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震一臉暢快神情,這高瘦青年來曆不凡,一身實力,比他還要高深一籌。由他出手,定然可以搶下葉飛手中異寶,削弱葉飛的實力。
張恒嘴角微微翹起,非常得意,目光流轉,在陳震葉飛,以及高瘦青年身上,盡皆望了一遍。
“都是陳兄安排的好,張某那點手段,算不得什麼。這一次陳兄壓住葉飛一頭,日後真武書院之內,恐怕會更受重視。若是飛黃騰達,可別忘了提攜小弟啊!”
……
台上,眼看著高瘦青年觸摸到龍骨印璽,就在這等時刻,一道道血霞,自行流轉,凝出一枚枚印符,好似血雨一般,傾瀉而下。
“哼!雕蟲小技!”
高瘦青年冷哼一聲,身形一閃,赫然消失不見。
下一刻,龍骨印璽之上,赫然浮現他的身形,骨瘦如柴的手掌連番點射,居然激射出一枚枚印輝,打入龍骨印璽之中。
“四階大符師!我們新生弟子當中,什麼時候出了個四階大符師!”
也不知是誰眼尖,驚喝出聲,全場人麵色大駭。四階淬骨境武師,在新生當中還不算鮮見,但是四階大符師,卻是沒有一個。而且對方同樣有著淬骨境中階的實力,單單武道修為,就已經站在此處駐地巔峰了。
“什麼?他是大符師,你騙我?”
陳震如此時刻,才反應過來。他一直以為對方隻有三階符師的實力的,沒想到對方一出手,居然就是連他也要仰望巴結的大符師修為。
隻是他付出的報酬,應該不放在四階大符師眼裏的。而且事先,張恒也有意無意地暗示自己,那人隻有符師修為得。
“等等,你耍詐!那龍骨印璽到底有何要緊之處?”
他總算是明白過來,自己被張恒算計了。該死的,這幫偽君子,真會逢場作戲。
“陳兄多慮了,不過就是區區一件玄寶罷了。我這也是幫你削弱葉飛的實力,否則三院社團聯合大比之時,你們真武書院可沒有什麼新近弟子比得上葉飛的!”
張恒說得輕描淡寫,甚至還露出一副你必須得謝謝我得模樣,隻看得陳震鬱悶之極,但是如今狀況,他卻還未真正弄清楚。
“區區玄寶值得你張恒費如此手段,還有台上這個家夥,到底什麼來路?”
他強忍著怒意,還想試探一番,爭取亡羊補牢,弄清楚真正狀況。
“不是和你說過了嘛!他就是一介散修,無根浮萍,隨便一點東西就可以收買了。眼下等他搶到印璽,幫你狠狠挫挫葉飛銳氣,交易就算達成了!”
張恒根本就不吃這一套,龍骨印璽可是算得上驚天異寶的。雖然出世已久,可惜除了他和那萬厲公子,無人識得此寶的真正來曆。
台上那個高瘦青年,實際上是他們君子堂的一位弟子,論起資曆修為,都可算得上是他師兄。對方能夠出現在此地,似乎是為了執行什麼任務。
隻可惜,就是這等人物,也不知道龍骨印璽的真正厲害。這才是他放心讓別人出手,爭奪龍骨印璽的原因。
“哼!張恒,你耍我,這件事沒怎麼簡單!”
陳震氣得咬牙切齒,張恒這裏油鹽不進,他隻能另尋良策。
就在他二人說話之間,台上的爭鬥已然到了白熱化的程度。高瘦青年果然不簡單,四階大符師的實力已經嶄露,
“控製”住了龍骨印璽。
此番那些飄灑而落的血色印符,生生被他驅使,衝著葉飛卷裹而去。
血色寥寥,印輝燦燦。其間威勢,駭人聽聞。符師的手段,神秘莫測。比之同階武者,隻強不弱。而且這幫人身份高貴,向來都有一群武者效力在左右,少有人見識過真正手段的。
實力強勁,不知底細,招惹不得,可以說是這幫人身上特有的標簽。葉飛不過就是個三階符師,已然可以在此處駐地攪出驚天浪潮,鎮壓全場,陳震藍慕白皆在他手中吃癟。
而這位四階大符師嶄露出的實力,就更加厲害了。
“以己之道,還施彼身!”
也不知是誰這麼驚叫一聲,血色印符已然徹底將葉飛圍困其中,一枚枚累聚在他身周,化為一枚人形光繭。其上散逸而開的餘威勁力,直讓得台下眾人連連退步,生怕被牽連其中。
這些印符明明是葉飛之前動用神通,“妄圖”對付高瘦青年的手段。但是眨眼之間,就被對方躲避而開,並且抓住機會,“控製”住了龍骨印璽,進而操控血色印符,回擊葉飛。
高!實在是高!
這才是符修的手段啊!任你氣力通天,有翻山倒海的神通,皆會在符修的印符驅使之下,就此逆轉。借你的左手打你的右手,平白無故間,消耗你的氣力,無可奈何。
“這葉飛也算是一個狠人,可惜一山自有一山高。在四階大符師,他這個三階符道天才,也隻能飲恨伏誅!”
“這人到底什麼來曆,怎麼之前從未聽說過。有如此實力,還有必要加入三大書院嘛?”
“你自然不會聽過,這人應該某個宗門的弟子,暫時加入書院修煉。這很正常,我聽說往屆也有不少此等人物,隻不過應該沒有對方這般實力吧!”
……
台下眾人神情激動,議論紛紛,一邊倒不看好葉飛。然而天穹書院這幫人,卻是有不同看法。
蕭靈兒緊皺著眉頭,要多生氣有多生氣,眉宇間盡是惱恨,雖然一顆芳心提起,為葉飛擔心,但還算平靜。
“諸位不必擔心,區區一個四階大符師罷了,葉大哥很久之前,就曾經鎮壓過的。論起符道神通,絕沒有人可以和他相比!”
裘勝等人也是連連點頭,深以為然。葉飛之前,就曾經鎮壓過四階大符師李青山,聲名遠揚。這裏的人以為四階大符師有什麼了不起,但是在他們心中,對於葉飛來說,也就是土雞瓦狗,算不得什麼。
“哼!口氣倒是不小,你可知道三階符師和四階大符師有多大差距。說是天地之別,也不為過。”
孔元慶冷哼一聲,目光灼灼,透露出那麼一股陰狠和篤定,似乎看出了葉飛的危機。
“你一個窮酸書生懂什麼,要不是看在元玉妹妹的麵子上,我們早就容不得你了!”
蕭靈兒也不客氣,直接譏嘲起來。這孔元慶一門心思和葉飛作對,簡直不識抬舉,讓她非常厭惡。
“靈兒姐姐,葉飛哥哥那裏確實有麻煩的。”
孔元玉一臉擔心,眉宇間滿布陰雲,偷偷瞥了孔元慶一眼,拔腿就跑,想要衝上台去。
然而孔元慶早有準備,一把抓住自己妹妹的胳膊,毫不留情,直接攬在懷中,惡狠狠道:“小妹,你別亂來。此時不比往日,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看著呢!我可告訴你,你要是亂出洋相,引起別人的注意,說不得就會有人拿你來對付葉飛這臭小子呢!”
這話隻在孔元玉的耳邊說起,分外低沉,但是蕭靈兒以及裘勝幾人也聽了個明明白白。眼眸間疑竇叢生,隻覺得莫名其妙,隱隱間覺得自己應該抓住了什麼,但是理不出頭緒來。
這一聲言語,卻是驚住了小丫頭,似乎想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水靈靈的大眼睛閃著淚光,卻是強忍著不哭出來。
“這就對了嘛!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大庭廣眾之下胡鬧,成何體統。”
孔元慶眼睛中多了一絲得意,覺得自己終於抓住了關鍵。然而他言語還未落下,卻是麵色一變,不可思議地看著土台之上,喃喃低語:
“這是什麼邪物,怎麼如此古怪?”
幾乎就是於此同時,虛空中懸浮而立,揮灑印訣的高瘦青年,身形一震,當空一掌揮擊在自己胸口,“嗚哇”一聲,卻是吐了一口淋漓鮮血來。
眾人皆是愕然一怔,有些莫名其妙,為何這人大占上風,非要做這等自殘之舉。
然而張恒陳震乃至不少氣勢不凡之輩,卻是看出了異常。這高瘦青年分明是在借助精血,提升實力,顯然是遇到了麻煩。
下方土台上,一直默然無語,任憑對方驅使手段,被印輝包裹的葉飛,施施然拍了拍手,衝著當空抱了抱拳,笑喝道:
“確實隻是上不得台麵的雕蟲小技,不過有些人卻是作繭自縛!”
作繭自縛的明明就是他,身周圍裹的血色印符,可是他葉飛自己的手段。如今化為光繭,不正是活脫脫一個作繭自縛嘛?
然而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卻是對著當空“占據上風”的高瘦青年所言,實在是莫名其妙。甚至有人覺得自己聽錯了,這話該出自高瘦青年才是。
“這印符到底什麼來曆?我周木鑽研符道二十載,從未聽過這等古怪之事!”
高瘦青年將那股噴吐出來的血氣,凝煉在印輝之中,打入腳下踩踏的龍骨印璽。神情肅然,對著下方的葉飛問詢道。
“你連聽都沒聽說過,縱使告訴你,你也不會明白的。還是好生琢磨下麵怎麼辦吧!”
葉飛朗然一笑,話音一落,身形憑空騰轉,在方寸之地,揮動手腳,生生打起了一套功法來。
“凝元鍛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