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次的事情發展明顯超出了她的預料，小瀅也被嚇的一直發抖，卻還是站起身來上前懇求般晃了晃趙書言的手，“爸爸爸爸，你別生氣，小瀅道歉，是小瀅錯了小瀅不該跟同學打架，小瀅答應你下不為例。爸爸你別罵媽媽了，求求你了。”
見趙書言無動於衷，小瀅又跑向李淑梅，“奶奶，你幫我勸勸爸爸媽媽吧，讓他們別再吵了，都是小瀅的錯，小瀅認錯還不行嗎，嗚嗚嗚，求求你們別再吵了，小瀅害怕。”
與黎曼對峙的時候李淑梅是無比堅厲的，但麵對自己的孫女，平常就算再怎麼不上心，如今看到孩子這麼楚楚可憐的求著自己，她多少有些於心不忍。
將小瀅抱到懷裏，安慰道，“小瀅乖啊，爸爸沒有怪小瀅，別害怕呀，奶奶在這兒呢。”
李淑梅聲音輕柔，小瀅抽泣著，情緒始終沒有平複過來。
趙書言見黎曼始終不依不饒的看著自己，又因為小瀅的哭鬧，情緒愈加不耐煩，索性起身，“就因為這一件事你就這樣懷疑我揪著不放，這麼多年的感情就這麼經不起推敲，罷了，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他的話黎曼已經聽不進去，隻覺得自己現在周身冰冷，從內心油然而生的厭煩，“趙書言，做人隻求問心無愧，我自問這麼多年，一心一意的對你付出，而你呢…嗬嗬。”
起身將小瀅抱過來，頭也不回朝房間走去，她覺得自己現在如履薄冰。
房門重重關上，將兩個人隔絕在外，如同兩個世界，其實黎曼早該知道，他們的心已經無法再重合。
為了讓分散小瀅的注意力，黎曼為她洗好澡後早早就哄著睡著了。
看著小瀅安詳的睡顏，黎曼心止不住的抽疼著，心裏頭一次閃過要帶著她逃離這個家的想法。
沒有愛的家，隻是一個有人住的房子罷了。
趁著小瀅睡著，黎曼偷偷來到衛生間，拿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許久不敢播出的號碼。
“喂？”祥和平靜的老婦人的聲音自話筒裏傳來。
聽到這久違的聲音，黎曼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竟像個孩子一般哭出聲，“媽…我好想你。”
電話那頭的老婦人明顯一愣，半響，聲音也透著些許哀傷，不敢置信道，“曼曼？你還好嗎？”
害怕自己哭聲太大吵到小瀅，黎曼用手捂著嘴巴，哭音也變得有些顫抖，“是我，媽，對不起…”
對不起，當初不聽您的話愛錯了人。
對不起，當初因為一個錯的人傷了您的心。
“曼曼，你怎麼這麼久都不給媽媽打個電話呀？媽媽也好想你，你過得怎麼樣？”都說知子莫若母，黎曼的傷心即使再怎麼克製，黎母又怎麼會聽不出來，“孩子，別哭，有什麼事跟媽媽說，別說對不起，媽媽從來沒有怪過你。”
聽見母親的安慰，黎曼覺得自己的心仿佛瞬間比被安撫了，“媽，過幾天，我就休假帶小瀅回去看看你吧。”
聽見女兒要回來，黎母一掃方才的傷心，笑道，“好呀，這丫頭現在很大了吧，我好久沒聽見小瀅叫外婆了，你爸也是想她想得緊呢。”
聽見母親說想念自己，黎曼愧疚更盛。
這幾年除了工作之外便一直將心思放在趙書言身上，想著如何討趙書言的歡心，生怕趙書言哪天對自己感到厭煩，李淑梅那邊則擔心她覺得自己沒有盡到做媳婦的責任。
前兩年的時候還會在春節的時候一家三口回娘家看看，而後升了職工作繁忙時間變得越來越少，便將心思都放在這邊的工作和生活上。
原來她一直都忙著去照顧別人的心情，卻忽略了真正愛自己的人。
“媽，小瀅跟我說她也想你們二老了，還說外婆比媽媽對她還好呢。”
對於黎母來說，雖然她一直不想接受趙書言這個女婿，但對這個小孫女也是喜歡的緊。
互相表達了彼此的思念，黎曼的心漸漸不再那麼冰冷，情緒也逐漸恢複。
回到房間時小瀅清淺的呼吸聲傳了出來，匆匆洗了個澡，黎曼也安心睡去。
……
半夜，整個小區都歸於平靜，居民樓裏一盞盞燈各自熄滅，每個家庭似乎都安然陷入了睡眠之中。
趙書言這個時間收到一條短信，驚的差點從床上掉下來，心裏慶幸還好最近黎曼都去小瀅的房間裏睡。
匆匆穿了套居家的休閑套裝，盡量放慢腳步，開門，下樓，一氣嗬成。
似乎是由於半夜周圍的環境特別安靜，從家裏出來後趙書言仍不敢過於大聲，走到一片綠地旁。
那裏白天有噴泉噴灑，孩子嬉鬧老人散步，而此時隻有長椅上坐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
趙書言走進，聞到她身上香水味與酒精味交雜，皺眉，“大半夜的你發什麼酒瘋！”
女人聞聲，抬起頭來撒嬌搬嘟著嘴，伸出纖白的手臂抓著趙書言的衣袖嬌氣道，“書言，你送我回家吧，我喝醉了不安全呢。”
趙書言攙扶著她快要倒下的身子，語氣像哄孩子一般，“乖了，我老婆這會在家呢，我給你打輛車送你回去，你不要要我為難，好不好？”
“你混蛋！”女人忽然起身錘著趙書言的胸口，喝了酒的力氣像棉花一樣軟綿綿的，“你都不把我放在心上！你老婆有我重要嗎?她現在在家裏睡覺呢能有什麼事兒，我自己一個人回家你就放心嘛?”
趙書言抓住她亂揮舞的手，一把摟過那水蛇一般的腰肢，耐心道，“寶貝兒，你聽我說，最近黎曼老跟我過不去，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小吵的，我懷疑她是發現什麼端倪了。我看，咱們最近先不要聯係了吧，過段時間等事情緩和了些再說咱兩的事，好不好?”
似乎是聽見了什麼刺激神經的事，女人方才還醉醺醺的模樣仿佛瞬間清醒，瞪著杏眼，“怎麼?你是要跟我斷絕聯係?”
“不是的，我隻是說這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