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不行可以找月嫂嘛！要不然的話，我把小瀅帶回去也可以呀！”
“媽！您不在這裏生活，您不知道現在給一個孩子找月嫂開銷有多大。您說把小瀅帶回去，那小瀅上學怎麼辦？那裏的教育不好，您難道要讓小瀅像以前的我一樣嗎！”
趙書言的分析句句有理，但李淑梅依舊不肯放手，支支吾吾，“可是……你要知道，如果孩子被帶走，每個月你都要支付高額的贍養費，你覺得蘇靜恬她們難道願意和你一起承擔嗎？萬一黎曼趁機匡你怎麼辦！還不如將小瀅帶在身邊，再說了黎曼和你離了婚生活也不一定好過，小瀅跟著她也是隻有受苦的份兒！”
“本來離婚我支付贍養費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對於孩子我還是相信黎曼的，她就算苦了自己也不會苦了孩子，小瀅跟著她會比跟著我要好。”
趙書言像鐵了心一般，不聽李淑梅的勸，抱著小瀅大步走了出去。
趙月珠懶懶的從電視上移開眼，“誒呀媽，不就一個孩子嘛，小瀅跟了嫂子也好，你想抱孫子到時候讓靜恬姐給你生一個不就好了。”
李淑梅惡狠狠的瞪回去，“這是抱孫子的問題嗎，我當然相信靜恬能給我生一個。閉嘴。安安靜靜吃你的東西。”
……
黎曼所住的病房陽光很好，拉開窗簾往窗下望去就能看到一些病人在看護或者家屬的攙扶下悠閑的散步，醫院裏綠植很茂盛空氣新鮮，風景還算不錯。
黎曼沒心情望著這幅還算美好的景象，心情卻一點都不美好，腦袋已經沒有早上這麼昏沉，精神也恢複的差不多了，有護士來巡房的時候她也說過要出院，但每個都一臉為難的看著她，並告訴她沒有陸先生的允許她不能隨便出院。
黎曼從來沒覺得陸景杼這麼誇張過，不就發個燒感個冒，有必要住院？還要住一天？
懶懶的趴在窗台上，黎曼的心已經飛到遠處，要是現在小瀅能飛奔到她麵前，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就好了，她一定會滿血複活的。
就這麼想著想著，黎曼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她清楚的看見，不遠處，一輛熟悉的私家轎車上，趙書言帶著小瀅正朝著住院部走來。
黎曼像如夢初醒一般，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才驚覺這是現實不是夢境。
身後，陸景杼緩緩站到她身後，輕聲道，“身體好些了嗎。”
“我看到小瀅了。你快來看看我有沒有看錯。”黎曼目不轉睛的盯著兩人的身影，興奮的像個孩子一般尋求陸景杼的證明。
陸景杼說著她指的方向也朝下麵的望了望，嘴角輕佻起一抹笑意，淡淡道，“是，你沒看錯。”
不一會，病房門口，小瀅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進來。
“媽媽媽媽。”小瀅幾乎是一路狂奔，在看到黎曼那一刻，猛的撲向她，抱了個滿懷。
母女兩久別重逢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小瀅在黎曼懷裏久久不肯撒手，氣氛溫馨而祥和，趙書言站在門外久久不願進來。
陸景杼適當的走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他們自己解決。
黎曼看向趙書言，緩緩開口，“我沒想到你會把小瀅送回來。”
“現在看來我的決定沒有錯，小瀅還是在你身邊比較好。”
“既然這樣，昨天為什麼還要把小瀅帶走？你明明知道小瀅對我來說有多重要，我說了可以不要任何東西隻要孩子的撫養權，你為什麼還……”
“是我媽。”趙書言低下頭，眼裏愧疚難掩，“我媽覺得你一旦爭取到撫養權就會要求我每個月提供高額的贍養費……但是，我媽也是真心不想小瀅離開他們，畢竟小瀅是他們唯一的孫女。”
趙書言的說詞在黎曼聽來諷刺無比，“嗬？贍養費嗎？我還真沒想到那上麵。不過現在看來，你是想連這點責任都不願意盡了嗎？你媽如果真心心疼小瀅大可以來見她，我有說過要阻止嗎？反而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千方百計想要把小瀅從我身邊搶走！”
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黎曼繼續冷嘲，“哦對了，蘇靜恬不是懷了你的孩子嘛，說不定是個男孩，你媽應該更喜歡才對。到時候還會把小瀅放在眼裏？”
“不，撫養費我當然會支付，這是我的責任我不會逃脫。至於我媽……希望，你別這樣想她。”
“難得啊，你還知道責任這個詞。”
黎曼將小瀅放下，朝趙書言走去，眼神毅然狠絕，“本來我覺得夫妻一場，既然不愛了那就好聚好散，打算協議離婚來著。可是我現在才明白人善被人欺，你們一直沒有把我當家人那我也不必再念著舊情。我會找律師談談，改為訴訟離婚。我們，法庭上見。你走吧。”
黎曼的態度有些嚇到趙書言，本來還因著愧疚而有些服軟的趙書言忽然神色大變，瞳孔一暗，“黎曼，小瀅我也給你送回來了，你真要做這麼絕？”
黎曼依舊禁聲不說話，天知道她內心有多掙紮。
“好，我知道了。那我奉陪到底。”
趙書言抬手扶了扶金絲框眼鏡，此刻若黎曼看到他眼中精明奸詐的模樣一定會更加堅定自己的本意。
趙書言走後，小瀅抬起頭來溫順可憐的模樣，軟糯的開口，“媽媽，你和爸爸真的要離婚了嗎？我聽學校裏的小朋友說，離婚……就是爸爸媽媽要分開，以後我就沒有爸爸了……”
黎曼蹲下身子，輕輕撫上小瀅的臉頰，想開口同她解釋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忽然目光被她右臉頰的一處紅色巴掌印吸引，小瀅皮膚薄而敏感，被用力的打了一巴掌極為容易浮上紅血絲，黎曼沉下臉，“小瀅，你的臉怎麼回事？”
小瀅低著頭，隱忍著哭腔，“都是爸爸帶去的那個壞阿姨！”
阿姨？能跟趙書言在一起的女人，又讓小瀅認為是壞女人的人，除了蘇靜恬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