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那個,我隻要封銀!”左人賢吃過一次虧了,忙搖頭回拒。
“知道了,回頭給你包個大元寶。”木槿之有心逗他。
“啊,不是吧!”左人賢頓時苦了個臉。
小桐在一旁笑道:“表少爺,你莫要擔心,咱未來少奶奶可是最大方的主兒,你隻管把心放肚裏,你是她的嫡親表哥,她又怎會少了你那份子。”
“說得好,槿之,這回你可得放心了,隻說可有想好是哪日起程。”楊子軒已離京半年有餘,眼看銷假的時日已近了。
木槿之問道:“楊大哥可是打算回京了?”
“正是,等去喝過喜酒後,便欲上京去,小桑桑想在京裏開繡莊,我這次回去後便要給她掌掌眼,有合適的先幫她買下來。”
“對了,一直忘問楊大哥了,京裏的鋪子貴嗎?”木槿之身揣二十多萬銀票,這問話的底氣倍兒足。
楊子軒笑道:“小桑桑已經打發人私下告我,不可收你的銀票,她說自己手上的銀票不拿出變現,留著也白長蟲子,倒不如購置鋪子來得便宜。”
木槿之確實有此打算,他已滿打滿算,準備用二十萬給木柔桑添置嫁妝,餘下八萬銀錢來娶妻生子。
“還成,鋪子的話大小不一,路段不一,貴的有幾十、百來萬一間,便宜的也有十幾萬兩,小桑桑打算把鋪子開在城西,那邊多商戶又是有錢的主兒,更不與那些當官的相衝,算算小點的鋪麵、位置好點的大概要二、三十萬兩。”
楊子軒知道木柔桑這些年賺了不少,又知這是要備為嫁妝的,自是不敢往裏頭添銀子。
“啊?這麼貴?”木槿之頓時有些焉焉的,他剛才還雄糾糾,氣昂昂地準備大手筆備嫁妝,誰知這鋪子這般貴。
楊子軒便道:“槿之,你可有考慮在京裏置房?小桑桑年底方及笄,若左家舅舅真回京述職,便是在今年冬天要離開蜀州了。”
木槿之心中通透了,忙道:“自是要買院子,最好是大點的,將來妹妹還是要走自家正門出嫁的。”
“那邊的院子也是看地段,也要看那院子的造價,這個要慢慢尋訪,有的不比鋪子便宜,最少也要有幾十萬兩銀子,當然,貴的不下百萬兩也是有的。”楊子軒緩緩地說道。
木槿之十分糾結,他既想木柔桑從自己家出嫁,又想給她多備些嫁妝。
楊子軒見他神情不定,便說道:“你家泡菜在西域那邊很受人喜愛,何不多置上些年,等今年冬再運去西域走一趟,這樣便能賺下不少。”
他是有意幫木槿之一把,去歲的那些泡菜特意取了一部分,免費送與各大部落及那些貴族家,又送了些給那些行走的商人,知那些人是行往西域更遠乃至波斯國等地。
“如此一來,還不打人眼,不與大周那些勳貴人家爭利。”楊子軒出身侯門,裏麵的一些肮髒的彎彎繞繞哪有不知的。
“多謝楊大哥提點,不知京郊的田地是何作價?我打算再添上一兩個田莊給妹妹。”錢到用時方恨少啊,木槿之現下覺得二十多萬兩銀子還真是不夠用。
“京郊?皇城腳根子下的肥田你就不要著想了,那些肥田多屬於皇家,或是賞給了立過大功的勳貴之家,稍遠一點的二十五兩銀子一畝,再遠一點,出了京城地界兒的,便是二十兩一畝。”
木槿之聞言,大手放在茶桌下默默掐算,二十八萬兩銀票,十八萬兩留著買個好點的宅子,十萬兩銀票,拿來買田地,剩下今年買泡菜還有田地果園子收入,再拿一部分出來買古董,置嫁妝,剩下的便留著討媳婦吧,實在不夠用,就拖上兩年,等自己攢夠了再嫁妹。
有時計劃卻趕不上變化,木槿之萬不會想到,他一上京城自身又有了一番造化。
木槿之現在要為木柔桑備嫁妝,可是壓力十分大,與楊子軒那日細談過後,便琢磨起來了,楊子軒收購的東西多是江南的茶葉,瓷器,桑蠶絲綢,襄州的雲錦等精美之物,晚上便把枕頭墊得高高的。
一個翻身見到正在剪燈芯的冬雪,見她肌膚細膩不覺看得走了神,冬雪轉過頭嬌笑道:“少爺,怎地還不睡?奴婢今兒可不方便伺候少爺。”
木槿之自木柔桑病好後,自是把冬雪開了臉放在自己房中了,聞言不覺有些不好意思,又思起楊子軒那日說過的話,便也不好再表示得過於親熱,隻不遠不近的與冬雪保持距離,此時聽得冬雪問他,便搖了搖頭,說道:“你隨我外祖母來蜀州也有老些年了,你且說說,咱蜀州有什麼值得人稀奇的物什?”
冬雪不知他何意,最近兩日木槿之一直有意冷落她,今兒見得他主動說話,心下十分高興,便說道:“要說叫人稀罕之物?奴婢是在北方長大的,這頭一個稀奇的便山貨,還有就是那色彩豔麗的蜀錦,後又知道姑娘的泡菜,那味兒絕對比咱北方的酸菜味兒好。”
木槿之得意地說道:“那泡菜原就是我妹妹配出來的,旁人都學不到的,一萬人試都沒有試做出那鮮味兒來。”他在冬雪麵前也吹起了牛皮,把自家妹妹誇得,那絕對是杠杠的。
冬雪也不戳穿他,問道:“蜀州豬肉做熏臘肉,聽說比旁的地方味道更好。”
“這個不成!”木槿之果斷搖搖頭,他早聽過西域那邊盛產牛羊,沒瞧楊子軒都是從那邊販了皮毛回京城轉賣?
想了想,到是覺得可以收些山貨,又想起木柔桑的彩衣閣來,想拉她也做些漂亮衣裙托楊子軒帶去西域賣。
這樣一想便覺得雪花銀子嘩啦啦地往家中扒拉了,在床上翻來覆去左也是銀子在飛,右也是銀子在飄,隻撓得他恨不得馬上爬起來去敲楊子軒的房門,到底還是忍著眼睜睜坐等天明。
天剛剛亮,他便在房裏叫冬雪進裏間。
“少爺?你不多睡會兒?”冬雪披了件衣裳打著哈欠走進來。
木槿之麵對她若隱若現的春光視若無睹,沒辦法,這廝的心裏現在滿滿的都被銀子添滿了,隻揮揮手說道:“快去看看楊大哥是否起來了。”
冬雪疑惑地看看他,又看看外麵的天色,隻說道:“少爺,楊少爺昨晚被你與表少爺灌醉了!”
“呃!我倒忘了這事了,你且去告訴下人們,莫要傳到我妹妹的耳朵裏了,若知道了,少不得又要生氣一番。”
木槿之躺在床上訕訕地提醒冬雪,又打發了她下去辦這差事,自己在床上又睡不著,好在拾書已起來,又見得冬雪出了書房,這才打了洗漱水過來伺候他起床。
“少爺,奴才瞧著你這兩日都沒有睡好,可是為了姑娘的嫁妝銀子煩心。”
木槿之掃了他一眼,問道:“你可有甚好主意?”
“少爺,你怎忘了咱姑娘配的桃花釀?”拾書忙提醒他。
木槿之伸手一撫額,說道:“是了!,我怎忘了此事?聽說她忙活了一春天,足足釀了上百壇桃花釀存在地窖裏。”
“是呢,少爺,不若咱們去找姑娘商量一下,把這百壇桃花釀給賣了?”
拾書這兩日也是想了許久,才想到這一招,這兩人也算是守著金山卻是視而不見。
“就這麼辦,你想啊,西域出葡萄美酒,足見那方人定是愛飲酒之人,這桃花釀味甘醇,飲後略帶花香又不似葡萄酒那般子澀,後勁又十足,稍喝多點也不上頭,必是受人喜愛。”
他這一樣,心中又添了一份能扒拉銀子的物什,又道:“拾書,現下正值山上木耳與菇子繁多,等早飯過後,你放風出去,對外便道咱家收山幹貨。”
“,先別急,我先同楊大哥商量一下,問問他看那些物什可好。”
木槿之在房裏來回走動,一直挨到早飯時分,楊子軒才迷迷糊糊地甩著腦袋進正堂用早飯。
木槿之忙又拉了他商議一番,定下這生財大計,楊子軒想著,他是自家唯一的大舅子,不幫他幫誰去,沒得以後惹了小桑桑不痛快,便應下來,還道隻要木槿之出來回的運費人工費給他的屬下們,自己給他白做工把這些物什賣了。
喜得木槿之飯後,便跑進繡房忙把這事兒告訴了木柔桑,完全不顧楊子軒恨恨地咬著筷子,眼紅地瞪著他背影,心中直罵這該死的破規矩。
木柔桑聽後說道:“哥哥這主意甚好,正好兩處莊子上這兩年都積攢了不少湘蓮,不妨一並帶去賣了,就是煮個糖水或是做個湯菜放上些也是美味。”
木槿之想多賺錢,她自是舉雙手讚成,自己的珍珠、布料不方便多取出來,這些家中有的物什,如蓮子,她還是有辦法在空間裏多養上些。
這樣一說又想起魚來,便問:“哥哥,可有問過子軒,那邊的魚售價幾何?”
“啊?!我這就去問問!”木槿之興奮的完全不會思考了,失去了平時的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