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挺一挺腰杆說:“隻要老天幫忙,今年年底通車,一點問題都沒有。”
“嗬嗬,也不能全靠老天啊,還是把困難想多點。”季子強隨口說道。
王總連忙說:“你放心,我有提前量,對了,聽說你上了一趟省城,那今天晚上一起坐坐。”
季子強客氣的推辭了一下,見王總態度很堅決,也就笑著答應了。
從工地轉了一圈以後,季子強回到政府辦公室,他又給冷縣長打了個電話,把這次上省城的大致情況給他說了說,冷縣長在那麵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說:“謝謝季書記啊,這兩個問題解決了,對我們縣的旅遊事業大有幫助,那晚上起哦請書記一起坐坐,就算給你洗個塵。”
季子強就有點奇怪,自認和冷縣長的隔閡還沒有完全的消除,冷縣長也很少請自己吃飯,今天怎麼如此親熱,他就提高了警惕,客氣的說:“改天吧,冷縣長,離開了幾天,好多事情又堆起來了,我處理一下,過兩天請你吃飯,一起坐坐。”
季子強想把鼎輝公司王總請客的事情說出來,但又怕冷縣長有其他的想法,所以就沒說出來。冷縣長見季子強拒絕了,就說:“那好吧,書記也要注意身體啊,多休息一下。”
季子強就打個哈哈,掛斷了電話。
快下班的時候,剛好林副縣長和郭副縣長來給季子強彙報幾件事情,彙報完以後,季子強就帶上郭副縣長和林逸一起赴宴,他之所以帶上這兩人,也算是避個嫌疑,本來自己也沒有收鼎輝公司什麼好處,但基建和項目是比較敏感的事情,他還是想顯的光明磊落一點。
鼎輝公司的王總帶著一個副總和一個女秘書,早就到了酒店,季子強他們的車剛剛在酒店前麵停穩,王總就跑過來拉開了車門,恭身說:“季書記,郭縣長和林縣長來了,請請,裏麵坐。”
大家彼此也都認識,不用做什麼介紹,這王總40左右的人,一身名牌的休閑服,讓他很有些派頭,成熟穩重、顯得很精明,眼光中自信和篤定,讓你不得不尊重和客氣。
他握著季子強的手說:“季書記每天都忙,難得請出來一次。”
季子強也客氣的寒暄了幾句,大夥依次落坐後,服務員問要點什麼?王總把菜單遞給季子強,讓他來點。
季子強卻說:“今天您是主,就由您來點吧。”王總點了該酒家的幾樣招牌菜。服務員一一記下,收起菜單,帶門出去了。
雙方隨即聊了起來。
生意和工程上的事情在酒席上根本不需要提。隻要雙方喝得痛快,喝出感情,聊得投機,生意也就自然順了。過了一會兒,菜上來了,季子強像是想起了什麼,把自己的車鑰匙,遞給那帶來的郭副縣長,說:“我車裏有幾瓶好酒,你去拿來,我要跟王總幾位好好喝幾杯。”季子強是個好意,他想幾人喝完3瓶酒,“火候”也差不多了。
不料,王總對他的女秘書說:“我車裏也有幾瓶好酒,你也下去拿來,今晚,我和華書記,還有兩位縣長,不醉不罷休。”很快,幾瓶酒拿了上來,季子強不禁捏了一把汗,今天的陣勢很懸了,今晚可能要躺著出酒家了。
王總讓服務員給每人倒滿了酒後,先主動舉杯,讓大夥一起喝了一杯“開席酒”。
之後,他敬了季子強一杯。接著,大夥互敬。很快,一瓶酒就見底了。
這時,王總站起來說:“季書記,這小杯喝酒不過癮,咱們換大杯幹。”說完,還沒等季子強回答,他就讓服務員給大家換上了大杯。
季子強隻幹了一杯,臉上就滲出了密密的汗珠,郭副縣長和林副縣長知道,該自己表現了。
林逸對王總,說:“我很仰慕王總你的商業才能,今晚想和你多喝兩杯,不知道王總給不給個麵子?”
王總聽了這話,很是受用,笑得兩眼迷成了一條線。可是,他卻十分認真地說:“那不行,今晚隻能一對一,我隻和季書記幹!”
林逸嬌聲說:“王總一點麵子都不給!那太讓我難堪了吧。”
季子強趕緊插話說:“林縣長一般的人都不陪呢,她是女中豪傑,酒量很不錯,巾幗不輸須眉,王總有點膽怯了吧。”
王總見季子強說了話,就不好推辭了,說:“好,有季書記的這句話,就別怪我不憐香惜玉了!”
說完,王總倒滿酒和林逸幹了起來。兩人一口氣幹完了幾大杯酒,林逸仍麵不改色,王總見狀不禁豪氣衝天,酒興大發,又開了一瓶酒和林逸幹了起來,季子強在一旁為他倆加油、鼓勁。其他人也在一旁呐喊…….
林逸憑借自己的應變能力、口才和酒量,經過磨練,已經在洋河縣的應酬上應付自如。
大家是邊說邊喝,越說越熱絡,越喝越親熱,大有相見恨晚的意思,其他的人也都借著酒氣,豪飲起來。
這場酒一喝就是好幾個小時,等大家結束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季子強今天控製的還行,沒有喝多,到是郭副縣長和林副縣長喝多了一點,這個王總過去和季子強也沒有喝過酒,季子強不太了解他的酒量,沒想到人家和他的副總,還有那個女秘書,都是酒場的殺手,要不是季子強見機早,不時的用語言攪攪場子,少喝一些,今天隻怕他們是要來個全軍覆沒。
對於很多人來說,酒是個傳情達夢,助興解憂的好東西。親朋好友見麵免不了喝酒;疏通關係免不了喝酒;解憂化愁免不了喝酒。酒中趣味、好處實在是片紙文字難以詳盡。
喝酒的好處則要因人而宜,有些人因得意喝酒,有些人因失意喝酒,好似酒一入腸,便能降下一個大幕,將高興拉至幕前,好叫全世界都曉得;把失意藏於幕後,似乎就能憑空消失。前者是小人得誌的鋪張排場,後者是以酒來澆心中之塊壘。都以浪費酒水為目的,好比仇家相見。
一個人在半醉時,說話含糊,喋喋不休,燦花妙舌,這就是至樂至適之時,有一說法,把飲酒分為四個階段:第一階段飲者象猴子,變得活潑、殷勤、好動。第二階段象孔雀,飲者得意洋洋,開始炫耀吹噓。第三階段象老虎,飲者怒吼長嘯、氣勢磅礴。第四階段是豬,呼呼大睡。
今天過來,因為酒店在郊外,所以季子強開的有車,他把郭副縣長和林副縣長都扶上了車,聽著兩人還在喋喋不休的爭論這什麼,季子強暗暗好笑。
他先把郭副縣長送到了地方,郭副縣長堅稱自己是一點都沒有醉,硬是搖搖晃晃的自己上了樓。
季子強在下麵看著郭副縣長家裏的燈亮了,這才重新上車,準備送林逸回家去,車很快到了林逸住的小區。
“我扶你上去吧!”季子強將車停穩後說。
“不用了,季書記,我,我可以上去。”林逸頭還很沉,但她不想讓季子強扶她上去。她怕自己會控製不住,撲進他的懷裏。
季子強關心的問:“你怎麼臉色不太好,胃疼不,現在好點了嗎?”
林逸說:“我沒事了,你走吧”
“真的沒事情嗎?我看著你進去。”季子強還是有點不放心。
“沒事,真沒事。”林逸擺擺手,又說:“你先走吧”。
季子強看了一眼她,感覺林副縣長清醒了許多,才把車子駛上馬路,林逸目光一直追隨著它,直到它消失。她喜歡看他眉頭緊蹙的樣子,喜歡他思考問題時的專注,喜歡他在她醉酒時輕輕地扶她、輕輕地拍她的後背,像照顧嬰兒似的照顧她,喜歡在夢和他相遇的浪漫與虛幻。
有時,她甚至以深情的目光忘我地注視著他。她想,他肯定看懂了她的目光。可他卻沒有一絲回應。每每一想到這一點,她就很生氣、委屈、自憐!
第二天一早,冷縣長就帶上了喬董事長找到了季子強的辦公室,三人稍作寒暄,就轉入了正題,喬董事長問季子強:“書記啊,你看我那地什麼時候可以把手續辦了,我跑了幾個地方,他們都還在做經常數據,是不是還請季書記過問一下?”
季子強有點詫異的說:“前期工作怎麼還沒做好?我問下情況。”
季子強就拿起了桌上的電話,給土地局撥了過去:“範局長,我季子強啊,前段時間安排的喬董事長那塊南郊的地準備的怎麼樣了?”
範局長在那頭說:“都那你指示在測量和規劃呢,估計快了,隻是現在其他客商還有人來,這地真不好分割啊。”
範局長在上次季子強說過那話以後,基本就采取了一個拖字,自己又沒多拿一分錢的工資,到時候地劃錯了,還要自己承擔責任,那又何必呢?等你華書記實在拖不過去了,給我把政策放寬一點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