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薑好所料,韓獄頭也出事了。
“死了?”
“死了。”
蕭恒山胸腔裏窩著一團怒火,消不掉,也發不出來。
有人的手……已經伸進大理寺了。
“屍體已經送去仵作那邊了,應該很快會有消息。”
雖然已經大致能猜到韓獄頭是為什麼而死,但是,蕭恒山卻還是想親耳聽到仵作的驗屍結果。
薑好也猜了個大概,應該是獄頭趁著蕭恒山回府的空檔,悄悄的溜進關押洋人的牢房引誘他服下了毒藥,而後又自殺了。
大理寺關押重犯的牢房都是切牆,在逼仄的過道裏左右根本看不見,而對麵也是錯落分布,不會有門對門給犯人們製造機會串供的可能。
所以,獄頭在做這一切的時候,要麼用強會讓左右兩邊聽到聲音,要麼誘導,隔壁什麼也沒聽到。
蕭恒山沒有提左右關押的人,想來應該是後者。
韓獄頭是如何誘導洋人心甘情願吃下毒藥的呢?
還有,韓獄頭為什麼會心甘情願赴死?
也就是說,要想知道為什麼,就要立即去查一查韓獄頭最近有沒有得罪人,或者經濟問題。
蕭恒山很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大聲吼道:“來人,去查一下韓獄頭最近的情況。”
“最近的情況”包含的內容就多了。
等蕭恒山安排完,才又和薑好說起洋人的情況。
洋人肯定死是死不了了,但是,會不會再出現今天的這種狀況,誰也不敢保證。
反正……
小心為上。
薑好離開時,太醫和百草堂的大夫還沒走。她在門口站了幾息時間,便大步離開。
別院。
等待。
雖然蕭恒山派人去調查韓獄頭,但他們未必能最快調查到有用的信息。
即便調查到了,大理寺的線索也必然不會公開,他們想從那兒打聽消息,會多生事端。
所以,追風和瞎子都立即行動起來。
入夜。
天空飄起了大雪。
追風從外頭回來,身上濕漉漉的,一張臉凍的通紅。
章仲景趕緊遞給他一杯熱茶,滾燙的茶水吞進喉嚨,他才仿佛活過來了:“查到了。”
坐在火爐旁邊烤著紅薯的二人聞言,同時看向他。
“小姐,瞎子送來的消息。”
月影將紙條送了進來。
追風和瞎子一前一後,效率都極高。
“你繼續說。”
徐行吩咐追風往下說,薑好則打開了瞎子送來的紙條。
視線迅速在紙上掃過後,她順手將字條遞給了徐行,追風已經講完韓獄頭的生平,開始說他最近的情況了。
“半年前,韓斌染上了賭博,欠了賭坊不少銀子。但是,奇怪的是,雖然利滾利越來越多,但賭坊的人都沒有去衙門或者他家裏要賬。”
“三個月前,韓斌欠賭坊的銀子已經過萬兩,按理說,哪怕擔心官府找茬,怎麼也該去他家裏討債,甚至逼他賣兒賣女吧?但奇怪的是,依舊沒有。”
“很多人都說,韓獄頭欠馬九爺的銀子一輩子也還不清,可偏偏,兩個月前,他還清了所有欠債。”
“主子,縣主,你們猜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