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安子若說話,葛秋梅搶著說:“順道就給遇上了。”
安子若心裏又是一愣,這怎麼能這樣說呢?你不是有事情要找季子強嗎?但也隻是心裏稍微的有點不滿,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富貴女人,安子若是不會有太多的警惕,在她的眼中,世界是美好的,根本都不會想到還有很多的陰暗和腥風血雨。
安子若覺得自己還是一個解釋一下:“是啊,我們遇上了,剛好葛老板也想認識一下你,所以我就把她也約上一起來了。”
“恩,嗯,都是朋友,一起坐坐也好,我來點菜吧?”季子強說著拿起了菜單,這不過是個客氣話,他說習慣了,其實西餐用著他一個人點,都是誰喜歡吃什麼,自己點自己的。
這個時候,刀疤卻鄒了一下眉頭,他看到了其中的一個女人坐在了季子強長椅的外麵,這樣的隔斷,本來就是兩排麵對麵的座位,這女人坐在外麵,直接就影響到了自己對季子強的下手。
同時,葛秋梅也鄒了一下眉頭,不過很快的,她就想,這沒有什麼關係,一會自己會有辦法把安子若調開的,葛秋梅想著,就在餐廳裏四處的張望了一下,她像一個貴婦人一樣,用挑剔的眼神在看著餐廳的裝修和檔次,實際上她隻是想看看,這裏哪一位才是將要動手的殺手。
隻是簡單的瀏覽了一下,葛秋梅就確定了遠處那個穿黑衣的男人應該沒錯了,她的眼光沒有在他身上停留,但作為一個老牌的殺手,她能準確的分辨出來,一點都沒有錯,就是他。
從職業的角度來看,這個人算不上一個高手,因為他過於張揚的陰冷讓他很容易暴露,他無法做到自己和黃師哥那樣,把冷酷偽裝在微笑和鬆弛的肌肉下麵,看看這個人,手臂和大腿都是有點僵硬的,不過唯一讓葛秋梅滿意的一點就是,這個人眼中是沒有一點猶豫和膽怯的,這很重要,作為殺手,更多的是需要勇氣,而不完全是技巧。
收回了眼,葛秋梅看到季子強已經點過了他自己的牛排,他客氣的吧菜單推到了安子若的麵前,說:“你看看,想吃點什麼?”
“我隨便吧,來個意大利炒麵。秋梅你要點什麼你?”
“我也要個牛排吧?”葛秋梅就在自己點的菜單上劃了一個勾。
很快,服務員就過來收了菜單,又問了幾句,拿著菜單到後廚準備去了。
刀疤低著頭,慢慢的吃著自己麵前的食品,不過他還是有點奇怪,剛才那個和季子強見麵的女人在看向自己的時候,為什麼自己會有一種心悸而寒冷的感覺,那眼光不過是一閃而過,但帶給自己真是一種很強烈的感覺,難道這個女人是警察?
在刀疤的思維中,也隻有警察才是他的天地,每當看到警察的時候,他都有這樣的一種不爽快的感覺,但現在在家是不管不顧了,就算是個警察,自己也是要動手的,實在不行,那隻有用槍了。
刀疤就摸了一下別再腰間的手槍,但他很快又想起了什麼,拿出了手機來,把剛才徐海貴給他發來的季子強的照片刪掉了,想一想,他覺得還是不妥,就把手機裏的卡抽了出來,包在餐巾紙裏麵,扔到了紙簍裏,這不過是以防萬一。
做完了這幾個動作之後,刀疤就耐心的吃起了麵前的牛排,他吃的很仔細,一麵吃著,一麵想象著一會自己一個怎麼動手,自己應該是走向了季子強,走近季子強的時候,自己還有個微微一笑,笑的要很坦然,也很真誠,這樣的話,季子強就會有一些疑惑,他會在大腦裏思考,是不是認識自己,當然了,他來不及質疑,自己就把這冰涼鋒利的刀刃穿過他頸間的皮肉。。。。。。想到這,刀疤甚至能夠感覺到季子強的氣管正裂著一大道口子,透著冷風。
不過刀疤想,自己可沒有時間去欣賞季子強臨死前定格的表情,他隻需要確認,那個家夥必死無疑,他的一刀,先切斷他大動脈,再割開了喉嚨,等鮮血還來不及滲透到滿地,自己已經到達了預先看好位置的窗口,就在後門邊。
等大家都驚恐的發現客人已經倒下,自己就跳下了窗台,從後麵逃走。
季子強他們點的東西已經上來了,三個人說著話,開心的吃著,季子強就問安子若:“對了,你不是說找我有話說嗎,想說什麼?”
安子若忸怩的看看季子強,好一會才說:“我好像有了,剛發現的。”
“有什麼了?奧,奧,你是說你肚子裏麵有了?”季子強恍然大悟起來。
“是啊,我現在有點迷茫,你說我要不要呢?”
季子強說:“當然要了,你年紀也不小了,現在不要,一會隻怕想要都麻煩,對了,權總是什麼意思?”
“他還不知道呢,我剛發現。”
“這樣啊,我的意思是你最好提前征求一下權總的意思吧,這可是你們兩天人的事情。我做主不太好嗎,哈哈哈。”
季子強笑是笑,但內心裏還是有些蒼然,但這樣的心情他絕不會輕易的暴露出來,他很好的都掩飾在了自己的大笑中,不過在想想,這其實也好,看到安子若幸福的表情,自己是應該為她慶幸才對。
安子若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問葛秋梅:“你為什麼不結婚,是不是害怕要孩子,聽說懷上之後會很難受的,好多個月,身材也要變形的。”
葛秋梅一下就愣住了,從來都沒有人這樣單刀直入的問過她,她心中有些黯然,也有些失意,自己這一生啊,注定也就隻能成為孤家寡人了,婚姻,兒女,這些對自己都隻能是一個遙遠的夢想,生在這個地下王國中,很多東西都要放棄,是的,必須放棄。
葛秋梅苦澀的笑了笑,說:“沒有人喜歡我啊,我可是嫁不出去的剩女,對了,季書記,你們有哪個領導還沒老婆的,給我也介紹一個吧?老一點也沒關係,隻要疼我就成。”
季子強知道這就是一個玩笑話,像葛秋梅這個漂亮的富婆,不要說會有很多同年人追求,就是那些年輕男子,也會有很多是希望榜上這樣的富婆的,遠的不說,至少那個網絡寫手饑餓的狼肯定就是非常願意的,季子強記得上次看他的書,一到逢年過節的時候,那個小子都想把自己出租,雖然價格不高,全包一天才幾十元錢,但就這,從來也沒有見他攬到過生意,這不得不說現在社會變化真大啊。
季子強哈哈的笑著,說:“好好,你這個條件不高啊,我記得晚上要參加的老幹部招待會上,那個郭巡視老伴剛去世,他也不算老吧,才70大一點,我抽空幫你介紹一下。“
三個人都一起笑了,特別是葛秋梅,笑的‘格格’連說:”可以,可以,老一點好。“
葛秋梅這一笑有點顫動,就把手中叉子上的一塊牛排掉了下來,她哎呦喂一聲,就看到褲子上粘到了一片的油汙,安子若趕忙從對麵拿出了一張餐巾紙來,遞給她說:”快擦擦,快擦擦。“
葛秋梅一麵接過餐巾紙擦拭了幾下,一麵說:”我到衛生間弄弄,不然這條褲子就算廢了,這可是朋友從香港帶回來的,子若姐,你陪我一起去吧?“
安子若點頭,也站了起來,兩人就到餐廳的衛生間去了。
而這個時候就是刀疤的機會來了,他也站了起來,緊了緊兜裏手中的刀把,微笑著往季子強這麵走來了。。。。。。
季子強還在好整以暇的品嚐著美餐,他對自己即將麵臨的危險混然未覺,刀疤帶著一種慘雜了邪惡的微笑走來了,他已經好像聞到了季子強身上的血腥,他下意識的舔了一舔有些發白,幹裂的嘴唇,從兜裏掏出了那把跟隨他很多年,被他一向都認為很可靠的刀。
不過這個時候,身後卻傳來了一聲呼喊:“刀疤,你最好不要動,你是跑不過子彈的速度。”
這一聲呼喊讓刀疤一下就愣怔住了,這裏還有人知道自己的名字,還有人手裏有槍,但自己怎麼就沒有發覺呢?刀疤很快的想到了,一定是那個剛才和季子強在一起的女人,這個飯店裏,也隻有她眼中盡顯犀利,不錯,應該是她。
刀疤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他無法確定身後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不是他怕死,而是他不想因此耽誤了眼看到手的行動,或者,先料理了身後的人更穩妥一點,因為就算季子強警覺了,那也沒有什麼關係,一個官員,他隻會嚇得發抖而已。
他緩慢,但還是很堅決的轉過了頭,讓他驚訝的是,他看到的卻是一個很年輕,很美貌的女子,這個女孩好像剛才並不在飯店裏,但她怎麼就突然的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刀疤是來不及多想的,他隻是要冷靜的觀察一下,看看自己能不能從她的身上找到一些漏洞,雖然她的右手腕上搭著一件風衣,但風衣下麵會是什麼?對這一點刀疤是不能完全的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