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梅臉上微紅,嗔道,“好沒個正經的,難得躲了人見上一麵,淨說些胡話哩。”
徐明薇笑道,“好好好,我便不說了罷。前頭還問荼真你今日身子可好,這會兒親眼見了,心裏才覺著踏實了幾分。”
徐明梅淡笑道,“我身邊這麼些人跟著伺候,怎會不好?倒是你,也有兩個月了,怎地不見一點動靜?”
徐明薇不好意思與她直說了,笑道,“反正還小呢,他們家左右都等了這麼些年,也不急在一時半會兒的了。不要說我了,你在家待著可覺著無聊,若是有什麼要玩的,我讓哥哥仔細找了,托人給你帶回來?”
徐明梅便笑,道,“哪還有空閑做了玩,這宅府裏頭淨是些雞毛蒜皮的大事兒,人情往來也是諸事皆煩,前幾個月我都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要不是還有荼真她們在邊上幫襯著,早捅出簍子來了。我知你記掛著我呢,心領了,隻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啊。”
言語間,倒是有些唏噓。
徐明薇看她也是比在家時多了果敢,心想也是環境造就人。原本軟趴趴性子的一個,如今也能獨當一麵,管家做主了。
不想惹她傷感,徐明薇換了話題道,“這肚裏的小家夥,可曾定了名字了?”
徐明梅搖頭道,“還得等了他皇爺爺的意思。”說著卻是一聲歎息,“皇家規矩多,連著小名都得等了上頭發下話來……說起來也是一樁為難事,王爺那封號剛剛下來,這會子是還沒出聲讓我們去了封地,誰知道什麼時候冷不丁地就下了旨意。沒這個肚子倒還好,王爺去哪兒,我也便跟著他去哪兒。如今身子笨重,便是想跟,也跟不得啊。”
徐明薇安慰她道,“你且安下心來,想必皇上也有所計較,總不好叫你生產的時候家裏沒個男人頂著天。就算王爺真奉旨去了封地,左右也就個小半年的事情,到時候瓜熟蒂落,養好了身子,多帶些人手,慢慢趕路,一家子團聚也不是什麼為難的事兒。”
徐明梅雖然心知沒有她說的這樣簡單,感念她關切,且不做他想,麵上又露出個笑臉來,問道,“你明蘭姐姐什麼時候進京來?最近可曾來了信?”
徐明薇搖頭,說道,“自從上回收到信,過後便再沒聽見音了。算算日子,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原本還想著會不會在你這處見著了,緊趕幾步,也未嚐不可能。如今看來,想必還是看顧著肚裏的孩子,謹慎著行走哩。”
徐明梅歎道,“這回見不著,往後也是難見了。”
徐明薇是知道她們王府裏召見的規矩的,如無緊要事,輕易不得上門,為的就是防止皇子暗中結交了京中大臣,妻子外家。因此也是搖頭,忽兒笑道,“若是換做從前,我定是不會信,自己竟也有想念五姐姐的一天。”
徐明梅教她一說,也想起小時候的徐明蘭,“你可還記得,那次要上傅家去做客,她還巴巴地來搶了你的衣裳?”
徐明薇道,“哪能忘得了!不過這事兒十歲那會兒我同明蘭姐姐翻過舊賬,她死活不信,直說我編了假話騙她的,說她自己斷不可能做出這樣蠻橫丟人的事情。倒還數落起我某年某月占了她什麼便宜,那才是睜眼說了瞎話,我何時順過她的香粉頭釵?還掰著手指頭說我吃了她多少的杏花糕,要不是有惜春她們佐證,原是她自己收沒了的,倒全要記到我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