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龍飛,本地人。”高個子礦工回答道。
“這樣吧,劉秘書帶他出去了解一下其他問題,我們再待一會兒。”季子強想支招弄走這個叫龍飛的人。
“不好吧,就在這裏了解吧,現在是工作時間。”龍飛拒絕季子強的提議。
“那好,你們繼續工作,我們出去。”季子強知道問題所在,帶著一行人離開了。
但季子強心裏已經很清楚了,這是老板為了防止突然的檢查,特意安排的人來應付自己,為了不引起懷疑,季子強決定馬上離開,這個老板還挽留了一會,卻沒有留住,也就算了。
季子強讓車開了不遠,錯過了他們礦上的視線之後,就安排文秘書長通知鄔局長,讓他派就近的警力過來支援一下,鄔局長還以為季子強遇到什麼麻煩了,說要親自過來,但季子強認為那樣等的時間太長了,他讓鄔局長通知鄰縣的警力過來就可以了。
這樣等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不過季子強他們一點都沒有覺得時間長,這都是城裏的人,看著這山中的景物,一個個是賞心悅目,有幾個人還拿出了手機,在這照相合影什麼的,季子強也是感到出來之後,比在辦公室要暢快了許多。
後來就緊急的趕到了十多個警察,這些警察都是正茂縣的,有了這些人,季子強他們膽子壯了許多,帶著幾個警察再次悄悄返回這個礦山。
由於剛剛檢查完畢,礦山的警戒一下子鬆了,季子強也是輕車熟路的,很容易的再次下井。
對於季子強幾人的再次到來,洞下的礦工都感到吃驚。
“小楊,你去洞口盯著,不要讓人進來。”季子強吩咐那個給自己做保鏢的特警說。然後季子強對這些礦工說:“師傅們,我看你們剛才都沒有說話,並且我也知道,那個龍飛的人是礦主特意安排的,因此今天我再次回來,向你們了解一些情況,請大家不要怕,暢所欲言。”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季子強想了想,指指身邊的幾個警察說:“這幾個人都是警察,外麵還有好多警察,我是市委書記,所以你們有什麼都可以說,沒有誰能把你們怎麼樣的。”
一陣的沉默之後,一個躲在黑暗中的工人就說:“龍飛是礦工的小舅子!”
接著另一個聲音說:“他就是一個流氓地痞!”
“老板和他一樣,不是好東西!”
“每天讓我們工作12個小時以上,已經半年沒有發工資了。”
“誰不聽話,龍飛就會帶人教訓你。更重要的是,這裏很多地方都滲水了,他們也沒有安全措施。”
礦工們七嘴八舌的向市委書記告狀了。。。。。
“無法無天!”聽到後來,季子強已經感到憤怒了,他痛恨的罵著,“簡直泯滅了人性,為了錢,什麼都敢幹!”
“龍飛昨天說,誰壞他的事,他滅誰!”一個礦工說。
“我滅了他!”季子強大聲的說,“工友們,你們放心,我會為你們做主。走,大家一塊出去,我為你們找說法去。”
“好!”洞裏的礦工和季子強等人一塊出洞。
剛走幾步,就遇見了剛才那個叫龍飛的,他現在衣服已經換過了,他看到礦工都出來了,在那邊凶狠很的叫道:“你們他媽的都不想活了?出來幹什麼?還不給老子幹活去?”
“你嘴裏放幹淨!”季子強怒斥龍飛。
龍飛看到是季子強,頓時傻眼了:“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怎麼不能回來呢?”季子強回答,“你那會的表演太精彩了,所以我想再次回來看你的表演。”
“我……”龍飛結巴的說不出話。
“你們礦主呢?”季子強怒問龍飛。
“他到後山去了。”龍飛如實回答。
那麵文秘書長聽到這邊的動靜後,帶著十幾個警察趕了過來,立即將龍飛控製起來。
“派幾個人到後山將礦主控製起來!”季子強發布命令。
“明白!”一個警察裏麵的頭目開始布置工作。
剩下的礦工們看到市委書記如此關心他們的生活,一個個眼睛都濕潤了,其中一個礦工說:“季書記,謝謝您,您真是我們的好父母官。”
聽到礦工的讚美,季子強感到很羞愧,作為一個市委書記,這是他應該做的,他覺得,沒有讓這些礦工在正常的工作環境下工作是他的失職。他僅僅是做了他應該做的,礦工們就對他表示了感謝,他覺得自己受不起這些。
季子強留下了文秘書長出來這個事情,並讓他通知鶴園縣的縣委書記郎玄春和縣長勞強誌趕到礦上來,按季子強的想法,一個是對礦工的工資必須補齊,在一個就是從新檢查礦井的安全狀況,如果確有不安全的隱患,那就堅決封礦整改。
季子強說一條,文秘書長就記一條,等這裏都安排好了,季子強才帶上兩部車先返回北江市了。
這一路快到北江市的時候天色就暗了下來,大家都沒有吃飯,季子強讓小周把車開到市區的一個飯店門口停下,兩部車上的七八個人都下去,要了一個包間吃了起來。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在北江市的另一個大酒店的包間裏,正坐著兩個人,他們兩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因為最近一個階段,他們的事業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季子強的攻勢讓他們很多生意都限於癱瘓之中。
作為在北江市占有極大份額的公司,在商業圈中,他們的覆蓋麵積並不廣泛,幾乎有些固執地隻肯經營大型豪華商城廣場,在科技熱的時候,他們瘋狂地收購地皮,建造龐大豪華的商城廣場,低於一般市價出租商鋪,以此吸引最多的高端品牌。
在地產熱的時候,他們依舊瘋狂地收購地皮,無論地段,隻要看中了,必須得到,然後建造龐大豪華的商城廣場,低於一般市價租住商鋪,以此吸納更多的高端品牌。
如此這般暴發戶的行徑,在一般唯利是圖的商人眼中,愚蠢至極,想來,不過是賺飽了錢的黑道集團,通過揮霍的方式來盡快洗淨黑錢,並且借此躋身上流社會的手段,竟是一點兒盈利的計劃都不講究。
但其中心思清明些的商者,倒是把他們的計劃看得明明白白,也曾有不少人暗地裏企圖破壞他們壟斷的腳步,隻是在一連串的失敗之後,這一兩年,也就再沒有自作聰明的人敢逾越雷池半步了。
固執,這個詞,用來形容此刻坐在一起的這兩個人是再合適不過了。
有時候他們是相愛的情人,有時候也可以是合作美滿的夥伴,就如同他們當初還隻是殺手的時候,就連所喜歡的,用來結束人們生命的方式——絕不輕易的用槍來給對方一記痛快,都是亙古不變的傳統。
隻不過,如今的這位黃老板已經不再殺人,因此,知道些內情的都明白,那些曾經被他殺的人,死的都不冤枉,由黃老板親自動手,三生有幸,現在這年頭的殺手,還有幾個喜歡用這奇異的“花招”來結束任務呢,那不僅費時又增加風險。
而坐在他對麵的這個女人,這些年一直都跟著他,但兩人從來沒有談婚論嫁,他們就這樣維持了好多年的情侶關係,卻又相互獨立的有自己的事業,他們不願意因為對方而放棄自己的自由,也不想讓自己成為對方的負擔,他們就這樣延續著多年之前跟隨蕭老伯時候的規矩,同門師兄妹,不能結婚。
其實這個人季子強也是見過幾次,有兩次車老板請客的時候,這個黃老板都出現過,說起來啊,黃老板還為北江大橋捐助過一筆不小的資金,但那算不的什麼,和他最近這斷時間遭受的重創相比,那都是九牛一毛。
他明麵上是做房地產生意,但真真給他掙錢的卻是販毒和製,售假幣,這次掃黑,幾乎將他大半的精英都送進了看守所,也讓他很多毒品,假幣的銷售線路完全癱瘓,好的一點,很多事務黃老板都是通過手下幾個親信去傳達和管理,所以這把火還燒不到他的身上來,他依然是一個房地產的老板,依然經常的笑嗬嗬的參加市裏各種會議和高檔宴會。
但季子強再一次的掃黑綱領,卻讓他不得不認真考慮了,一但北江市形成一種常規的掃黑模式,自己的路就會越來越難走,而且,自己還有隨時暴露的危險。
形式對他是很不利,但這反而激發了他那曾經作為殺手所具有的野性和暴虐,他覺得自己應該來製止季子強的行動,而製止季子強,恐怕最好的方式也就是幹掉他。
當然,這樣的風險也是巨大的,季子強不是一個私人老板,也不是一個稅收幹部,他是一個省城的市委書記,這裏麵涉及到一個政治風險問題,搞不好會吸引來全國各地的公安精英們,那樣的話,自己給全國道上的朋友算是減輕了壓力,但自己呢?卻會壓力重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