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日宴會多有波折。幾位年輕俊傑也是手段不凡,給我等開了眼界,要不擇日再設宴款待,以了今日未了之事吧?”
蕭不歸眼見葉飛那般言語,麵色已經很是難看。加上楊業如此怪聲怪語,他更是難受。不過混了大半輩子朝堂,打太極拖字訣的功夫卻是不凡,直接如此言道。
眾人也是恍然,龍象聶家來提親,本是今日宴會主題。哪想到橫空出來個葉飛,攪得麵目全非,各方勢力雖然隻是小輩出來,但是事後肯定尷尬惱怒,棘手無比的。
也隻有暫行擱置,日後再行商談為妙了。
“哦?宰相你話中有話啊!”楊業深望了蕭不歸一眼,似乎並不想就此息事寧人的意思。
尉遲炫一臉耿直,似乎根本沒看出楊業的古怪,直接開口道:“陛下,禦花園突遭橫禍,這宴會肯定是開不下去了。要不移駕別處吧!”
楊業皺了皺眉眉頭,眉宇間露出一絲不易察覺地失望之意。到底是個武夫,就是不如蕭不歸這老狐狸心思活泛。
葉飛這時候卻是不耐煩起來,他早看清楚了。這楊業自然是想不了了之,既不拒絕龍象聶家,也不能按之前安排行事。
隻是明麵上卻是不能如此行事,他是等聶崢嶸自己主動站出來。這樣誰都不得罪,而且留有一絲餘地。
“哼!看來隻有我來當回壞人了!”葉飛搖了搖頭,冷笑一聲。四周人聽得一陣無語,你莫名其妙跳出來,將聖武殿堂、龍象聶家甚至連你族兄都打了個半死,還說這等話語,真是氣人啊!
葉飛顧不得四周人惱恨的目光,似笑非笑,冷冷盯著聶崢嶸道:“我不管你往日是什麼打算,今時今日開始,就此打消,趕快滾吧!”
聶崢嶸有些來曆,不過他葉飛並不在乎。留得對方一命,日後定然會來尋麻煩,這可正合他心意。這些個世家公子睚眥必報,事後定然帶著重寶,攜著家奴而來。到時候,他就可小撈一筆,以供自己修煉之用了!
聶崢嶸並不知道葉飛心思。他今日恥辱到了極致,如今雖然恢複鎮定,但是心中還是震駭難明。原先提親之舉,已經羞於提起,隻是一臉陰沉,對著葉飛道:
“葉飛,今日我折在你手裏,算你厲害。”他一臉陰狠,眼眸內深深的恨意好似可以滴出水來,“但是今日之事還沒完,靈兒我一定會娶!龍塔之內,我一定會擊敗你,到時候讓你跪地求饒,以當作我聶崢嶸的聘禮!”
他話音一落,甩了甩手,拂袖而去。隻是他周身焦糊一片,沒有半分風度,滑稽古怪,引人發笑。
李青山葉楚然麵色也是陰沉到了極致,看著葉飛的目光,好似要把他吃掉。但他二人無可奈何,隨行而來的聖殿衛士盡數身死,要不是那左老出手,恐怕今日定然會化為飛灰。
此刻要是再留下來,恐怕再不會有任何人替他二人出頭,隻能一臉萎靡地跟在聶崢嶸身後。
“葉楚然,我可沒讓你走,還等著你來清理門戶呢!”
就在此時,葉飛嗬嗬一笑,言語內的寒意卻是分外明顯。聶崢嶸三人一下子頓住了腳步,尤其是葉楚然,全身發顫,難以自禁。
左老麵色一變,一臉煞氣盯著葉飛道:“我家公子的朋友,想來就來,想走就……”
他話還未說完,葉飛已然將術煉晶爐轟砸而出,滿天大火一個激發,眼看就要將四人身形籠罩其中。
左老麵色大駭,他隱然間感覺到了一縷心悸,再也顧不得其他,一手抓著聶崢嶸,另一手提著李青山,縱躍而逃。
葉楚然肝膽決裂,愣在當場。一大抹火焰漫卷而來,他惶恐地連動也不敢動一下,隻能閉目等死。
尉遲炫麵色也是一變,以為葉飛要就此擊殺葉楚然,驚喝道:“葉飛住手,他好歹也是你族兄!不要自相殘殺啊!”
然而就在此時,那一大抹火焰卻是憑空消散,隻剩些燎燎火氣,添了些許燥熱罷了!
葉楚然逃得一命,一屁股坐倒在地,一臉失神的模樣。
“這是……”黃海明麵色一愣,立時恍然過來,苦笑道:“虛張聲勢,居然把一個煉氣境武尊嚇跑了,這小子委實不簡單啊!”
眾人一聽這話,也是恍然,隨後一同苦笑。真的是嚇跑的嘛?剛才葉飛的手段如今仍然未曾在眾人腦海中消散,力敵三大青年高手也就罷了,煉氣境武尊也出過手的,可都沒奈何對方啊!
納蘭秋莎隔著輕紗的麵色,也微微有些肅然,盯著葉飛的方向,若有所思起來。
至於一旁的楊業,麵容笑意不減,反而更加濃烈了一些,嗬嗬道:“眾位愛卿,今日晚宴可還精彩,諸位滿意否?”
他聲音甚為洪亮,帝王氣度一瞬間散發而開。雖然今日多有波折,葉飛擾亂了很多事情。但是於他而言,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甚至稍加利用,可能收獲巨大。
帝王心術,最重要的便是製衡之道,一灘渾水於他是最愜意的。
“恭喜陛下,我神風英才輩出,要是幾位皇子也在這裏,那就更加熱鬧了。我神風帝國,真是後繼有人啊!”
黃海明高聲道,隨後一眾人立時隨之呼喝。一個個笑語晏晏,全然沒了剛才憤怒模樣,好似原先就和葉飛站在一塊似的。
葉飛皺了皺眉,也不理會這幫人,直接走到蕭靈兒身邊,淡笑道:“如今聶崢嶸之事應該告一段落了,靈兒你可以放心了,我還有些事,就此告辭!”
蕭靈兒一聽這話,麵色一陣失望,眼眸內露出一抹幽怨。想要開口,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不止是蕭靈兒,楊業老宰相以及一眾人都想叫住葉飛。隻是對方之前手段,有些駭人,大鬧宴會,不歡而散。他等卻也沒強留,暗自琢磨,隻想事後再打探清楚。
葉飛對著祖青檀趙富川二人點了點頭,旋即一臉怪笑,提起葉楚然,大步邁開,離開了皇宮,朝著葉家府邸走去。
夜已深,但是皇城外圍的貴族區,卻是更顯熱鬧。皇宮內發生的一切,已然林林總總,各等消息傳蕩四周。
龍象聶家家主嫡子提親宰相小女兒蕭靈兒,居然被人生生阻止,而出手之人僅僅就是個少年。更有無稽之談,說此人乃是葉家廢物棄子葉飛。
也不知道多少家族的探子被訓斥暴打一頓,原因無非是玩忽職守,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這幫人有苦說不出,不敢怪罪出手之手,仇怨卻是都記在了葉飛身上。
怨力怒氣也是精神力的一種,遭受這般待遇之人甚多,怨怒之氣彙聚一處,好似精神力凝結,也不知隔了多遠的虛空,居然被葉飛感知到了。
“煞怨之力,誰這麼嫉恨我?”葉飛不自覺頓了一頓,微微有些吃驚。
隨後就恢複正常,一臉無所謂道:“這麼淡薄的怨怒煞氣,對我沒有半分影響,還是葉家之事要緊!”
他話音一落,再一次縱躍而起,速度陡瞬間加快。身後自皇宮內出來,一直悄悄尾隨之人,一個個卻是叫苦不迭。
片刻間,葉飛在一座豪宅大院前停了下來,“啪”地一聲,葉楚然被他隨手扔下。隨後,隔空錘了錘。
“咚咚咚”
數道沉悶的響聲浮起,大門應聲而開,一列護院武師走了出來,一個個麵帶寒煞,似乎早有準備。
葉楚然看到這一幕,麵色一喜,對著為首的皮甲大漢大叫道:“姑父救我!”
對方麵色一陣陰沉,淡淡看了葉楚然一眼,旋即暴喝道:“大膽葉飛,打傷家主嫡子,罪當至死。來人啊,給我上,家法伺候!”
他話音一落,一眾武師卻是圍聚上來。陡瞬間,一股陣勢散逸而開,玄機立顯。隱隱中,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勢朝著葉飛鎮壓而去。
“咦!小無相陣,葉家有點意思啊!”
葉飛微微一驚,一眼就看出了四周陣勢來曆,不過隨後卻是搖了搖頭,一臉不屑道:“不過你們這幫半吊子武師施展出來,連半絲形意都沒有,更別提小無相陣的真意無形無相了!”
他一臉不滿意的姿態,隨口點評,輕飄飄的言語,讓得四周武師皆是麵色一變,惱怒不已。
“哼!不知死活的小子,剛才探子來報,說你大鬧皇宮宴會,莫非就是靠著這狂妄言辭?”
皮甲大漢雖然一臉譏諷,看似輕視,但是大武師巔峰的修為,卻是一瞬間爆發,攜著小無相陣陣法威壓,朝著葉飛撲擊過去。甚至還取出了一杆靈器鐵棍,轟砸落下。
葉飛瞳孔一縮,這皮甲大漢嘴裏是不屑懷疑姿態,但是手上卻沒有半分輕視。一瞬間功夫,大武師十成十的實力使了出來,甚至還要借助陣法加持。
這哪裏是對付一個化筋境少年,這分明便是對付開元境武王的姿態。
“你很著急嘛!那我可要和你好好玩玩了!”
葉飛輕笑一聲,淩空一抓,一把將葉楚然提起,旋即轟然一甩,朝著皮甲大漢砸過去。而他整個身形也是陡然一縱,緊隨著葉楚然身軀,激射而去。
“好狡猾的小子,你真的以為躲在後麵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皮甲大漢陰沉一笑,身形一頓,那靈器鐵棍朝著身前轟然一插,隨後單手一撈,猛然一握。四周無上陣勢立時攢聚,化為一道光影大掌,居然在葉飛身邊凝形,猛然握擊!
葉飛眉頭一皺,旋即衝著四周輕飄飄一點,光影大掌立時潰散。然而就在此時,那皮甲大漢卻是冷哼一聲,掏出一杆灰色小旗,隨手一揮。
光影潰散後未曾消散,卻是化為一道道絲線,好似一條條靈蛇。四下纏卷,密密麻麻,化為羅網,將葉飛身周籠罩的嚴嚴實實。
“小無相陣,遮天蔽日。你別以為在皇宮內猖狂了一陣,就可以在我葉家撒野!”
皮甲大漢隨手接過葉楚然,打散葉飛轟砸而來的氣力,冷笑道。
葉飛目光一凝,多了一絲肅然,大手一拍腰間,術煉晶爐就要再一次轟砸而出。這時候,一道蒼老但是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
“有老身在,誰敢欺負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