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到最後傅恒還記著他做出過的承諾,並沒將徐明薇剝完整了。說實話,他倒不是不想,怕的是自己忍耐不住,食言而肥。
徐明薇兩胳膊酸的,半天才緩過勁來。自覺做這事也實在太累人,要不是傅恒長得還算賞心悅目,脫了衣服一身腱子肉也十分有可看性,她才不願意被他半哄半騙地做了這等事。不過要哄了男人甘心情願地聽自己的話,夫妻之間這等事總是免不了的。他們像這樣循序漸進了的也好,免得新婚夜兩個陌生人連彼此鼻子眼睛都還沒看清楚,就糊裏糊塗地睡了。
傅恒的渴求得到了滿足,更顯得體貼起來,起身喚了丫頭送熱水,又擠了帕子來讓徐明薇擦汗什麼的,簡直不要太殷勤。
徐明薇心裏發笑,賀蘭氏說得沒錯,男人一旦得了想要的,便好說話了許多哩。兩人折騰過一陣子,總算能歇下來睡了。傅恒自忖與她親近了些,這晚倒是抱著徐明薇睡的。好在兩人都已經有些習慣了夜裏身邊多一個人,又的確是累了,沾了枕頭不一時便睡得熟了。
第二天早晨又是傅恒先醒,這次他卻沒有照例去外頭晨練,而是靜靜地看著徐明薇的睡顏,心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婉儀進來叫人的時候,顯然沒料到他這個時候還在,先是嚇了一跳,看傅恒滿眼溫柔注視著徐明薇的樣子,又是豔羨又是心跳不已,若是他肯拿半分這樣看了自己,便是立時死了,她也甘願。
傅恒聽到動靜,抬眼往婉儀這邊看來。等他看清了來人是誰,眉頭便是一緊,不悅地輕聲斥道,“你先出去。裏頭叫人了再來。”
婉儀有心想多看他幾眼,卻也無法,隻好回轉出來。見著婉柔立在門外,臉上正掛著不陰不陽的笑臉,忍不住開口怨道,“爺還在裏頭,怎地你也不事先提醒我一聲?”
婉柔嘖了一聲,挖苦道,“有些人不是巴不得要往爺身上粘了,我才好心成全了沒跟著往裏頭擠,如今倒怪起我來,好沒道理,果真是好人做不得哩。就像(奶)奶這樣的,拿丫頭當姐妹一樣疼了,回頭倒養出個白眼狼來。”
婉儀氣苦,偏嘴巴上又說不過她,還端著熱水便跺腳跑了。
婉柔朝她背影恨恨地啐了一口,罵道,“吃裏扒外的賤骨頭!”
留神聽著裏頭叫起了,婉柔連忙捧了另外備下的熱水往裏走。
這回傅恒已經穿好了衣服,隻怕也是在防著婉儀再進來跟不要錢似的看他哩。婉柔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便忍不住想笑,虧得她們屋裏的這位爺也是個端正的,並不是那樣不管香的臭的都往床上扯的浪蕩子。婉儀那點心思,隻怕是要竹籃打水,鏡中撈月。她們這些做姐妹的也不是沒盡力拉她一把,可惜有些人賤慣了,任十匹八匹馬拉了也是沒用。各人業,各人擔,總之無愧於心便是了。
徐明薇並不知先頭婉儀還進來過,見著婉柔心裏還奇了一聲,怎地今早就她一個人來了。但當著傅恒的麵,她也沒多問。兩人收拾妥當,一起往王氏院子裏去請安。不巧的是,王氏頭風又犯了,薛婆子笑著送了他們出來,連著早飯也是回了自己屋裏用。
傅恒心裏記掛著訪師的事情,在屋裏坐過一陣便起身走了,臨走的時候還朝徐明薇囑咐了一句,“房先生剛來家中,隻怕還有不盡滿意的,與旁人也不好說,與你卻是說得的。你今日得空了便去看看,莫要怠慢了先生。”
徐明薇連聲應了,送了他出門,估摸著房師傅這時候也該起了用過早飯,便讓婉容她們帶路,往後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