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薇見打得也差不多了,叫住了眾人,慢慢踱步走到滿身狼狽的徐天澤跟前,仿佛看垃圾一般嘲笑著看向他,朝守門的婆子吩咐道,“搜一下他身上藏了些什麼,回頭可要記得鎖好門窗,別什麼阿貓阿狗地都能往我娘屋子裏頭鑽!”
那婆子失職在前,哪裏敢怠慢,連忙仔細搜了徐天澤上下,也隻搜出了一個半舊的荷包,上頭的針腳並不像賀蘭氏房裏丫頭做的。徐明薇讓人打開看了,裏頭隻有二兩銀子和幾十文錢,再無其他。
正當眾人以為抓錯了人之際,徐明薇又讓那婆子進屋子裏去看,可有什麼東西損壞了的。
那婆子趕緊開了門鎖進去一看,大驚失色,一路尖叫著跑出來,“不好了不好了,太太屋裏的箱籠都被打翻了,擺的花瓶玉件也都被打了個碎……”
徐明薇聽得心頭火起,甩手就往徐天澤臉上狠狠打了個巴掌,用力之勁,把人帶翻在地不說,徐天澤左頰上頓時高高腫了起來。
徐天澤自小就被香姨娘捧在手心裏長大,哪裏見識過這個。他知道她是大房院子裏這個女人生的,心裏更加恨她,擦幹淨嘴邊的血,小狼一般狠厲的眼睛便死死盯住了徐明薇。
徐明薇冷笑一聲,“你也就趴在地上拿眼瞪我這點本事了!徐天澤,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再讓我看到一次你進我娘的院子,否則別怪我打斷你的腿,你最好記住,我徐明薇向來說到做到。”
“現在,請你滾出去。”
一旁的婆子小廝們隻當自己什麼都聽不見,也什麼都看不見。眼看著徐天澤踉踉蹌蹌地從地上掙紮起來,也沒一個人敢伸出手去扶他一下。臨走的時候他回過頭來,盯著徐明薇又冷冷地看了許久,才拖著傷腿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姑娘,這屋子裏的怎麼辦?”婆子心裏犯了難,這一屋子的古董玉器,就算賣了她,她也賠不起啊。
徐明薇淡聲道,“先收拾了碎片,把箱子都歸攏整齊了,等我娘回來了再找香姨娘算銀子。”
婆子正慶幸裏頭摔壞了的不用自己賠,便聽得徐明薇又淡聲說道,“你看管不力,才有今日一事,罰沒你兩個月的月錢,再有下次,也不必回稟了我娘,自己拿了包袱走人吧。”
婆子被她說得臉上無光,辯解道,“實在不是老奴偷懶,怎麼也想不到小少爺會從窗戶偷溜進去啊,還請姑娘放過老奴這次。”
徐明薇冷哼一聲,“怎地,我管不動你?”
那婆子也是在徐家久待了的,哪裏把她一個小人兒放在眼裏,又心疼那兩個月的月錢,撇嘴道,“老奴不是這個意思,還請姑娘仁慈,放過老奴這次哩。”
徐明薇語氣越發冷,扭頭便叫了個小廝,“去把管家叫來。”
那婆子心下冷笑一聲,乳臭未幹的小丫頭,還拿管家來壓人哩,幹笑了一聲道,“老奴還要去屋裏打掃哩,姑娘事忙,老奴就不在姑娘麵前礙眼了。”
徐明薇見她要走,朝剩下的三個婆子囑咐道,“給我摁住她。”
幾個婆子平日就是要好的,麵麵相覷了一會兒,並不肯上前拿了那婆子,反而圍了徐明薇求情道,“姑娘仁慈,便繞過這馬婆子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