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烏白二人一聽此言,身形微微一顫,下意識地轉首望去,卻見三丈外一個身形挺翹的黑裙女子,正笑語晏晏的看著他二人。
這黑裙女子腰間束著一條細鱗軟鞭,將她玲瓏體態勾勒地分外妖嬈,前凸後翹,雪膚櫻唇。
微微揚起的下巴,透著一股難以駕禦的高傲,明眸秋水,紅唇帶笑,充斥著一股難以言說的魅惑力!
烏白是個化形妖人,不過以他的眼光,也不得不承認,這女子很美很傲。以他對人類的了解,恐怕任何一個男子見得她,都會情難自禁,生出親近之感。
秋香雖是個姑娘家,不過見得身後這人,也是麵色熏紅,臉頰發燙,內心裏沒來由的生出一絲羨慕之感。
遠處,深淵戰艦之上,葉飛麵色微微一怔,驚詫道:“陸瑤?你怎麼來了?”
之前聽李玄感和幾位符尊言說,似乎陸瑤給他們交待了什麼任務。看他幾人鄭重的模樣,顯然非常緊要,似乎非他幾人不可。
隻是沒想到陸瑤居然在這等時刻現身了,倒是出乎葉飛的意外!
“哼!你對我的人出手,還搶了我的寶貝,我要是再不出現,你小子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風波!”
陸瑤黑裙飄飄,緩緩走到了秋香身旁,不過卻是直視著葉飛,一臉煞氣,顯然非常生氣!
葉飛微微皺了皺眉頭,目光掃了掃秋香烏白二人,然後對著陸瑤淡淡道:“這些或許是你的寶貝,不過若是沒有我,恐怕這裏已然化作虛空,他幾人身死道消,這深淵巨艦乃至那鴻蒙帝屍,恐怕都化作虛無了!”
“那又如何?”
陸瑤一聽這話,也明白葉飛所言不假,不過她卻沒有多少表示,而是咬了咬紅唇,瞪著葉飛冷冷道。
“哼哼!”葉飛哼了一聲,歎口氣道:“所以這不能說搶,而是挽救。東西自然是我的了,而他們幾人……”
他頓了一頓,掃了掃身後馬臉符尊等人,又看了看瘴澤內一身臭氣汙泥的李玄感,道:“欠我一條命!在沒有報答我之前,隻能暫扣在我這裏,為我所用了!”
他說這般話,一臉理所當然的神色。言語聲音不大,不過很有說服力,身後幾個符尊原本想要分辨,但是剛剛張口,卻是瞠目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瘴澤內的李玄感一臉不甘,他想要嗬斥葉飛,駁斥對方無恥之極的強盜行徑。但是一想起葉飛的手段,這般言語恐怕無濟於事,隻能白費口舌,唯一的希望,隻能寄托在陸瑤身上了!
“陸姑娘,這裏的事情你可能還不清楚。我們幾人顧念葉飛和你的關心,一直留有餘地,也因此一而再再而三錯過良機,這才為他所趁!”
他這話說得倒是不假,就算是烏白和秋香,也無可辯駁。至於葉飛,卻是一臉淡然,滿不在乎,隻是靜靜地看著陸瑤,微笑不語。
“哼!”
陸瑤瞪了李玄感一眼,顯然對這般話很不滿意,不過她也沒多說,而是將目光移轉到葉飛身上,冷冷道:
“這些我不管!東西還給我,人也給我放了,要不然……”
她神色陡然冷冽起來,微微轉首,卻是看向了秋香,那威脅之意,自然是清楚之極。
此言未落,秋香還未反應過來,烏白卻是麵色一駭,彎下腰一個橫衝,同時嘴裏對著秋香喝道:“快跑——”
距離很近,盡管烏白已經化作廢人了,但畢竟是化形妖人,體魄還比較強橫,速度自然是不慢,已然到了陸瑤身邊,下意識地就要攔腰抱住,衝開對方!
“哼!不知死活!”
陸瑤嘴角微微一撇,一臉不屑,黑裙翻動,筆直而有力的玉腿輕輕一抬,猛然一蹬。
“啊——”
烏白一聲慘叫,橫飛出去,跌倒在七八丈外,蜷縮著身體,貓熊腦袋上,一片痛苦,呻吟不止。
而於此同時,秋香也是反應過來,邁開腿就跑。此番已經躥出十數丈,似乎和陸瑤拉開了距離!
“唰”
細鱗軟鞭甩出,好似利刃一般,切割空氣,相距十餘丈,居然纏聚在了秋香身上,旋即猛然一拉,再次回到陸瑤身邊。
素手微抬,輕輕放在了秋香細長脖頸上,沒有什麼氣力,但是秋香卻是渾身冷顫,盡是雞皮疙瘩!
這一幕在電光火石間發生,葉飛才堪堪緩過神來。他一臉煞氣,目光冷到了極致,低喝道:
“放開她!”
這這麼短促之聲,沒有任何威脅之言。但是冷冷煞氣,侵蝕虛空,身後的幾位符尊,一瞬間如墜冰窖,凍徹筋骨,渾身僵硬,居然連精神力都有些凝滯。
瘴澤內李玄感,也是麵色大駭,感覺到了一股難言的壓力。不是深淵巨艦四周籠罩的強橫帝氣,而是一種靈魂上的壓迫感,恐懼難言。
數百丈外的陸瑤,一聽此言,瞳孔微微一張,一瞬間也覺得有些不舒服。
原本抵著秋香細長雪頸的素手,不由自主的放開,不過那細鱗軟鞭卻還是纏在秋香腰身,牢牢鎖住,根本不可動彈!
“葉飛,這小丫頭對你很重要,她的身份,我也很清楚。你將深淵戰艦交出來,這件事,我就當沒發生!”
陸瑤終究是陸瑤,盡管此刻的葉飛給她一種極大的震懾,和難以言說的恐懼陌生之感。不過在她心中,葉飛還是個毛頭小子,是自己的學生,她吃定對方了!
“瑤教習,你知道上一個用秋香威脅我的人,是什麼下場嘛?”
葉飛神色更冷,陸瑤這是在玩火自焚。如若不是考慮到對方曾經照料過他,更是月如夜的弟子,也就是自己的徒孫,他絕不會還如此隱忍!
一瞬間,場中局麵變得有些失控,有一觸即發之感!
這時候,李玄感不知是慫了,還是出於其他原因,對著陸瑤開口道:“陸姑娘,大家都是舊識,把話說清楚,誤會就解開了,葉飛往日行徑,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
這般時刻,他勸慰陸瑤,居然替葉飛說起話來。
葉飛對此,隻是冷冷瞥了一眼,便沉默不語,冷冷盯著陸瑤。
陸瑤臉色微微一變,看著熟悉而又陌生的葉飛,卻是露出了一絲無可奈何,終於意識到自己此番行徑的不妥。
她沉吟兩聲,緩緩對著葉飛開口,卻是說出了一件驚天秘聞!
“葉飛,這次行動乃是我師尊安排的,牽涉到你難以想象的大事。我本不該於你言說,不過此番就和你透個底吧!”
“我們是要去營救一位大人物,他的身份遠遠超越了龍象王朝,超出東玄域,我們這等身份,都根本想象不得。”
“你還是不要牽扯為好!以你的天賦,在龍象王朝小打小鬧,日後前途不可限量,沒必要牽涉這等事情!”
這話說得模糊不清,但是在場幾人,皆是神色一變。
超出龍象個王朝,眾人還能想象得到。但是超出東玄域,那豈不是淩駕在數十個王朝之上?難不成牽扯到位麵之間的大能強者?
烏白此刻已經緩和了很多,聽到了這般話,以他的眼界,都覺得有些吃驚。
盡管他不清楚情形,但是也隱隱覺得,陸瑤口中的大人物,很可能是九階強者,或者更高,連他巔峰之時,都需要仰望的存在!
想到這裏,他麵色一陣肅然,顫顫巍巍地爬起,對著葉飛勸慰道:“葉飛,鴻蒙帝屍雖然可以讓你發揮出帝境強者的某些實力,但是畢竟隻是外力。有術印晶河在身,有萬獸龍體加持,你日後修煉一片坦途,神境血脈,也算不得什麼!”
“而這深淵戰艦,就更微不足道了。為了這些,牽扯入涉及一整個界麵的風波,完全不值得啊!”
這話已然是說得非常明顯了,往時往日,葉飛定然會覺得很有道理。然而此時此刻,他卻是心神緊繃,目光閃動不定,隱隱間思慮到了什麼。
月如夜安排的任務,為了營救一位“大人物”,超出東玄域的範疇。陸瑤描述的這些,恐怕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月如夜清楚嘛?恐怕也不清楚!
葉飛識海內思緒翻卷,似乎混亂不堪,但又格外清醒,一下子想到了某種可能!
“這位大人物,應該就是前世的我吧!”
他心中低語,神色一下子痛苦起來,往日一直擔心的事情,此番終於還是發生了。
他身死雖然差不多已有二十載,但是真正消息,恐怕月如夜並不清楚,很多忠於他的人,也不清楚。
若是所料不差!這應該是一個陰謀,是拓跋昊天的陰謀。
為的是引出忠於他的勢力,將他葉飛所有的痕跡,連根拔起。
蒼玄古界不知存在供奉他的多少座廟宇,一界的信仰之力,曾經彙聚。將信仰之力顯化,極有可能誤導月如夜,讓他誤以為自己困於某處,前來救援……
想到這裏,葉飛神色大駭,心神時候,不自禁地“蹬蹬蹬”後退,撞到馬臉老者身上,才清醒過來。
如此反常的表現,幾位符尊皆是神色一變,意識到身周禁錮的帝極一氣,已然消散。此等時刻,若是對葉飛出手,幾乎十拿九穩,足以擒住對方。
李玄感目光已經瞥向了這幾位武尊,以眼神示意。然而馬臉老者等人卻是麵無表情,恍若未聞,輕輕扶住葉飛,然後躬身後退,情不自禁地,已然生出了臣服之意。
葉飛站穩腳跟,輕輕掃了幾人一眼,微微點了點頭,這幾人倒是識時務。若是剛才真敢趁他心神失守時出手,那此番幾人恐怕不死也殘了!
“一盤大棋是吧?我也想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