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哭笑不得,連忙讓薛婆婆叫了力氣大的婆子把兩隻醉猴兒給抱了回了自己的院子。
看傅家人忙得無暇待客,楊瑾希率先向傅寧慧告辭道,“在姐姐家裏已經叨擾多時,兩位小公子都還要人照看著,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再打擾,下次沐休日我們再聚。”
傅寧慧還欲再留,那邊周冉星也覺著沒意思,起身要走。徐明蘭本還舍不得離開,但見徐明梅和徐明薇都看著自己,一副等著她開口的樣子,隻好也隨了她們。
傅恒在一旁歉然道,“倒是我的不是了,擾了你們的清淨。”
因他是外男,眾人一時都不好接話,隻等著傅寧慧作答。
傅寧慧這會兒心裏正怨著兄長胡鬧,連著句客氣話都沒說,轉頭對著徐明薇等人說道,“這次玩得不盡興,下次我們再到瑾希妹妹家玩罷。”
眾人都點頭稱是,各自作別,到了傅家後門,幾家的馬車都還在,隻有左家的早早回去了。左家府上隻有一輛代步的馬車,所以送完兩姐妹過來傅家,車夫又趕了馬車回去,盤算著兩人要到傍晚才離開傅家,這會兒她們散得早了,就沒了人來接。
好在傅寧慧生就了一副玲瓏心腸,知道左家的馬車已經先一步回去了,便另外安排了府上的車駕送兩人回左家。明明是熱心解了左家兩姐妹之難,傅寧慧一番話還說得妥帖漂亮,說都怨她這個做主人的招待不周,才拖累了她們和家人說錯了時間,給她們惹了這麼多不便,徹底打消了左家兩姐妹受人恩惠的自卑感。
徐明梅在一旁看得真切,上了自家馬車後忍不住跟徐明薇感歎道,“寧慧姐姐好生會做人,我要是有她的一半,也不會天天被我娘嫌棄不長進哩。”
徐明蘭見馬車走得夠遠了,從鼻子底下哼了一聲,說道,“左詹事家的那兩個,連個車子都雇不起,也的確是難為她了,還要全了人家的臉麵。”
徐明梅聽著心裏不喜,說道,“五姐姐為何這樣背後說人,左家兩位妹妹我看就很好,膽子小是小了些,可跟你抹牌輸了也照樣認哩,待人又和氣真誠,雇不起車子興許是忘記帶銀錢了,左右有寧慧姐姐張羅了,這本來也就該是做主人家的職責,沒得道理讓人家好好地回不了家哩。”
徐明蘭帶了幾分傲慢地斜了她一眼,嗤笑道,“果然是物以類聚。左家那兩個窩囊廢也就是合了你的眼罷了,我們可討厭的很。”
一旁的挽風立時瞪了眼看向徐明蘭,隻不過徐明蘭隻顧著看徐明梅的反應,一時沒留意到。惜時看看自家姑娘,又看看徐明梅和徐明薇,默不作聲地按住了挽風的手。
徐明梅氣極,她也不是屬包子的,被人這樣當麵說,再像上次一樣忍了是決計不可能的。既然徐明蘭不顧及姐妹情分,那也休怪了她不給她留麵子。
“五姐姐好大的口氣,叔父和左詹事同朝為官,都是正三品,還不見得誰壓過了誰,剛剛這話要是傳出去,不知道叔父在左詹事麵前要如何自處?”
徐明梅冷聲回道,見徐明蘭臉上一白,心裏忍不住痛快地又補了一句,“不瞞五姐姐,我對你也是討厭的很哩。我們剛好相看兩相厭,彼此也都不算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