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英傑真的急了。蘇小寶也急了,“你到底有沒有把握啊?如果他們兩個隻是偷情,我們這麼去捉人家,很不地道的。馬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蘇小寶越來越迷糊了,實在搞不懂馬英傑在幹什麼。
“該你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的,今晚,就算不睡覺,我們也要找到微微,兄弟,打起精神來,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找到她。”說著,馬英傑招手讓不遠處的船隻過來。
馬英傑和蘇小寶上了船,他們得先去南子湖的酒店查一查,不在南子湖再想別的辦法。據馬英傑的直覺,操武文很有可能去了南子湖,南子湖相對於縣城的酒店而言,肯定要安穩得多。
“老師傅,您把船開快一點好嗎?”馬英傑對著開船的老人說。
“小夥子,你們這麼晚去南子島幹什麼呢?怎麼這麼急啊。”老人隨口問了一句。
馬英傑便問:“老人家,一個小時之前,有快艇去南子島嗎?”
“有啊。我一直在船上,所以知道有快艇過去,我還在猜,估計又是哪個大官來了,大官上島就是這種快艇直達的。一般情況下,這個點,快艇早下班了。”老人很多話地說了一大串。
馬英傑心裏一下子安穩多了,看來操武文真的把楊微微帶到南子島上去了,於是對著老人說:“謝謝老人家。”
老人見馬英傑這麼客氣,而且他和蘇小寶的衣著都有模有樣的,便一邊嘮叨一邊把船隻開快了一些。老人說:“南子島就是好啊,經常深夜有快艇出入的,一般這個時候,我就在猜,不是達官,就是貴人。這兩種人才可以讓快艇來去自由,而且快艇可不是一般人叫得動的。像你們這兩樣的小夥子上島,有我這個老人家送上去,也很不錯的了。要是沒有我啊,你們現在上不了島。”
“謝謝老人家。”馬英傑客氣了一句,他現在沒心情聽老人家說這些東西,不過他也是到現在才知道南子湖快艇的用途居然分著等級,也難怪老百姓都在罵娘啊,一個小小的快艇也是特權的產物,何況其他的東西呢?
南子島總算到了,馬英傑和蘇小寶跳了上去,老人問了一句:“還需要我等你們嗎?”
“謝謝老人家了,我們也不知道時間。如果老人家沒有特別的事情就等一下,如果我們長時間沒來,您就回家去好嗎?”說著,馬英傑掏出兩百塊給了老人,可老人堅持不肯要這麼多的錢,老人說:“我一趟收費是二十塊,兩趟最多也就五十塊,你給我五十吧,我在這裏等你們。”馬英傑實在沒時間和老人扯,就塞給老人一百塊錢,拉著蘇小寶就跑,身後卻是老人的喊聲:“找你們錢啊。”
馬英傑和蘇小寶同時感歎了一句說:“唉,現在怕也隻老人這樣的人,才會這麼守時守點守信用地服務了。”
馬英傑和蘇小寶快步來到了南子湖大酒店,馬英傑趕到前台問服務員:“一個小時候前,有沒有一男一女來開房,男的頭發不多,胖乎乎的。”
服務員搖了搖頭說:“對不起,我們無權吐露客人的情況。”
馬英傑急了,趕緊說:“我現在有急事找人,麻煩你喊你們的經理來一趟。”
服務員看了看馬英傑,又看了一眼蘇小寶,蘇小寶的衣著比較時髦,一看就不是秦縣的打扮,不過,馬英傑一口秦縣的口音,這讓服務員很有些為難,要都是外地人,她還敢不聽話,可馬英傑是本地人啊,而且馬英傑的態度比較急切。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拔通了經理的電話,沒多一會兒,一名三十多歲衣著職業女裝的人走了過來,馬英傑趕緊迎了過去,對女經理說:“對不起,我急著查人,所以你能否配合一下,看看有沒有這樣的一個人住進來,大約一個小時前。”說著,從包裏找了一張操武文的照片,女經理拿起來看了好一會兒,才抬著頭直視著馬英傑看了好一會兒,女經理的樣子,已經告訴了馬英傑,操武文和楊微微十之八有就在這裏,可女經理卻說:“對不起,我們這裏沒這個人。”
馬英傑把女經理直接拉到了一邊,壓低聲音說:“不瞞你說,我是秦縣的副縣長馬英傑,我要找的人是操武文書記,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請視他,可他的手機一直打不通,有人看到他到這裏來了,所以我們趕到了這裏,這件事情責任重大,必須要書記到場處理,所以,我還是希望你們酒店配合一下,如果我們找不到操書記,責任事故,怕不是你們酒店承擔得起的。你要是覺得沒這個權利,麻煩你把總經理喊我,我直接對他講。”馬英傑一臉的嚴肅相,再加上他確實是一口的秦縣口音,而且女經理已經認出了照片上的人就是秦縣的縣長,隻是她還沒想到這人現在已經是書記了,一聽馬英傑這麼說,她猶豫不決了好一會兒,才對馬英傑說:“他住在608房間,你最好不要告訴他,是我們提供的情況。”
“好的,謝謝你。”馬英傑道了一聲謝,就拉著蘇小寶往608房間趕。
馬英傑和蘇小寶趕到608房間時,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沒見有什麼動靜,馬英傑便示意蘇小寶裝成服務員,蘇小寶便一邊敲門,一邊壓了壓聲音說:“先生,我是服務生,送夜宵的。”
裏麵沒有動靜,蘇小寶繼續敲著門,過了好一會兒,裏麵傳出了操武文的聲音:“敲什麼敲啊,還讓不讓人睡覺,深更半夜的,送什麼夜宵,拿走,拿走。”
操武文果然在裏麵,可裏麵怎麼就沒動靜呢?楊微微在裏麵嗎?馬英傑卻不知道該不該往裏闖了,要是楊微微不在裏麵,怎麼辦呢?
蘇小寶這個時候緊張地盯著馬英傑,馬英傑大腦迅速轉著,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就讓蘇小寶再撥楊微微的電話,可還是無法接通的狀態。馬英傑真想就這麼一腳踢開門進去,可是他又不敢,萬一楊微微不在這裏,他怎麼交待呢?
馬英傑閃到了一邊,掏出了手機,這個時候,他隻能拔操武文的電話了,操武文的電話倒是通的,操武文一接電話,馬英傑便在電話中急切地說:“操書記,你在哪裏?不好了。”
“我在家裏。發生什麼事了?”操武文在電話中很有些不耐煩地問著。
“製藥廠工地出事了,出大事了。”馬英傑咬著牙,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慌亂起來。
“什麼?你慢慢說,死人沒有?”操武文急了,別在他上任的第一天,就發生這種不安全的事故,他現在最擔心的是死沒死人,隻要沒死人,一切就好辦了。
“北京的工程師們都在工地臨時搭建的廠房裏,目前怕是凶多吉少,我已經趕往工地了,您能不能馬上趕到工地?”馬英傑在電話越說越真,越說越急,而且聲音變得恐慌極了。
操武文聽上去感覺一切是真的一樣,他一邊指示著馬英傑不惜一切代價,一邊穿衣服,他現在必須馬上往秦縣趕。
操武文房間有走動的聲音,蘇小寶和馬英傑都閃到了黑暗處,沒一會兒,操武文果然從608出來了,他一下去,馬英傑和蘇小寶就去敲門,可是沒有任何動靜,難道楊微微沒來南子島?她在南都大酒店?
“不可能的。我親眼看到微微坐在車子裏。”蘇小寶盯著馬英傑,急切地證實他不可能看錯。
馬英傑趕緊從另一邊下到了一樓,看到操武文已經急切地出了酒店,他趕緊讓服務員到608開門,服務員剛才知道了馬英傑是誰,不敢不去開門,隻好跟著馬英傑到了608,服務員把門打開後,馬英傑和蘇小寶都愣住了,楊微微雙手反綁在床上,嘴被封住了,衣服脫了一半,另一半大約是沒來得及脫一樣,整個人看上去,恐怖極了。馬英傑趕緊讓服務過去替楊微微把衣服整理她,他和蘇小寶站在外麵,等服務員弄好楊微微的衣服後,馬英傑和蘇小寶才走了出去,馬英傑對服務員說:“記住,今晚看到一切就當沒有看見一樣,否則,你的飯碗保不住。”
服務員被馬英傑這麼一嚇,整個人顫抖起來,一邊點著頭,一邊快速地退了出去。
馬英傑和蘇小寶把楊微微平放到床上,蘇小寶喊:“微微,我是小寶,我是小寶,你聽得見嗎?”
楊微微好半天人才醒過來一樣,一見是蘇小寶和馬英傑,便“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操武文不是人,他,他,”
馬英傑站起來給楊微微倒了一杯水,楊微微一邊喝著水,一邊把頭發往後弄了弄,這才慢慢地平靜下來,望著馬英傑和蘇小寶說:“車子到了南都大酒店,可是,操武文卻突然對司機說轉頭來南子湖,我當時問他為什麼要來這裏,他說有事找我談。我想,我也有事找他談,就沒有多問,走到一個僻靜處,他突然翻臉了,讓我把手機交給他,而且他帶著刀,他在後座用刀捅了我一下,我便知道操武文有備而來,再說了,他能讓司機跟著,司機估計也是他一夥的,我不敢反抗,就把手機交給了他。”楊微微越說越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