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慢慢的過著,且說這天,莊峰找過了冀良青,談到了治安大隊的陳隊長的事情,冀良青當然是不願意答應的,就對莊峰說:“莊市長,這有點操之過急了吧,要調整也等到下一步兩會過後,現在這樣的調整算什麼?”
莊峰心中是很迫切的,這兩天治安大隊的陳雙龍有意無意的在自己辦公室裏出現了兩次,一次是給莊峰送來一點茶葉,一次是請莊峰吃飯,但莊峰的心裏清楚的很,這陳雙龍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來回的在自己麵前出現一下,無外乎就是提醒一下自己,讓自己記得給他答應的事情罷了。
問題是自己還必須給他解決掉這個問題,現在好不容易的季子強鬆了口,說可以支持自己,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讓冀良青同意,莊峰就笑笑說:“冀書記,這件事情也不是我個人有什麼太多的想法,主要是陳雙龍同誌在治安大隊的工作中成績很突出,就拿今年過年來說吧,他們硬是沒有休息一天,為新屏市的百姓保駕護航,換取了一個和諧愉快的春節,這樣的同誌我們不提拔,總感覺問心有愧。”
冀良青聽著莊峰這似是而非的借口,真心的想要鄙視他,你莊峰不要把自己說的這麼偉大的樣子,誰能不明白現在的提拔是一個什麼情況啊,誰想象不到他陳雙龍過節的時候給你送了不少好處,這樣明顯的事情你還好意思說的冠冕堂皇,振振有詞的,鄙視你。
冀良青平平淡淡的說:“莊市長,我看這事情緩一緩吧?等下一步你們都選舉之後,班子穩定了,在考慮這個問題。”
莊峰就很討好的笑笑說:“冀書記說的確實有道理,按說是應該那樣,但是。。。。。。”
他停住了話頭,冀良青曆來就是一個很小心的人,他不會放過任何的蜘絲馬跡:“怎麼了,莊市長的但是是什麼意思啊?”
莊峰暗自冷哼一聲,說:“但是這件事期我和季市長,尉遲副書記都做過交流了,他們的意思是可以考慮的,所以我想要不先微調一下吧,好歹給我一個麵子。”
冀良青一聽莊峰的話,心中一淩,倒吸了一口涼氣,看來事情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這樣簡單了,這個莊峰竟然可以先和季子強等人取的了協商,現在顯然就是來逼宮的,如果真如他說的那樣,季子強和尉遲副書記也給予他了支持,恐怕自己就有點難以阻止了,但季子強怎麼可能和他莊峰走到一起呢?這有點讓人難以理解。
冀良青靜靜的思考了一下,他不會輕易的讓莊峰逼退的:“奧,莊市長,你說季市長和尉遲書記也同意你的想法?”
冀良青口中的疑問味道很重,他就是要莊峰給出一個證據,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莊峰當然不能給他說明自己和季子強達成的條件了,他就輕笑一聲,說:“是啊,這我可不敢亂說,冀書記要是不相信,可以問一下他們。”
冀良青見莊峰並不想給自己解釋,但再仔細的一想,這種謊話莊峰應該不會隨便說的,那就等自己和季子強聯係之後,在確定如何行事吧。
冀良青說:“行吧,要是他們都同意了你這個想法,我也不會刻意為難的。”說完,冀良青端起了茶杯。
莊峰見說到了這個份上,幾乎事情已經成功了大半,也就很滿意的告辭離開了。
在莊峰離開之後,冀良青慢慢的坐了下來,他現在越來越感到季子強和尉遲副書記這個聯盟帶給自己的巨大壓力,放在過去,這樣的人事變動,那裏輪的到你莊峰來指手畫腳啊,但現在新屏市的局麵就在季子強身上出現了一個微妙的變化,他已經成為了新屏市高層決策中不可或缺的人了,他竟然可以左右到自己的決定,威脅到自己的權利。
這對於任何一個權利的擁有者來說,都是無法接受的事實,冀良青更是一個對權利充滿了慾望的人,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冀良青決定了,自己要加快步伐,一定要粉碎季子強和尉遲副書記的聯盟,讓他們不能在對自己形成威懾。
但眼前的問題還是要解決的,冀良青拿起了電話,他需要證實一下莊峰說的這個信息,本來他想給季子強去電話,不過沉思之後,他把電話打給了尉遲副書記。
“尉遲書記,我冀啊,你好。”
那麵就傳來了尉遲副書記的聲音:“冀書記你好啊。”
冀良青斟酌字句的說:“是這樣的,剛才莊市長來過一趟,說起公安局治安大隊人事調整的事情了,不知道你對此事怎麼想的。”
這件事尉遲副書記也和季子強溝通過,武副隊長也來找過自己,上次沒有提升武副隊長,尉遲副書記就很不舒服的,現在有了這個機會,尉遲副書記也就準備發力一次了。
他說:“嗯,我聽說了。”
這個回答不能讓冀良青滿意:“那麼你同意?”
“我感覺可以,治安大隊很久沒有動過了,但這個事情還是要請冀書記你考慮的,這就是我自己的一個看法。”尉遲副書記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冀良青驗證了莊峰的話,他也一下就明白了尉遲副書記和季子強為什麼可以同意莊峰的提議了,這個治安大隊的副隊長武平,不是尉遲副書記的侄兒嗎?前次沒有提升起來,尉遲副書記就很不高興的。
如此說來,事情已經超出了自己所能控製的範圍,與其最後勉強同意,不如現在痛痛快快的答應下來,他說:“嗯,那這樣吧尉遲書記,他們陳隊長要是動了,我看治安大隊就讓武副隊長上來接手吧?內行管內行,這才有效果。”
尉遲副書記就連連說:“嗯,冀書記這個提議我看可以,我支持。”
掛上了電話,冀良青真感到自己現在活的有點辛苦啊,自己現在淪落到了來討好一個副書記的地步了,這真可謂是一個悲哀。
但是這樣的悲哀冀良青還是要忍耐,他不是一個衝動的人,在後來沒用幾天的時間來,治安大隊的人事就做了調整,武副隊長也終於把那個副字拿掉了,他心裏美滋滋的,一天給季子強來了五次電話,就是想要季子強出來吃個飯,讓他表示一下感激之情。
季子強在推辭不過的情況下,勉強陪他出去坐了坐,不過也就是簡簡單單的吃了頓飯,武隊長的那個銀行卡,季子強最終硬是沒有收。
不過就在季子強和武隊長吃完飯的第二天,武隊長又一次來到了季子強的辦公室,季子強心裏就納悶了,昨天不說說的好好的,這個事情就算這樣結束了嗎?怎麼這小子又來了。
季子強很嚴肅的對武隊長說:“你煩不煩啊,不就是當了個破隊長嗎?有完沒完,又來做什麼?”
武隊長嘻嘻的笑著,說:“怎麼?季市長以為我還是送禮啊,告訴你,我不送禮,有事情找你。”季子強一聽他的話,自己都笑了,看來自己是誤會了武隊長:“嗯,嗯,這就對了,那有事說事吧。想喝水自己到,不要給我客氣。”
武隊長給季子強先把水添上,自己也到了一杯,坐在了沙發上,說:“季市長,你說的事情最近有點問題了,昨天晚上我本來想說,但吃飯人太多,一直沒有機會,今天才過來給你彙報。”
季子強一下認真起來了,他端著自己的茶杯,走到了武隊長的旁邊,坐了下來,對於有關莊峰的消息,季子強是很關注的,他明白武副隊長現在想要說什麼。
武隊長低聲的說了起來:“是這樣的,季市長,過完年我派人準備監視那個叫小芬的女人,但很奇怪,這女人玩失蹤了,這已經上班好些天了,她都沒有露麵,我就讓他們去打聽一下,好像說這個女人在過完年上班前一天,給醫院的領導發了一個短消息,說自己累了,不想幹了,要到外地發展去了。”
怎麼可以這樣啊,季子強感到很突然,也很奇怪,自己一直都是準備用這個女人來作為線索,有一天找到莊峰的破綻的,現在突然的這女人說不幹就不幹了,這不是讓自己白忙活這麼長的時間了嗎?
季子強搖著頭,歎息著站了起來,說:“她就這樣走了?醫院也沒挽留。”
“挽留什麼啊,這女人當初就是因為莊峰才進的市醫院,在醫院也是囂張的很,全醫院科室的人,就沒有誰喜歡她,但大家礙於莊市長的情麵,也就都不好明說,她現在走了,隻怕大家都在拍手相慶呢,在說,現在醫院也轉企業了,都是合同製,也不是正規編製,無所謂的。”
季子強真有點後悔,要是早點從這個女人頭上動手,說不定還能剜出一些莊峰的事情來,現在晚了,人隻要一走,什麼事情都得不到了,就算得到了一點線索,但是,沒有證人,也隻能是毫無價值的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