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強點下頭說:“好,我都依你,但到時候你可不能在耍賴啊。”
江可蕊很認真的點點頭說:“我們兩人現在都忙,我希望我的孩子是我親自帶大,你呢?”
季子強有點向往的說:“我也希望每天可以在下班以後看到你和孩子,那是我的夢想。”
“其實你的夢想本來很季子強就可以辦到,你調到省城去吧。唉,算了,知道說了沒有,我還是想說。”江可蕊搖頭笑笑。
季子強也歎口氣說:“哎,我也想啊,但你也給我幾年的時間吧,那時候,我們天天在一起,再也不用這個了。”
江可蕊就嘻嘻的笑了起來說:“你啊,怎麼三句話不離本行,老是往這上麵繞呢。”
季子強做出了一副可憐樣說:“我餓啊,我想吃肉。”
兩人就笑著一團,
季子強慢慢靠近她,抓住她的手,開始吻她的脖頸,她說癢,季子強就逐漸吻到她的嘴唇,他們互相吮吸對方的舌頭,隔著睡衣季子強撫摩她。
在季子強多樣的攻擊下,江可蕊象個準備受罰的孩子,緊緊閉上了她那有著長長睫毛的眼睛,牙關緊咬著,手指更深深地掐進了季子強那健壯的後背。
風在搖,樹葉在歡笑,初升的月兒還在羞紅著臉偷窺看著這新房裏濃濃春意。
第二天他和江可蕊都多睡了一會,家裏也很靜,老媽小心翼翼的幫他們做好了早餐,在江可蕊起來看到擺在桌上的好幾樣早點時,她有點慚愧和不好意思的對老媽說:“媽,不好意思啊,我們起來晚了,讓你一個人做早點。”
老媽很幸福的看看自己的兒媳婦說:“這點活算什麼啊,你和子強都辛苦,回來就好好就休息一下,家裏也沒什麼活幹。”
江可蕊一聽“辛苦”這兩個子,臉一陣的發熱,是很辛苦啊,昨晚上季子強翻來覆去的鬧騰了好幾次,也不知道他是什麼做的,勁頭那樣大,要是他用那勁頭耕地,隻怕也能開幾畝荒山了。
吃完早點,江可蕊還要會省城,季子強也是準備回洋河縣城了,江可蕊就說:“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季子強頭一拍說:“糟糕,我司機還住在賓館的,你一來我把他都忘了,你稍我到賓館去就可以了。”
兩人告別了家人,一路走,季子強就一忙給司機打電話,問他昨天在那住的,吃沒吃飯,身上的錢夠不夠。
後來感覺一切還好,這才按司機說的地址讓江可蕊把自己送了過去。
小兩口在車上有戀戀不舍的吻了幾下,季子強這才下車找到了司機,坐車準備回洋河縣了。
經過了一夜的纏綿,季子強的心裏舒暢了很多,一個沉寂在心裏很久的塊壘算是吐了出來。
但很快的,季子強的心情又變的有點承重了,因為他想到了葉眉,他就想到了在醫院看到的一切,那些送的錢,那些床頭櫃上一個個的紅包,還有葉眉的秘書小王抱著那大皮包時的緊張和激動。
這還罷了,更讓季子強擔心的還有一個問題,在那些送禮的人中,很少見到韋市長的人,送錢的大部分是葉眉的人,這更讓季子強有些擔心,假如韋市長真是借此事展開攻擊,那麼隻怕受害的就不是葉眉一個人了,還有很多的幹部,隻怕都要被拖進這趟混水中,那麼柳林市會是一個什麼樣子,一定會亂成一團,柳林市的工作和經濟怎麼辦,誰來管呢?
特別是葉眉,她再也沒有了笑容,她帶著傷心和痛苦去承擔這本來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的錯誤,她這一生或許再也不會有笑容了,這是多麼的可悲啊。
季子強還似乎看到韋市長在那陰沉的笑著,把一個個葉眉派係的人送到了檢察院裏麵,接著韋市長就當上了市委書記,然後全市都是他的人手。
想到這,季子強就有些不安起來,他絕不能對葉眉坐視不管,他對司機說:“掉頭,到市中心醫院去。”
司機沒有說話,很快的就拐了回去,很快的,車就到了醫院的停車場,季子強叮囑司機了幾句,也沒有買什麼探視病人的東西,就上樓去了。
葉眉今天好了很多,靠在病床上看著什麼文件,在床上她蓋的被單上,散放著很多紅頭文件,質料文稿什麼的,而秘書,也在一旁拿著一個筆記本砸記錄著葉眉說出的一個個指示。
季子強在葉眉的門外又一次的猶豫起來,他很難去猜想當葉眉看到自己的時候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來,自己剛剛在一個戰役中擊敗了葉眉,讓她的威望和聲譽受到了損傷,她見了自己會不生氣?會不會憤怒呢?
季子強徘徊了一會,他還是邁著堅定的步伐,推門走了進去。
葉眉沒有聽到敲門聲,但她卻感覺到了腳步聲,她也從這腳步聲中聽出了來人是誰,是他,是季子強來了,自己本來以為他不會來看自己了,沒想到他還是來了。
葉眉抬起了頭,用一種漠然,但又夾雜著複雜情感的眼神看到了季子強,他們都沒有說話,沒有相互的問候,也沒有彼此的仇視,隻是很淡漠的注視著對方。
秘書小王很識趣的把這奇怪的兩人看了看,對葉眉說:“書記,那我先把這幾件事情去辦理一下。”
葉眉無聲的點點頭。
季子強側身讓過秘書小王,聽到身後離去的腳步和關門聲以後,才說:“我來看看你。”
葉眉也冷冷的說:“大可不必。”
季子強沒有因為葉眉的冷淡而氣餒,他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結果,季子強還是走近了幾步,在葉眉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下說:“我一定要來。”
葉眉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看了看季子強說:“為什麼要來,是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來給我同情,還是以一個勝利者的傲慢來展示輝煌?”
季子強搖下頭說:“都不是,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其實我昨天已經來過了,但沒進來,人太多,也怕你見了我生氣。”
葉眉嘲諷似的一笑說:“現在怎麼來了,不怕我生氣了。”
季子強說:“怕,還是怕你生氣,不是擔心我自己受到冷遇而尷尬,主要是怕你傷了身體。”
季子強這話說的很真誠,很樸實,這本來也就是他心裏所想,所以說出來自然有一種打動人心的魔力。
葉眉也被季子強這平樸無華的語言觸動到了情感深處那塵封已久的記憶,是啊,如果沒有發生過去那些恩恩怨怨該多好,可惜,今非昔比,兩人都已經走的太遠。
葉眉黯然的垂下頭去,她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對這個人,自己還有什麼語言呢?
季子強在沉默了一會後,他不能在等待了,這個地方或許很快就會有新的客人來到,自己沒有時間在猶豫了,季子強就說:“葉書記,我這次還要請你原諒一下,你看,你住院期間,我也是手頭緊,沒有給你做什麼表示,嗬嗬,請葉書記理解一下,我是真窮。”
季子強這也算是一句試探,因為兩人畢竟幾年沒在一起了,人都會變得,萬一收錢這事葉眉本來就知道,或者是她默許的呢?
葉眉一聽這話,冷哼一聲說:“什麼意思?你是說送禮?送錢?要是那樣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一定給你扔出去。”
聽了葉眉這話,季子強才算放下了心,他就淡淡的說:“扔出去多浪費,以後也說不清,還不如交給財政,大家都幹淨。”
葉眉心裏感到真的很好笑,這季子強無話找話,想要和自己緩和關係也用不著這樣東拉西扯吧?
葉眉就冷笑了起來,但也隻是笑了兩聲,葉眉就突然的笑不下去了,她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季子強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根本就是牛頭不對馬嘴嘛!正常的話應該是:那是,那是,我所以也不敢送。
但他季子強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說的莫名其妙,說的雲山霧罩,季子強的口才和機智是足以應付和自己的談話,他不至於如此答所非問,他更不是個腦袋糊塗的人,從來沒見過他這樣說話。
葉眉就沉默了,她的眼睛因收縮而聚光,季子強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就站起來,說:“我就不多打擾書記你休息了,希望書記的身體早日康複,書記要是沒有什麼指示,先走了,”說完季子強就徑直離開了葉書記的病房。
葉眉端起床頭櫃上水杯,慢慢的,一點點的,若有所思的喝了幾口,她要好好的體會一下季子強這話的意思,終於葉眉似乎明白了一點什麼。
她坐直了一點,撥通了電話:“王秘書,這兩天是不是來探望我的幹部都送了紅包,嗯,好,你馬上過來。”
放下電話,葉眉又想了一會,她就很確定的撥通了紀檢委劉永東的電話:“劉書記,我雲啊,你帶上你手下的人,過來一趟,有事和你商量”。
葉眉打完這幾個電話,才又安心的喝了一口水,心裏暗道:“哼哼,姓許的,你真是好手段,差一點就暗算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