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仲景剛啟程,徐行便邀了薑好去別院看望薑氏。
薑氏看到薑好,渾濁的眸子瞬間滾下兩滴熱淚來,雙手鬆開枕頭,激動的抓住了薑好的手:“娘的女兒,娘的乖寶寶……”
第一次見薑氏時,她看見自己也是這般激動。
薑好連忙哄著她坐下,有些難為情的開口喊了一聲“娘”。
薑氏聞言,激動的拍手,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高興的像個小孩子。
薑好見狀有些哽咽,鼻頭情不自禁的有些發酸,就連眼眶都有些發脹,這種感情的表達,連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來自自己還是原身的某些殘存的意念。
徐行站在不遠處,看著廊下的母女,沉默著沒說話。
薑好不是個善於表達的人,陪著薑氏說了幾句便詞窮了,著實有些無奈。
趁著薑氏一直抓著自己,薑好便借機給她把了脈。
薑氏的病需要慢慢調養,針灸、吃藥,缺一不可。但是,最重要的還是“心藥”。
解鈴還須係鈴人,如今“自己”回來了,想來她的病恢複起來也快。
隻是……
薑好給薑氏紮了銀針後,薑氏便沉沉睡下了。
“小姐,世子在前廳等您。”
一個小丫鬟站在門口,見薑好出來,連忙稟明:“請小姐跟奴婢來。”
“有勞。”
……
“你要把夫人接走?”
徐行聽完薑好的話,有些驚訝的問道。
薑氏身份特殊,來曆也特殊,貿然接走,萬一暴露,隻怕紀焱不會放任,對她的安全便沒有保障。
“多謝世子近來幫忙,能讓我娘安心在此養病。隻是,我娘若是繼續住在這兒,我想給她治病便多有不便。”
徐行聞言,剛想說這還不簡單,便聽薑好又道:
“我在城中購置了一處院子,雖不大,但是距離紀府卻不遠。我能隨時過去,方便給她治病,也方便照顧她。”
這才是最重要的。
別院離紀府太遠,紀焱又總是派尾巴跟著她,她總是來回跑,說不定哪天就暴露了。
就連今日,她也是“調虎離山”後才上了徐行的馬車。
所以,把薑氏接到她讓七號新辦的院子,再給薑氏“換”一張臉,她隨時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過去。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
徐行本來想勸,但發現薑好說的的確在情理之中,便道:“夫人習慣了她們幾人伺候,便讓他們也都跟過去吧。”
“如此甚好。”
薑好也不與徐行虛假客氣,隨即應下了。
安排好薑氏後,薑好本來想和徐行說一說前兩晚發生在紀府的事,但是,想了想又把話吞了回去。
她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自己竟然對徐行極其信任了。
或許,從他們說穿後吧……
“世子,你看看這塊玉佩。”
薑好把玉佩遞給徐行,提醒道:“是不是很像一個字?”
徐行見過這塊玉佩,不就是薑懷慶在薑好繈褓裏找到的那一塊嗎。
他拿起玉佩,豎著放到了眼前,幾經擺弄後才道:“確實很像……”
話落,二人對視一眼,好像都有些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