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這兩對人,爬山苦的累的現在不是兩個纖纖女子,而是兩個男人,特別是蔣局長,人也胖,還要背上這許多的東西,結果可想而知了。
可憐這肥胖的局長,才爬二十多分鍾,就開始氣喘籲籲,滿頭大汗了。
華悅蓮到是經常去健身鍛煉的,走起山路來健步如飛。
“我說華悅蓮同誌,你怎麼那麼能呀!氣不喘,汗也不流!”蔣局長對華悅蓮一麵說,一邊擦汗,一邊大口大口地呼吸,還要討好的手上幾句話:“這山怎麼那麼高呀,望不見頂呢!”
“我的局長大人,這也叫高山的話,就沒有矮山了!”華悅蓮笑著說,“看來,你的運動量是不夠的。”
“嗯,不得不承認了,我平常實在是活動的少了點。”蔣局長說。
季子強就開玩笑說:“聽說人家有的地方爬山都是有人背的,我們這怎麼就沒人做這個生意?”
向梅也喘著氣,嘻嘻哈哈的說:“季書記你早不說,早說的話我們今天就給你找幾個大力士來背你。”
“嗬嗬,”季子強笑著說:“那也得是女的背我,我才幹!”
“呸!想得美死你了!”華悅蓮啐道:“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居然還要女的背,你有臉的話,全世界人都不用愁沒臉了。”
幾個人聽了,忍俊不禁,嗬嗬地笑起來。
到了山頂,太陽暖暖地照著,山下的湖泊裏的水光山色格外誘人。原來,轉個彎就有一座小島,形狀好像一彎月亮,島上有亭台樓榭,倒映在水裏,蕩漾著色彩,美不勝收。
山頂上修築有平台和護欄,還有一個亭子供遊人歇息,大夥兒坐下一邊喝水吃東西,一邊說笑。
季子強扶著欄杆高聲地喊了幾句,誇自己如何如何偉大,對麵的大山傳來了模糊的回聲。春風拂麵,登高望遠,華悅蓮感到心曠神怡,拍了許多照片,把美景變成了永恒的記憶。
他們在山上滯留了個把小時的時間,看夠了,也歇夠了,季子強就說:“今天真的很愉快,好久沒有這樣活動了,感覺身上所有的筋骨都活動開了。”
華悅蓮就說:“以後你要多出來跑跑,這樣才能永葆年輕。”
向梅也說:“以後季書記想活動就叫上我們,人多一點才有意思。”
說了一會話,大家就開始下山了。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情況的確如此,看見蔣局長小心翼翼的,雙腿顫悠悠的樣子,向梅和華悅蓮又笑話起他來。
下山的時候,季子強走在後麵,他在想,人的一生譬如爬山,從“呱呱”落地的那一刻起,大家就不得安生,就開始去爬那峰高入雲的這山那山,你不能歇將,因為生活的鞭子總是象喀爾摩斯之劍懸在你的身後,盡管它換了個方向,可一旦你違背了上帝的旨願,它照例是會傷人的。
所以人們就得不停的前行,倒像極了大唐和尚玄奘,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目的,跋山涉水,飄洋過海,最終得成正果,懂得了這個爬山的道理,人便由此明白了許多事理,亦因為懂得,所以更加的寂寞。
季子強過去時常對身邊的人說:我是寂寞的。
他們照例笑他道:你還寂寞麼?你結交的漂亮女子很多,如果這亦叫寂寞,我們倒寧願和你換作來過。
大凡越是寂寞的人,便越想找個熱鬧的所在去衝淡這樣的情緒,所以便即矛盾起來,總是喜歡清淨的所在,就同林妹妹一樣,成天的悶在瀟湘館裏,別的姐妹來了起身敷衍一下,或者話不投機,刻薄酸涼亦未可知,因為心裏隻是在乎那麼一個影子,盡管這是前世種的因,
一會華悅蓮走慢了一些,拉著季子強的手,很溫馨的在山中穿行,季子強突然問了一句沒有來由的話:“你很寂寞麼?”
她震了一下,然後笑得花枝亂顫,道:“輕柔蜜愛我都不缺,我寂寞什麼?幸福的人是不懂得什麼叫寂寞的,這個詞或許你再過個七年八年才能體會到。”
季子強輕歎一聲,“朱纖義拂遺音在,欲是當年寂寞心。你爬過山麼?”
華悅蓮點頭,季子強接著道:“人生就是爬山,不是在山底最最寂寞,而是在山顛最最寂寞,因為你征服,所以會厭倦。如果你還沒站在山顛上,你就沒資格說寂寞兩字,也不能妄意去猜度別人的心思,明白嗎?”
華悅蓮似懂非懂的點點偶,伸出欺雪賽霜的手,再一次握住了季子強的手說:“不管什麼時候,隻要你寂寞了,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
在這一刻,季子強覺得自己突然之間有了比以前更多的生機,他想真正爬山了,不管這山路多麼崎嶇坎坷,這路多麼荊棘密布。
可對華悅蓮,季子強不是喜,亦不是愛,一種難以言表的情素在心底流動,起先隻是一條絲,最後漸漸擴散成一團火,騰的一聲,便點燃了自己。
快到山下的地方,他們就看到了一個農家樂,很清靜,也很幽雅,在這樣的一個冬天,那院子旁邊的竹林中依然活躍這許多不知名的小鳥,嘰嘰喳喳的叫著,但它們的叫聲沒有帶來一點的喧囂,反而讓這裏更加顯得幽深靜蔽了。
四人就走進小院,一個很淳樸的農家夫婦就出來招呼著他們,蔣局長就說:“你們這裏能吃飯嗎?”
那對夫婦笑著說:“這就是吃飯歇腳的地方,什麼都有,雞,鴨,魚,肉。”
蔣局長看看季子強,季子強點點頭說:“那就在這休息一下,吃點東西。”
農家夫婦趕忙招呼大家進去,靠窗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雅間,裏麵放的是一副麻將,店家就收拾了一下,騰出了桌子,給泡了一壺茶,又把一個大火盆端了進來,房間裏很快就暖洋洋的了。
向梅和華悅蓮聊得非常投機,陪著季子強和蔣局長坐了一會兒,她們兩人便站起來去轉悠了。
季子強感歎道:“這裏的風景不錯,要是能夠開發出來的話,那就更好了,你們旅遊局就沒有考慮過這個項目嗎。”
蔣局長給季子強點上了一直煙,笑著說道:“我也這個想法。不過暫時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投資者,主要是景區的投資成本收回時間相對要長一些,因此這樣的投資者不好找啊。”
季子強笑了笑,道:“蔣局長,你要是能夠把這個五指山開發出來的話,就可以成為洋河縣,乃至柳林市的一塊招牌啊。”
蔣局長也知道這一點,據他的了解,這座山麵積有好幾萬多畝,也不說完全開發出來,隻要能夠開發一部分,那也是十分了不起的一個亮點了。
蔣局長想了想說道:“這個我也隻能說盡力啊,在這之前,我覺得最好是能夠先將道路修一下,有了路,其他的就好辦一些。
季子強點下頭說:“修路可是一個很大的工程啊。”
他心裏明白,修路與其說是一個大工程,還不如說是一筆很大的投入,以洋河縣的財政來說,根本就無法弄出這麼多錢來修這樣一條道路,畢竟從洋河縣城到五指山,總路程有三十四裏,真要修出一條不錯的道路,巨大的投資肯定是洋河縣拿不出來的。
就是柳林市財政上也不可能拿出多少來。
蔣局長道:“你真要搞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省交通廳的副廳長,我和他是大學的同學,而且我們兩人也很投緣,關係一直不錯,經常來往的。”
季子強很是詫異,沒想到這個蔣局長還有這一層的關係,他就心裏一熱,說道:“我當然想修好這條路,不過,如果單獨提出修這條路的話。估計可能性也不大,我想的是,可以將五指山的開發和這條路的修建同時搞起來,這樣在立項上麵也要說得過去一些。”
聽了季子強的話,蔣局長笑道:“書記就是書記啊,你這個想法不錯,這個可是個大工程。真要搞起來了,季書記的政績就突出來了啊。”
季子強哈哈笑了起來,道:“身在體製內,政績自然是不能少的,不過,我倒是希望在做實事的過程之中搞出政績來,即對得起群眾,又對得起自己。”
季子強考慮著這個問題,一時之間,陷入了短暫的思索之中。
而這個時候,季子強就不知不覺地顯露出一股淡淡的威嚴的氣勢。他坐在那裏,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就像是一位久居上位的強者一樣。
蔣局長看著季子強,剛才季子強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很快便變得嚴肅起來,同時心中十分地疑惑,這個季書記確實很有霸氣,年紀輕輕的,為什麼會給人這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呢。
“你們倆個在幹什麼呢,坐在那裏打啞謎啊?”蔣局長的老婆向梅和華悅蓮走進來,笑語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