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也許比過去更艱難,因為這季子強背景和實力也都不俗,他的投向,會讓自己和哈縣長的天枰瞬間發生傾斜,這樣的後果最為可怕。
那麼自己同意呢,會是什麼個情況,季子強和哈縣長他們以後結盟來對付自己?
目前看來,也不大可能,有些對手是永遠沒辦法牽手,就算是可以形成短暫的聯盟,終究還是要互相傾紮,分道揚鑣。
吳書記決定了,他也要賭一把,就賭季子強和哈縣長不會結為一個政治聯盟,既然做出了決定,哈縣長就說:“嗯,要說我和葉眉市長也算有緣,當年我提升這洋河縣書記的時候,還是葉市長提名的,我又怎麼會不照顧你,放心吧,我會幫你促成此事。”
吳書記說的很誠懇,也很動情,這讓季子強也多少有了一點感觸。
要是大家都可以忘記一些虛無縹緲的一些權利和利益,和諧共處,那該多好!!
但季子強也知道,這隻是一個美麗的幻想,在這塊土地上,鬥爭會永遠的延續不斷,當你自認為剛剛結束了一場鬥爭的時候,在你還沒有來得及舔抵傷口的時候,新的一場鬥爭就又會展開。
看來還是毛爺爺說的對啊,有人的地方永遠都會有鬥爭。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季子強又和吳書記聊了很長時間。
他像是一個虔誠的信教徒一樣,認真傾聽著吳書記那滔滔不竭的教誨,在很多時候,他還要表現出頷首,讚歎,驚訝和崇拜的神情,來配合著吳書記。
直到吳書記徹底的感到了自己的教化已經在季子強心中紮根發芽,他才凝重的說:“子強啊,你是一個很有前途的人,我不會讓你在洋河縣埋沒下去,等一切都恢複平靜的時候,我會讓你擔負起更重的責任。”
在說完了這些話的時候,吳書記看到季子強眼中的感激更為明顯,他才打住了自己的話頭。
季子強也才有機會提出告辭,回到了縣政府的辦公室。
當季子強在辦公室一個人的時候,他克製不住心中的喜悅,他想要放聲的大笑,或者放聲的尖叫。
但這也就是一個想法而已,在少許的激動以後,季子強就平靜了下來,他馬上就為自己這種幼稚擔心起來。
這算得了什麼?自己不過是一次小小的勝利,以後的路還很長,水還很深,這樣的十次,八次勝利,也抵擋不出一次大意的失利,這裏沒有預習,隻有決賽,小勝隻是可以讓自己繼續前行,而一次的失利就會讓自己淘汰出局,自己大可不必為此沾沾自喜,得意忘形。
他的心漸漸的沉澱了下來。
下午下班以後,季子強準備出去吃飯,走出了政府大門沒多遠,突然聽見有人叫他,回頭一看,原來是上次自己幫忙解決了欠款的飼料廠的許老板在叫他。
許老板滿麵紅光,晃蕩著油亮的額頭說:“華縣長,你好啊,最近我有點忙,也沒有到你那去多坐,你不怪會我吧?”
季子強也是很客氣的招呼:“許老板你忙點好,忙了就有錢賺,最近工廠都還正常吧”。
許老板就嘻嘻的笑著說:“好好,都正常,這都是托華縣長的福氣啊!”
季子強笑笑的客氣幾句說:“什麼托我的福氣,我就是順水推舟幫了點小忙,生意還是靠你自己做。”
許老板嘻嘻的笑著說:“華縣長太謙虛了,認識你就是我的福氣,嗬嗬嗬。”
季子強隨口的應付著,準備離開,許老板就說:“華縣長,今天我們既然遇見上,擇日不容易撞日,縣長賞個光,我就請縣長一起坐坐。”
季子強也是本來準備出去自己吃飯的,現在見他如此的熱情,心裏想想,就不準備拒絕了,吃他一次,權當是劫富濟貧,他答應了。
他們兩個人說著話,一起到了一家附近的酒樓。
許老板很是殷勤,擦桌子,遞香煙,一陣的忙活,少時,酒菜都上來了,這許老板就哈哈笑著說:“高興,高興,難得又和華縣長一起喝酒”。
季子強也笑了說:“怎麼,不會是想灌我了吧”。
許老板連忙搖著手說:“那裏啊,我不是你對手,但感覺你這人很不錯,也合我的脾氣,就想和華縣長多親近一點。”
季子強早就聽慣了阿諛奉承,拍馬溜須,這許老板的馬屁一點都沒什麼新意,他也就不再多說,反正自己肚子正餓,不等招呼,自己動起手來。時間還早,兩人也沒有什麼急事,他們是邊吃邊喝,這許老板看來酒量確實不怎麼樣,還沒怎麼喝呢,他就有點醉意了。
許老板醉眼腥紅的拉著季子強的手說:“華縣長,我喜歡和你交這個朋友,你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你和其他領導大不一樣,感覺很實在,心裏還有咱老百姓。”
季子強聽的有點肉麻,不過也知道許老板有些歌醉意,季子強也沒當成一回事,就開玩笑說:“許老板,你隻怕算不上老百姓了,你是有錢人,嗬嗬嗬。”
許老板努力的睜大了眼,很認真的說:“我再有錢還是老百姓,你上次為那個學校的事情,讓我很感動,這樣的領導少了啊。這樣的領導我們老百姓也最擁戴。”
這一下就擊中了季子強的要害,所謂的馬屁,看你怎麼個拍法,要拍的上點,拍到對方癢癢處,那誰都會舒服。
季子強對自己解決了黑嶺小學危房修繕的事情從內心來講,也很暗暗得意的,平常還不能掛在嘴邊對別人說,那樣悠閑顯擺,也有點俗氣。
但是現在一聽這許老板人家提了起來,心裏有點小滿足了,這一滿足不打緊,他對這許老板也頓生了很多的好感。
季子強就主動的端起了酒杯,說:“嗬嗬,上次那事情啊,小事一樁,當官就是為老百姓辦事的,來來,我們幹一杯。”
他滿心歡喜的邀請許老板再幹了一杯。
許老板一點都不畏縮,端起了麵前的酒杯,一口就幹了,放下了酒杯還說:“對你是小事情,可是對那些學生就是天大的事情,反正不管你怎麼想,我一想起這事情,心裏對你就充滿了敬佩”。
季子強聽的實在是受用,破天荒的親自給許老板添上了酒。
這許老板喝是喝的痛快,喝完這杯,再說了這段奉承話,許老板的眼睛也就有點直了,他斜倚在椅子上,呆呆看著季子強。
從他的外麵來看,好像他是醉的一塌糊塗了,然而未必如此,他酒醉心明白,剛才的話似真似假,看似醉話,其實他把握的恰到好處,即不過分出格,還要找準要害,讓華縣長聽了心裏舒暢。
他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他早已練就了一幅鐵石心腸和一份狡猾,他是想和季子強交朋友,自己在洋河縣一但紮下根來,那是必須要一個後台。
雖然自己也是認識吳書記,但那人心太黑,胃口太大了,養起來負擔太重,而這季子強就不一樣,就算上次自己出了幾萬元錢,但人家是為學生,不是為自己,這裏麵的差別就大了去了。
同時,他還很看好季子強,就像是股民發現了一支黑馬股票,他希望緊緊的把季子強抓在手中,隨便你怎麼的震倉,不放手就是不放手。
今天就是想先從感情上對季子強進行一次投資,感情是基礎,至於錢有的是時間送,在有些時候,感情比金錢更管用,也更保險。
兩人又吃了一會,都感覺差不多了,許老板結了帳,就要請季子強晚上一起活動活動。季子強不大想去,這地方晚上能有什麼活動的,不是唱歌,就是打牌,很沒意思,他正要拒絕。
許老板就說了:“華縣長,我們一起去洗個澡吧,好好讓人家給你搓個背,解下酒。”說著話就一把拉住了季子強的胳膊。
季子強見他有點搖晃,知道他喝多了點,本來他就是個粗人,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自己也不好和他拉拉扯扯的,就忙說:“行,行,你放手,我陪你去就是了。”
許老板聽了這話,才高高興興的鬆開手說:“這就對了嗎,又不是上戰場”。
許老板帶著季子強到了酒樓的上麵一層,輕車熟路的就進了一個浴場,季子強心裏暗暗奇怪,你說這許老板看著像是喝醉酒了,但一點不糊塗啊,還能找得到地方。
進去以後,還沒等他們有站穩,就上來一個穿著靚麗的妹妹,看起來是這裏的領班,她風情萬種,笑語迎人的對季子強和許老板說:“兩位大哥在本店有沒有熟悉的妹妹,又的話可以叫她們的號。”
季子強是第一次來這地方,自然是沒有什麼熟悉的相好了,許老板估計有,但今天是陪華縣長來消費,他就很識趣,也很低調的說:“我們來的少,你就給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