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百姓呢,季子強聽到過很多擠公交車上下班的幹部,包括百姓,看見大街上的小車,都是怒目而視,不平等的事情到處都存在。
這個社會是不可能完全平等的,相信所有人都明白這個道理,通過勞動和奮鬥,取得成績,過上好日子,會收到尊重,引發大家的羨慕,可是利用權力取得好處,會令所有人痛恨,但季子強從來都不敢把自己也得心態暴露出來,社會是複雜的,官場上更甚,官場有自身的規則,任何想打碎這個規則的人,都不要想著有好的結果,海瑞是好官啊,千古受到百姓的稱頌,可真實的情況是如何呢,一代名相張居正不同意重用海瑞,因為海瑞除了清廉,對其他的事情根本不關心,在揚州擔任知府的時候,稅賦不及以前的三分之一,大部分的官員請調,不願意和海瑞一同為官,張居正對海瑞的評價是好人,但不是好官。
放在今天來說,海瑞關心百姓疾苦,但不懂經濟,百姓跟著也是吃苦的,這樣的人做官是不行的,季子強不能學著他的樣子,可是也絕不能容忍發生在自己眼皮底下的過分的不公,遇到這樣的事情,季子強依然會忍不住的,哪怕是得罪了掌權的人,就像是今天前來的黃副部長。
他們默默的等待了好一會,就聽到大門外響起了車輛聲,樂世祥看看季子強,說:“你去迎接一下。”
季子強點頭站了起來,但樂世祥卻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上。
季子強出了正房,就見樂世祥的秘書正陪著中組部的黃副部長踏進了院子裏。
季子強和黃副部長在多年的一個春節是見過一麵的,那是在中組部的蕭副部長家裏,所以季子強對黃副部長的印象還是很深刻,但黃副部長對季子強應該不會記得太清楚,季子強是這樣想的。
所以他先招呼了一句:“黃副部長你好,歡迎你的到來啊。”
讓季子強出乎意外的是,黃副部長一下就認出了他:“奧,子強同誌啊,你好啊。”
“好好,黃副部長請裏麵坐。”
“老樂呢,不在家嗎?”
“恩,在呢,他正在給你泡茶,等你一起品嚐一下,聽說黃副部長是茶道高手啊。”
“奧,哈哈,謠傳啊謠傳。”
說話,黃副部長也就被讓道了正房的客廳,這時候的樂世祥也已經走了幾步,在客廳的門口站住了:“老黃啊,稀客,稀客,來嚐嚐我剛剛為你砌好的茶。”
看來季子強在外麵說的話樂世祥也是聽說了。
“恩,恩,好啊,來來,都坐下吧。”黃副部長反客為主的招呼了起來。
樂世祥笑笑,也坐了下來,季子強趕忙給兩位倒茶,而黃副部長和樂世祥的秘書都在外麵廂房裏,像這樣的狀況,沒有招呼他們,一般他們是要回避的,因為今天顯然的不是公事。
季子強倒完了茶,也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本來還想給發煙了,但他搞不清楚黃副部長到底抽煙不抽煙,反正樂世祥已經是戒煙了,而且季子強發現,今天中紀委的哪些領導都不抽煙,似乎在北京的領導一般都會慢慢的戒掉這些習慣的。
這樣也好,想一想,要是北京人再抽煙,那霧霾豈不是更加的嚴重?
在最初的好一會時間裏,黃副部長和樂世祥都在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幾次,樂世祥都感覺到黃副部長想說點什麼關鍵的東西,但遲疑中,黃副部長又吧話題轉到了其他方麵,這讓樂世祥的心中越來越迷惑起來,今天黃副部長到底想要和自己說點什麼?
季子強剛開始的時候心裏還是有點緊張的,但後來眼看著樂世祥和黃副部長閑聊,就覺得自己剛才是自作多情了,今天黃副部長根本就不是來找自己興師問罪的,剛才自己是太多擔憂,慢慢的季子強的心情也輕鬆了下來,聽著共和國兩個部長的談話,他淡淡的喝著自己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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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強優哉遊哉了一會,覺得還是不對,今天黃副部長來肯定是要有事的,是不是自己在這礙事了,季子強就站起來,恭恭敬敬的給兩位部長把水添了一點,然後說:“黃副部長,你先在這裏坐坐,季子強就不打擾你們了,季子強出去和秘書聊聊。”
說完,季子強就準備離開了。
這個時候,黃副部長卻突然的說:“算了,我也不饒了,老樂啊,我想和你這東床快婿季子強聊上幾句,不知道方便嗎?”
季子強頭一大,搞了半天人家還是來找自己的。
樂世祥也有點意外,他剛才一直在判斷這黃副部長的想法,覺得應該是來和自己談什麼問題,是不是季子強在場,讓他難以啟齒,哪曾想,人家就是衝著季子強來的,樂世祥眉頭一皺,心中暗想,這就對了,肯定是說他們之間的事情,你們自己這個老丈人也該幫季子強挺挺。
樂世祥說:“當然,當然可以啊,對了,需要我離開嗎?”說是這樣說,這是自己的家裏,自己坐著不動,他黃副部長那裏還好意思讓自己離開,自己在這裏坐著,至少讓他不能以大欺小。
黃副部長搖搖頭,說:“樂部長你說笑了,哪裏需要你離開。”
“恩,那就好啊,子強,你坐下吧,聽聽黃副部長的教誨,對你也是很有幫助的。”說完,樂世祥就把頭靠在了沙發後背上,眯著眼,就看看你老黃今天想幹什麼。
“嗯,季子強們也都不要太客氣了,我直話直說吧,今天我聽到了關於北江市公安廳李副廳長的情況,我也很痛心疾首,沒想到一個高級幹部,盡然如此的汙濁,所以有幾個問題想和你聊聊。”
黃副部長的話不緊不慢,讓季子強一時無法斷定他到底想要表達一種什麼意圖。
“是啊,是啊,這事情我也是剛剛聽到,的確令人發指。”季子強應付著,難道黃副部長是想從自己這裏打探消息,不應該啊,以他的權力,完全用不著這樣。
“嗬嗬,你剛剛聽到嗎?這我可有點不信啊,你不是來中紀委配合調查的嗎?再說了,他的每次動作都是衝你而來的,你會沒有覺察。”黃副部長的話很有邏輯性,還帶著一點調侃的味道,季子強根本都無法回避。
“這,不錯,我能感覺到,但我能有什麼辦法,好在這次省裏發現了問題,我也是剛到。”季子強還是在周旋。
那麵的黃副部長沉默了幾秒,才說:“我就是有一個問題搞不清楚,所以今天專程來問問。”
“請黃副部長明示,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季子強說。
點點頭,黃副部長端起了茶杯,若有所思的說:“他和蘇上次為什麼要那樣做?其他幾次我能理解,是對付你,但抓薛老板和。。。。嗯,據李自己的交代吧,按此抓人他也是有點莫名其妙的,所以我想問問你,其實根本用不著這樣的手段啊。”
季子強沒有想到,這個李副廳長幫蘇良世做事竟然到了不問緣由的狀況了,真是可悲。同時也說明了蘇良世的手法精湛,連黃副部長都看不太清楚。
季子強遲疑了一下,還是覺得應該實話實說,這沒有什麼的,自己難得有一個和黃副部長當麵對話的機會,所以該說什麼,那就說什麼吧:“事情其實很簡單,因為我在迫使他放棄支持薛老板他們的投標,這不是我個人對誰有成見,而是薛老板的他們的標的實在高的離譜,到了我們北江市無法接受的局麵。”
季子強沒有提及黃公子的話,他不想讓過去的矛盾更加尖銳。
黃副部長看了樂世祥一眼,放下了茶杯,沉吟著說:“嗯,嗯,這一點你就是不說我也可以理解,問題是你用什麼辦法迫使他妥協,還有了,妥協的方式很多,他為什麼要用這個手法,子強同誌啊,不是我好奇,隻是我需要一個有力清晰的理由來證明這個件事情的真實性。”
這個問題連樂世祥也很關注起來,他也很想弄清這點。
季子強明白了,到現在為止,黃副部長並不相信蘇良世會那樣做,他或許還在懷疑這次李副廳長的事情完全是一種特殊的政治鬥爭,那麼自己就必須讓他聽到最真實的情況,在合理的原因下,黃副部長才能完全相信事情的真實,而黃副部長的認定對整個事情是有重要意義的。
季子強眼光閃動一下,露出了一種讓黃副部長都詫異的寒光,說:“我用曝光這次招標的內幕來警告蘇,讓他不得不停止這次對招標的幹預,所以他必須要讓薛老板他們退出招標,至於為什麼用這樣的手法,其實也不難理解,到那個時候他已經騎虎難下了,有句話叫請神容易送神難,而用了這個方法,不僅解決了他的燃眉之急,還能對我形成一次間接的打擊,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