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微微頷首，轉身離開。
隻是讓她沒有想到是自己前腳剛走，後腳顧言澤就出現了。
“你不該去洗手間的，你暗戀許久的大學學妹剛剛離開。”男人說笑起來，“沒想到我在機場見過她之後，又在這裏遇到，你臨時來我這裏視察工作是因為她的原因？”
顧言澤沒有回答，臉上卻帶著難以言說的笑意。
十幾分鍾後，周阿姨出現在園林院的門口時，黎曼隨口追問了一句，“您能給我說說這個園林院究竟是做什麼工作的，養花種樹嗎？”
要知道眼前這位周阿姨也是在這裏工作了半輩子的老人，“我退休的時候，這裏已經擴建了，風景很好，也有固定的部分行政區域。”
黎曼聽得很認真，可是電話卻毫無征兆的響了起來，她以為是陸景杼打來的電話，然而看清楚屏幕上跳躍的名字之後，有一瞬間的愣神。
顧言澤？怎麼會是他的電話。
猶豫了好一會兒的時間，黎曼還是接了起來。
“師兄？打電話找我有什麼事情嗎？”黎曼解釋道：“我現在出差呢！”
電話那頭的顧言澤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在出差，是在東城對嗎？”
黎曼覺得詫異，盡管隔著電話，她也能夠聽到顧言澤的笑聲帶著幾分別樣的底蘊。
或許是因為邊接電話邊走路的原因口吻顯得鬆散發軟，字裏行間的氣息起伏很大，不曉得是情緒所致還是別的原因。
“你怎麼知道我在東城？”黎曼很清楚陸景杼是不會將她的消息告訴給顧言澤的，難免會暗暗猜測。
在等待對方回答的時候，站在黎曼身邊的周阿姨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
“恩？”黎曼看向周阿姨，有些疑惑。
“給你打電話的人似乎來了！”周阿姨指了指她身後的位置，抬了抬下巴。
“怎麼可能！他不會在東城啊，更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黎曼一邊捂住手機聽筒，回答周阿姨的話之後，還一邊回頭確認一下。
可是出乎意料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在黎曼看清楚身後由遠及近走來的人正是顧言澤的時候，整個人幾乎已經石化了。
和她通電話的人正饒有興趣的看了過來，對著她揮了揮手，然後動作瀟灑的掛斷了電話。
“黎曼，我們還真是有緣啊，我來園林院找朋友談合作意向，居然也會碰到你！”顧言澤實話實說而已，他確實不知道黎曼也會來東城出差。
黎曼一時半刻還沒有反應過來，倒是一旁的周阿姨先開口了，“這位是黎曼的朋友嗎？你也在園林院工作嗎？黎曼怎麼也不給阿姨介紹一下！”
周阿姨是園林院的老員工了，她退休了很多年，顯然對於麵前這個年輕男人沒有任何印象。
或許是閱人無數，周阿姨很快就看出來了他和黎曼對視的目光不一般，又悄無聲息的掃了一眼對方掛在胸前的工作牌。
“阿姨您好，我是顧言澤，黎曼大學時候的師兄，現在是顧氏集團的一份子，來這裏是和園林院的朋友談生意。”
周阿姨很禮貌的笑了笑，和顧言澤打招呼，“您好，我是黎曼以前的鄰居周春華，你也可以稱呼我周阿姨，見到你很榮幸。”
“阿姨客氣了，我也是來這裏解決工作的事情，剛剛在前廳我朋友告訴我黎曼也在這邊，所以就打電話詢問了一下！”
顧言澤的目光若有似無的略過了黎曼，並不打算告訴她，為什麼自己的朋友也認識黎曼。
從園林院出來之後，已經是下午的五點一刻了，黎曼正在找借口帶著周阿姨離開，沒等到她開口，身邊的顧言澤倒是主動示好。
“我看時間不早了，不如我開車送你們回去吧！”他看著周阿姨，“不曉得阿姨您住酒店還是……”
“我和黎曼住在以前的老房子。”周阿姨倒是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原本黎曼是打算等公交車的，可是顯然郊區這邊的公交車本就很少，她倒是不介意多等一些時間，可是身邊的周阿姨已經八十多歲了，總不能和她一樣等著吧，索性就答應了顧言澤。
等車子抵達周阿姨居住的地方之後，黎曼表達了謝意。
“都這個時間，還麻煩你親自送我們，我真是過意不去。”老人家格外的客氣。
看著顧言澤又繼續建議道：“天色都暗了下來，不如就留下吃完飯好了，黎曼的手藝我嚐過，還算是拿得出手。你們既然認識就更不用客氣了，是吧，黎曼。”
“周阿姨，瞧您說的，這個時間點公交車都等不到了，我不送您，就顯得太不懂事了。”顧言澤倒是很識趣的開口。
黎曼輕聲提醒，聲音壓得很低，也知道對方一定聽得，“請師兄留下來吃飯就沒有必要了，周阿姨他是來這邊工作的，說不定人家時間安排的很緊湊呢！”
因為燈光的原因，麵前這個顧言澤側身站在黎曼的左側，整張臉都被欣長的陰影遮擋著，以至於黎曼看不出他此時的表情。
“周阿姨，我現在都忙完了，不如我請客好了，反正能夠遇到您這位長輩也是難得的機緣，您覺得如何呢？”
顧言澤雲淡風輕的順著黎曼的話題發表意見，“再加上周阿姨應該對這裏比較熟悉，也可以順便推薦一下特色的美食。”
“……”這下黎曼是徹底愣住了，沒想到她無意中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被對方這麼一解釋，她倒是徹底沒有反駁的理由了。
順理成章的跟著這個師兄下館子去了，好在最終買單的時候搶先了一步。不至於太難看，在結束晚飯時，好不容易瞅著周阿姨去洗手間的空檔和顧言澤單獨交談。
顧言澤高深莫測的笑了笑，似乎他每次露出笑容的時候，都會讓黎曼有些說不出來的鬱悶。
麵前的人黎曼太了解了，他和陸景杼的氣場完全不同。
“你真的是來東城談生意的？”黎曼追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