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耀宗沒有妾室,那麼,郭氏又是三老爺的夫人,所以要紀子攸名正言順的成為二房嫡出的孩子,那劉氏就得忍著仿佛吞了蒼蠅一般的惡心把紀子攸認作兒子。
劉氏當然不想。
可是,明叔卻拿出了紀焱臨死前的密信,當著二房三房的麵宣讀。
聽完信裏的內容,劉氏第一個不服,紅著眼睛嘶吼道:“誰知道這是真是假?憑什麼要我認?我不認!”
明叔聞言,倒也不惱,反而有些同情二夫人。
隻是,他也是按老太爺吩咐辦事,即便老太爺已死,府中話事人換成了縣主,隻要縣主不幹涉,他也依舊會按老太爺臨終前的叮囑。
“二夫人若執意要違抗老太爺的意思,那老奴隻能請族裏的其他長輩了。”
請其他長輩做什麼,不言而喻。
既然二公子是二房的兒子,又鬧成這樣,自然不可能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三夫人都豁出去了,那麼,她也不甘心就這麼算了。
二夫人若是不答應,那就是犯了七出之條的妒忌,身為族長的老太爺沒了,那麼就要請其他族長敲打敲打甚至是做一些見證。
當然,這不過是明叔為了嚇一嚇二夫人而已。
哪有鬧鬧別扭,就休妻的。
若是這樣,那估摸著滿大街都是被休回娘家的棄婦。
因為紀雪吟嫁妝失蹤一事,劉氏姑嫂二人鬧了嫌隙,退了婚就罷了,劉氏也徹底與娘家斷了往來。若真被休了,她以後怎麼辦?
由此可見,劉氏根本沒選擇。
紀耀宗算是聽明白了,這是要把紀子攸記在劉氏的名下。
他心裏貪婪的瞟了一眼三夫人......
雖然沒有了年輕時的美貌,但天生皮膚好,即便沒有二夫人在臉上花的銀子多,但是看上去卻比二夫人年輕好幾歲。
這麼一想,紀耀宗又生出一絲不切實際的心思來。
劉氏被氣病了。
直到送紀焱出殯,劉氏都沒有再出現。
薑好跟在人群中,大致瞥了一眼隨行的人,心中有了計較。
徹底料理完紀焱的後事那日,正好是考試結束那天。
紀府裏,難過的不僅僅是想要靠著科舉翻身的紀子攸,還有同樣努力多年想要憑本事入仕接回母親的紀子羨。
雖然不用給紀焱守三年孝,但是,卻需要再三年才能有機會踏進考場。
薑好遠遠地看著失魂落魄坐在涼亭裏的紀子羨,微微蹙眉後,又舒展開來。
人生,哪有一帆風順的?
紀子羨的人生從出生前就坎坷不已,薑好都不敢想,等廢太子從廢太子府走出來後,把一切真相告知紀子羨,就他如今脆弱的心靈,他能不能承受的住?
“李剛,多留點神在你們家公子身上。”
李剛聞言,雖不知縣主究竟有多少個意思,但是,他伺候公子是天經地義的事,自然要盡心盡力:“是,小人會多加注意的。”
“縣主,你不去和公子說兩句話嗎?”
李剛見薑好抬腳要走,連忙問道。
薑好卻是搖了搖頭:“如今他心裏不好受,我去勸也未必管用,讓他一個人先靜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