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薇莫名找到了前世學校發新書時的感覺,回頭看見左悠竹被大公主盯著又說不上話來的樣子,不禁歎氣,這小姑娘膽子這般小可真不是個事兒。她爹就這樣放心地把兩隻小羊羔送進深宮,也真是狠得下心腸。
大公主見左家兩姐妹一碰上她就嚇得跟鵪鶉似的,覺得這兩人好沒意思,難得她遇著兩個同齡個頭還不比她高的呢,當下自覺無味地走開了。
左悠竹明顯地鬆了一口氣,一旁的傅寧慧怒其不爭地搖搖頭,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大公主對徐明薇和左家的兩姐妹最有好感,偏偏這兩人不知道爭取,硬生生地把靠山給推走了。她也不是不想幫,扶人也得那人自己立得起來,不然旁人就算再用力,也隻是白費力氣。
大公主棄了左悠竹,又回來拉徐明薇的手,笑得跟個浪蕩子似的,“七妹妹的手又軟又滑,用的都是什麼膏子?我看這些年的內用品也是越來越次了,我這手嬤嬤們也整天用膏子抹著的,卻不及七妹妹的半分。”
一番話說得老氣橫秋,活似她已經活過了半輩子似的,聽得徐明薇忍不住笑起來。
“臣女在家都是丫頭們提醒了才記得抹一抹膏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都是她們自己閑著按照家裏的方子做了的。大公主要是不嫌棄,下次沐休回家臣女給你捎一瓶回來,左右也是比不過內造的,大公主就當放著玩吧,開了蓋子放一會兒,整個房間都是香的呢。”
大公主點頭道,“這樣極好,七妹妹你可別忘記了。哎,沐休日你們還能回家,我卻還困在這小小的芳華殿中,一步都走不出去呢。”
她自小聽嬤嬤們說著宮牆外頭的故事,對宮牆外頭的世界好奇得不得了,可惜從小到大,身邊半刻都離不了宮女太監嬤嬤們,不要說出宮了,便是出恭都有人跟著,真是讓人氣悶。
想到這裏大公主忽然轉身問道,“姐姐們可曾離過家到外頭行走過?”
徐明薇點點頭,回道,“家中有清明踏春,重陽登高的習慣,遠的也不曾去過,就在京郊附近而已。”
傅寧慧則爽朗笑道,“祖父自小是在馬背上長大的,總說離了馬蹄聲便渾身不舒坦,因此家人在京郊建了個跑馬場,哥哥們也時常帶了我們姐妹一起到那裏騎馬,不知道這個可算?”
徐明蘭眼見著頭兩炮都已經被人點了,一等傅寧慧說完,便立刻搶著回答道,“明蘭倒是跟著家母去看過今年十五的花燈,外頭好多人,燈也是各家自己做的,上頭還貼了字謎,猜著了的還有獎可以拿哩。”
一番話說得大公主眼神都亮了,好奇道,“外頭那麼多人都猜燈謎,要是同時猜著了怎麼辦?算誰的?”
徐明蘭一時被她問住了,其實那天十五她跟徐明薇一樣都隻是在酒樓的包廂裏待著,根本沒下去看過,猜燈謎的事情也都是聽了徐明楓他們哥兒幾個看燈回來說起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