致溫馨,潔淨清爽,柔和的燈光帶來溫馨的氛圍,費用並不太高,能參加今天送別宴的當然是要在恒道集團有一定的級別,在這些散亂的幫派中,其實是有很嚴格的等級差異,沒有誰敢於越雷池半步,幫規和級別才是控製這些魯莽凶悍之徒的唯一法寶。
作為幫規執行人全叔,當然是毫無意外的要參加這次宴會了,他本來是不想來的,他一直很看不起成雁柏,就算這次成雁柏要離開,他依然是看不起這樣一個人,不就是有點病嗎?什麼大不了的,又沒死人,純粹是自己嚇自己。
不過後來他又想了想,既然蕭博翰都要參加,自己也不能太過分了,好歹也要看著蕭博翰的麵子才行,不要讓別人又什麼不端的猜疑。
他來了,他就坐在蕭博翰的左手邊,右麵當然是成雁柏坐了,酒店的張經理忙前忙後的張羅著,從站在包間服務的小妹妹手上奪過酒瓶,親自給蕭博翰他們這一桌的人倒上酒,說:“歡迎集團的各位老總前來,今天的菜可是我在後廚看著炒的,希望大家喜歡。”
包間裏兩桌人就開起了玩笑,不過酒還沒喝多,蕭博翰也在場,所以玩笑的分寸還是把握的住,不過就算如此,還是有好幾個人不斷的瞅著包間服務小妹妹那飽滿的胸脯,垂涎欲滴,那一道道眼光就如一支支老手,來回的巡視著,要是眼光可以真的變成手,隻怕這小妹妹那不算厚實的工作服早就讓他們剝個精光了。
今天來的都是集團的老總,張經理自然是不敢大意了,除了好酒好菜,還把自己店裏最漂亮的一個小妹妹獻寶一樣的安排在了蕭博翰的身邊,想討蕭博翰一個歡欣。
蕭博翰居中而坐,看著酒菜上齊,就稍微的咳嗽了一聲,包間裏馬上就安靜了下來,一個老總本來正想用肩膀蹭蹭上菜小妹妹的乳房,現在也趕忙收斂起來,靜聽蕭博翰說話。
現在的蕭博翰,似乎也喜歡上了權利的味道,或者權力對男人來說,沒有盡頭,沒有巔峰,那是一生的追求。在權力的追逐過程中,有挑戰,有刺激,有競爭,有陰謀,得勢者,擁權笑傲四方,失勢者,暗自神傷。權力的若即若離,權力帶來的滿足,權力帶來的激情,讓權力成為男人永恒的情人。
蕭博翰端起了酒杯,儒雅沉穩,雍容鎮定的說:“今天我們是為成總而來,成總對恒道集團的貢獻不小,現在有病了,我很惋惜,但以後隻要成總又什麼事情,我還會盡力維護的,現在你住在恒道集團的地盤,保護你就是我們恒道集團的職責。”
蕭博翰對成雁柏挑明了自己的立場和想法,這也同樣是對成雁柏的一種警告,對恒道集團來說,保護你是一種責任外的行為,但隻要你不老老實實,恒道集團同樣也可以放棄這種行為,讓你受到史正傑的報複。
成雁柏也聽得懂蕭博翰的意思,他惶恐的站起來說:“感謝蕭總的大仁大義,以後雁柏一定安分守己,好好做人,絕不會做出傷害恒道集團的事情來。”
蕭博翰哈哈大笑說:“成總,你看你,今天怎麼說起了這樣的話,你本來一直都沒有傷害過恒道集團,要說起來啊,你還算是有功之臣呢,哈哈哈。來,幹了。”
這是一個大包間,裏麵擺了兩桌,在蕭博翰這話說完之後,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一起幹掉了杯中的酒。
在這個時候,蕭博翰的心情並不輕鬆,他真的很為成雁柏惋惜,一個人的貪婪會改變一個人的命運,要是成雁柏沒有過分的貪婪,他還想以前那樣好好的協助自己,就算自己發現他在賬務上有點問題,自己也一定不會如此狠心的讓他吐出怎麼多的錢財,可惜他,他走的太遠了。
後來就不斷的有人來找成雁柏碰酒,說點舊事,談點舊情,蕭博翰沒有去製止或者暗示什麼,他就要用成雁柏這件事情,讓史正傑感受到自己的強大,也讓所有恒道集團的屬下們知道自己是一個多麼重情重義的大哥,可以說,蕭博翰對成雁柏的寬容,在另一個層麵上也有做戲的成分在其中。
對整個恒道集團來說,蕭博翰沒有老爹當年的功勳,他的手上沒有沾染太多的鮮血,他的身上也沒有太多的傷痕,而且,他也沒有老爹當年的機會,現在已經不是一個老大背著砍刀橫衝直闖的時代,他要想在這個地方獲得所有人心悅誠服的尊重,必須拿出一些特別的行動,用潛移默化來改變很多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