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能代表市長啊,我昨天也忙,老婆娘家來客人了,我們回去應酬了一下午。”已經決心反水的小張現在沒有了一點的懼意了,他很坦然的說著謊話,這或許也得益於昨天晚上回家之後老婆看到那幾十萬元錢時候誇張而興奮的表情吧。
楊喻義一聽到小張說他老婆沙采佳,心裏也是一動,想到那天和沙采佳在一起的雲雨纏綿,現在都感到很值得回味,那皮膚,唉,摸著就和綢緞一樣的光滑啊,改天在找個時間過去坐坐吧。
從那次事情發生到這些天之後,楊喻義已經沒有對小張的那一份內疚了,他覺得,自己讓小張做了秘書,把他從一個偏遠的小縣城提拔到了這北江市的權力中心來,應該是給了他極大的恩惠,就是弄弄他老婆,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一二十分鍾的事情嗎?他老婆又不少什麼的。
他在這裏心安理得的想著小張的媳婦,小張心中一陣的憤慨,他跟了楊喻義幾年了,楊喻義這想入非非的表情他怎麼能看不懂呢?他心中的怨氣和仇恨就更多了。
但小張還是強忍著,說:“市長,我給你彙報一下今天的工作安排吧?”
“嗯,嗯,你說。”楊喻義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
等小張彙報完,楊喻義覺得也沒有需要提示的事情,就揮手讓小張離開了辦公室,接著他一個電話就打給了公安廳的一個朋友,問起了昨天他們到軍區接手徐海貴案子的情況。
那個朋友給他說了好一會,聽的楊喻義有點憂心忡忡了,掛上了電話,楊喻義自言自語的說:“怎麼軍區還這麼難說話?”
想了想,楊喻義又拿起了電話,顯然的,剛才那個朋友給她的信息並不完善,他必須在換個渠道證實一下,這個電話就是給蘇良世省長打的:“蘇省長你好,我楊喻義啊,沒有打擾你吧?”
“額,沒有,什麼事情啊?”
“我就想問下公安廳接手徐海貴暗自的情況,你看這一大早的,我們公安局鄔局就坐在了我的辦公室,摧我來了。”
“奧,這事情啊,我還沒有過問呢,等我下午問問情況之後,我讓秘書給你回話。”蘇良世不以為意的說。
楊喻義皺了鄒眉頭,但他也是不敢追的過急,隻好說:“行吧,我到時候和你秘書聯係,不然這老鄔啊,老來煩我。”
蘇良世在電話的那頭笑著說:“哈哈,這老小子,倔驢一個,好了,掛了。”
925
電話掛斷了,楊喻義還是有點心裏不安,剛才那個朋友說,他們省廳的人到了軍區,人家好像說沒有那回事,這就奇怪了,怎麼可能沒有那回事呢?莫非是季子強現在反悔了,還想拿著徐海貴的事情來威脅自己,也不能啊,自己已經配合他幹部調整了,他總不能出爾反爾,不講信用吧?
楊喻義想了好一會,到秘書小張過來請他參加會議的時候,楊喻義還是無法確定這個件事情,這讓他心裏有點煩躁起來,這個事情沒有確定,自己後麵的動作都要停下,到底下一步是強硬對付徐海貴呢,還是和他化敵為友幫他無罪開脫呢?很多問題都是亟待解決啊。
這樣到了下午,楊喻義又給蘇良世的秘書去了兩次電話,但那麵秘書說蘇省長沒有提到這個事情,所以自己也不知道情況,楊喻義就請秘書幫著問問情況,秘書說這樣的事情是不好問的,問不好蘇省長還以為自己和你楊喻義有什麼勾當的,隻有等蘇省長想起來了再說吧。
楊喻義能有什麼辦法呢?他也不敢老是為這個事情給蘇良世打電話催促啊,他隻好耐著性子,等到了第二天。
季子強卻是很忙的,現在各項工作都走入了正規,市管幹部的調整也已經下文通知了,重要崗位和高一點職務的新領導也都要一一前來覲見一下季子強,聽取季子強臨別贈言,這雖然是一個程序,但所有的新領導,包括是別人派係中的那些人,他們也是很清楚的,沒有季子強的點頭和認可,他們根本就上不來,所以不管他們是哪一個派係的幹部,都無一例外的想要和季子強更加親近一點。
現在他們對北江市的局麵也看的很透徹了,這已經不是過去那個楊喻義時代了,季子強的強硬和高超的手段,逐漸的控製住了北江市的大局,這還不過是季子強初試鋒芒,假以時日,北江市肯定就沒有人可以和他並駕齊驅了。
所以每一個人都恭敬的來到季子強的辦公室,給季子強表達他們的誠服和尊敬,也給季子強表達他們的渴望並入季子強係列的那種心情。
季子強呢,他表現出了自己最讓人尊敬和不敢小瞧的威儀,他的談話簡短,但寓意深刻,他的微笑親切,卻不失震懾,他總是一語中的說出那些最深奧的道理,帶給了那些即將上任的新領導們全新的理念和思維,當然了,季子強也必不可少的要給他們敲敲警鍾,留給他們一些心中的懼怕,抑製他們的狂傲和貪婪。
這一圈談完話,一整天都過去了。。。。。
第二天,省委組織部的幹部任命文件也下來了,幾個縣長和區長也都要就位,季子強也接到了齊玉玲的電話,她說她已經接到任命,這一兩天就準備到北江市去報到了。
季子強的心中也稍感安慰,有羅局長和齊玉玲到峰峽縣去,應該是能穩定住峰峽縣目前比較混亂的局麵,季子強對齊玉玲也說了說情況,讓她要有思想準備,針對峰峽縣的情況,提前預設到各種困難。
這些事情都全部理順了,季子強才輕鬆了一下。
可是此刻的楊喻義是一點都沒有輕鬆,他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等著蘇良世秘書的回話,今天楊喻義再也等不下去了,就暗示了一下蘇良世的秘書,答應了那個秘書曾經讓他辦的一件很麻煩的事情,這才換的了那個秘書的回答:“這樣吧,我過去提醒一下蘇省長,看他是不是把這事情忘了。”
楊喻義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他就回憶起這些年在北江市風光的日子,那個時候,老市委書記不過是擺設,很多重要的事情,包括幹部調整,自己不同意,照樣不能夠調整,時間長了,下麵的幹部都清楚了底細,大事小事都是到市政府請示,市委門可羅雀,這種反常的現象,幹部職工早已經適應了。
在後來,葉眉上來了,雖然葉眉掌控了據對的權利,但對於自己這樣一個幾朝元老的市長,葉眉也是對自己保持了足夠的尊重,所有的事情都是要和自己提前的商量,很多關乎利益的問題她也都能照顧到自己的情緒。
誰想到,再後來省委卻突然的把季子強放到了北江市,他一來就抓住了易局長等人,不遺餘力打擊,接下來調整了北江大橋的方案,再到後就是對北江市幹部來了一個大洗盤,自己幾乎是一敗塗地,現在,自己隻能等待,等到化解了徐海貴的事情之後,自己就該反擊了,這不過是開始,你季子強是怎麼樣對付我楊喻義,我就要十倍給你還回去,還讓你無可奈何。
楊喻義是一個信奉權力的人,長期擔華領導,長期處於權力博弈場中,讓楊喻義對權力有了不同的看法,什麼叫權力,權力就是在一定的時間、一定的地點、一定的場合,可以隨意限製你的人身自由,限製你的精神自由,讓被限製的人俯首帖耳,權力就是讓普通人不能按照自己的意誌行事,掌握權力的人高高在上,可以隨心所欲,可以胡作非為,可以草菅人命,可以把白的變成黑的,可以把紅的說成綠的,權力就是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權力就是說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楊喻義更清楚,失去監督的權力是可怕的,權力如果沒有了製約和監督,會讓人瘋狂,會讓乞丐變成顯貴,會改變一切。
在北江市,楊喻義習慣了這樣的感受,很多時候,他隻需要一個眼神,下麵的人就知道該做什麼,在北江市,沒有什麼能夠為難楊喻義的,甚至在省城,楊喻義也能夠擺平,無論是什麼事情。
但是現在,這樣的感受正在遭遇危險,正在被季子強慢慢擊碎,楊喻義不會甘心,他要保護既得的權力。
楊喻義對省委的意見是很大的,按楊喻義的設想,隻要葉眉挪位置了,怎麼說也應該是自己出任市委書記,隻要達到這個目的了,自己可以慢慢來收拾那些對自己不服氣,陰陽怪氣的人。楊喻義認為自己對北江市是做出了很大貢獻的,沒有讓自己繼任,這是不公平的。
楊喻義正在忿忿不平想著的時候,桌上的電話響了。
“喂,是蘇省長啊,您好,沒有想到,您百忙之中還打電話過來。”楊喻義趕忙收攏了心神,認真的接聽這個電話,看來啊,蘇省長的秘書還是可以給蘇省長傳話的,但這個可惡的家夥,硬是要等到自己答應了他的好處,他才給自己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