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獸青龍變化生的青龍之體,被截去半截身軀,葉飛已然損失不小。此番又是莫名其妙,瞬息就被裹挾千裏,更是大力撞上了金蓮道台。
他帝氣虛浮,頭暈目眩,腦海內一片空白。
這是,葉紅蓮走到他身邊,赤裸著的蓮足一腳踩在葉飛臉上,紅甲玉足,顯得煞是可愛,還在葉飛臉上揉了揉。
“葉飛,趕快起來,別裝死!”
她緊咬銀牙,一臉陰狠。看著腳下一臉蒼白的葉飛,有那麼一絲解氣,但更多的,卻是無盡怨恨。
此刻的葉飛,眼冒金星,還未回過神來。他無力的躺在提上,很是費力的移了移目光,衝著身前女子看去。
入眼處卻是兩條白皙的長腿,四周一片紅光,什麼都看不清。
他要是清醒,定然覺得尷尬。若是換個人,可能還會覺得香豔。因為視角的緣故,他眼前其實都是葉紅蓮袍裙內的風光。
對方剛從水裏上來,一身濕漉漉的。寬大的裙袍皺巴巴在一起,顯露出了葉紅蓮這個魔女曼妙的身姿。其裙內風光,更是惹人遐想。
但這是旁人,葉飛可不這般。哪怕他控製不住,有些臆想,此刻卻也沒這等機會。他此刻的狀態委實糟糕,腦袋一片糊塗。
“臭小子,你沒想到會有這一天吧!”
葉紅蓮再次惡狠狠言道,那蓮足又在葉飛臉上踩了踩,旋即對著麻袍老者道:
“大祭司,葉飛這小賊向來奸猾狡詐,現在看起來似乎狀態不好,但為了以防萬一,得給他加上十道八道枷鎖,免得他耍詐跑了!”
這話一落,麻袍老者身周的白袍祭司們,齊齊點頭,深以為然。似乎他們曾經真的吃過葉飛虧似的,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繩。
“是啊!這小子很多事我們都聽過,不是純良之輩,得小心看管!”
“他的深淵巨艦,聽說也是搶得。來曆不明,我們應當繳下。”
“這下子剛才潛伏虛空窺探,恐怕圖謀不軌,還得好生拷問!”
一眾白袍祭司七嘴八舌,看著葉飛的目光,都有些不善。
此刻葉飛終於恢複了清明,盡管還沒弄明白自己為何沒能逃出生天,但是眼下的處境,卻是了然。
他不過就是隔空看了一眼,還是路上湊巧撞上的。飛來橫禍,無妄之災。
他更覺得冤枉,蒼玄神廟祭司,說來還是他的部屬。怎麼如此時刻,一副仇人的樣子。
“我葉飛前生今世,都沒坑過你們呀!”
心裏無聲呐喊,鬱悶之極。
這時,麻袍老者隔空一招,數百裏外裹挾著半截龍尾的藤蛇廢了回來。
幾十丈大小的龍尾已經重新幻化,化作一頭丈許來長的矯健青龍。搖頭擺尾,四處掙紮,卻是被那纏卷著身具的藤蛇死死困住,逃脫不得。
“青龍法相,似乎青龍之力並不純粹,但為何如此靈動?”
麻袍老者有些驚訝,枯瘦的手掌一招,那矯健青龍別無力的飛射到他手中,軟條條的身軀,微微盤繞,不再掙紮,這是眼神還有些抗拒。
“砰”
他猛然一用力,手裏的盤繞青龍,身軀立時炸裂,化為一團光影。光影內千百條青龍小蛇遊走,想要掙脫出來,但是根本做不到。
那枯瘦五指幾下揉捏,這些青龍小蛇,立時幻滅,最後隻剩一團青光。青光內,有幾縷金絲,分外柔韌。
“神曦?”他有些詫異,四周人聽了之後都莫名其妙,根本不明白他在說什麼。隻有葉紅蓮這裏,繡眉一挑,然後若無其事又開始折磨起“葉飛”來。
“怪不得小小年紀,如此風頭,原來還有如此天賦血脈!”
“放他起來吧!”
這一聲命令,葉紅蓮不敢耽擱。盡管她此刻恢複了“自由”,甚至連聖器金蓮道台都在回到了她手裏,但她不敢違逆對方。
葉飛慢悠悠的爬起,掃視四周,滿湖的落水者,蒼玄神廟祭司的淡然神色,還有這神秘莫測的麻袍老者,和他的原生法杖。
諸般線索彙聚在一起,他漸漸明曉了當下局勢。
“大祭司,這兩人都不是好人,我看還是一起製住,免得壞事!”
先前的中年白袍祭司再次開口,他倒是清醒。哪怕葉紅蓮剛才出手製住了葉飛,他也不假以半分辭色。
“衛方,你身為築壇使者,陣法上的造詣是夠了,但說到神廟上諸般事情,還要繼續,不能懈怠,否則難成大事。”
麻袍老者言語一落,衛方立時低頭,趕忙認錯。
“去,帶人把湖裏的人撈出來。這兩位年輕人,我來接待。”
他命令一下,衛方趕忙帶著數人開始撈人。而麻袍老者這裏,卻是邀請葉飛和葉紅蓮進入了一座木屋。
木屋看起來不大,隻是尋常居舍。但是走進去之後,卻是一片寬廣。葉飛一眼看過去,有數百丈大小,赫然是一處祭祀大殿。
大殿深處,空空蕩蕩,本該有的神像,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些凶惡怪獸的雕像圖騰。
“原始教派,果然是原始教派崇尚的洪荒凶獸。想不到短短二十年,原始教派就死灰複燃,真是可怕!”
葉飛心中低語,麵色一片震驚。原始教派是他百餘年前推翻的勢力,他也憑此功績,才登上蒼玄主宰之位。
在這近百年來,蒼玄神廟供奉的,都應該是他的神像化身。
但如今見得的,卻是完全不一樣,甚至又讓他回想起原始教派的恐怖和瘋狂。
“葉飛,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你來過這裏?你認識這些東西?”
葉紅蓮似乎是感受到了葉飛的心緒,試探性的詢問。這可不是悄悄話,聲音很清晰,跟隨在四周的幾位白袍祭司,臉色都有些難看。
顯然葉紅蓮大聲吵嚷,褻瀆了他們心中的神靈。
“這不是蒼玄神廟的流亡祭司嘛!你們聖武殿堂和他們可是老對頭,這般話該我問才是。”
葉飛神色平淡,有些沒好氣道。
剛才要不是葉紅蓮,他已經跑了。看到原生法杖之後,他對這些蒼玄神廟的祭司已經沒了好感。如今的禍患,都是因身旁人而起,他格外的生氣。
“哼!你一看到那些神聖圖騰,麵色就冷了下來,眉角跳動不停。你肯定知曉什麼,你不老實交代,等會大祭司不會放過你的!”
葉紅蓮冷哼一聲,她覺得葉飛在隱瞞什麼。她這般話說得,也顯得有些古怪,儼然一副蒼玄神廟之人的做派。
“凶獸雕像”到了她嘴裏,成了“神聖圖騰”,倒是會做戲。
“葉飛小友,你也在蒼玄古界試煉過,對我蒼玄神廟,應該有些了解吧!”
這時,麻袍老者終於開口,他眼睛盯著祭殿內供奉的凶獸雕像,嘴裏卻是在詢問葉飛。顯然剛才葉紅蓮的話語,惹來了他的注意。
“沒接觸過!隻零星聽過一些。”
葉飛明白逃避肯定是不行了,必須得給一個圓滿的解釋,否則今日,對方的猜疑可就大了。
“我聽說蒼玄神廟數萬年來,一直由原始教派統禦。直到百年前,玄葉橫空出世,趕走了原始教派,得到蒼玄神廟眾多祭司的擁護,成為蒼玄古界新的主宰。”
玄葉是葉飛前世封神的名號,聽起來比他原名霸氣,他也一直用這名號行走時間。至於“葉飛”這真名,卻隻有早年烏白這些朋友才知道了。
“哼!玄葉此獠昏庸無能,欺騙蒼玄億萬萬黎民。不到百年功夫,便害得蒼玄古界徹底崩潰。若不是我原始教派力挽狂瀾,威懾外界大勢力。這二十年功夫,蒼玄古界早就化為死地,你也聽不到這般謠言!”
麻袍老者一改剛才的平靜,言語內陰風瑟瑟,聽得葉飛毛骨悚然,神魂震蕩。
四周白袍祭司,也是躬身祈禱。言語內隱隱都是自知罪惡,要為之前的罪行恕罪。
“看來,就算是這裏,原始教派也就是最近得了權柄。否則這些祭司,根本用不著這般。”
葉飛心裏暗想,又看出了一絲隱秘。
“大祭司聲名赫赫,體恤蒼生黎民,這是蒼玄社稷之福。紅蓮身為大乾聖武殿堂亞聖女,也是佩服不已,更覺得羞愧難當。”
葉紅蓮這魔女卻是會拍馬屁,明明立場相逆,話說得卻是好似自己人一般。
“嗯!你這丫頭不錯,便觀老夫麾下祭司,沒一個人比得上你。小小一個亞聖女,聖武殿堂也是識人不明,可惜啊!”
麻袍老者對葉紅蓮非常滿意,讚譽有加。
“多謝大祭司看重。隻是紅蓮出身卑微,雖有些傲氣,但卻並不為大乾聖殿高層賞識。單單一個聖女玄玉,家世便勝過我千倍萬倍。這個亞聖女的位置,今生差不多就到頭了!”
葉紅蓮一臉淒婉,說起玄玉來,神色複雜。
“哦?既然如此,不如你就皈依我蒼玄神廟吧!老夫這幾天正準備舉行一場祭祀,還缺一位聖女,我看你這孩子不錯,稟賦驚人,是個可造之材。”
麻袍老者這話一落,那幾位隨行的祭司,麵色大變,張口想要勸說,但卻說不出話來。顯然這位大祭司威嚴極重,他的主意,無言敢勸說,甚至連說些意見,也不行。
葉飛也是驚訝,沒想到這麻袍老者如此大膽。葉紅蓮可算是大乾聖武殿堂年輕一輩翹楚了,地位驚人。更有聖器在手,還能布置聖陣,哪裏是她嘴裏說的那般。
然而葉紅蓮聽了這話,卻是沒有多少猶豫,滿臉驚喜,施施然提著裙擺,便走了上去,跪倒在凶獸圖騰麵前。
“紅蓮愧不敢當,多謝大祭司栽培!”
“好好好!災厄祭壇就要重現世間,有你這孩子,老夫大事可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