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再生事端(1)
回到醉心居,軒寶一直鬧著要娘親,結果一看西嶺雪和花瑾城這般狼狽地走進來,差點就嚇哭了。
“娘親娘親,是誰欺負你們?!軒寶讓爹爹去揍他們!”軒寶撲在西嶺雪的懷中道。
西嶺雪費力地搖了搖頭,嘴唇被咬得發白。
花瑾城此時也已經臉色也很難看,不過還是強忍著給西嶺雪把了把脈,然後吩咐丫頭們去取藥、包紮。
“你感覺如何?”花瑾城服下一粒藥丸,稍稍調息後問道。
“死不了,隻是……”隻是和上次受傷後的情況不怎麼一樣。明明傷得不及上回嚴重,卻痛得難以克製。
花瑾城皺了皺眉,再次搭上她的脈,許久才開口:“我上次送你的那瓶藥呢?吃下去馬上開始調息。”
“在這裏。”西嶺雪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那東西,趕緊從腰間取出來吃了一顆,然後盤膝開始冥想。
淡紫的玄氣在她的周身凝起,然後緩緩地變幻著。
花瑾城輕咳了幾聲,將軒寶帶了出。房間裏無人打擾,西嶺雪很快地便集中了注意力,她先是感覺到一鼓氣在身體裏橫衝直撞的,根本不受她的控製。可是後來一陣冰涼的感覺從胃部傳出,當兩者撞在一起的時候,西嶺雪感覺疼痛升到了極點。她的身體就像是容器一樣,承受了冰與火的交替。
“嚓……”
好像是什麼碎裂的聲音,應該是從她的身體裏傳出來的。
西嶺雪還沒弄明白,身上的疼痛便逐漸漸輕了,一下子舒服很多。而身上玄氣的顏色則是越來越濃!
難道她突破瓶頸了?
西嶺雪還來不及高興,感覺運力調氣,進入修煉的狀態。
第二天。
花瑾城經過一夜的休息臉色好看了許多,一身豔紅的錦衣讓他看起來和平常無異,軒寶探頭探腦地,一副很是擔心的樣子。
“昨晚休息地可好?”花瑾城露出一個很是妖嬈地笑容,並不難看出他玩笑地意思。
西嶺雪她整整坐了一夜,此時隻覺得身體有些僵硬,不過值得高興的是,她的玄氣已經達到五品了。中紫的玄氣在她的指尖凝起,完全不用開口便已經說明了一切。
“恭喜你了。”花瑾城輕笑道。
“我可不想再來一次……”雖然這次的運氣還算是不錯。
花瑾城一雙狹長的眼微微眯起,看上去頗像一隻狐狸:“丫頭,你是不是要好好地謝謝我?”
“謝?謝你弄得我一身傷?”西嶺雪眉梢一挑,抿唇道。
“丫頭,你可知道這藥可是很貴的!給我千兩我還不賣呢!”
“咳咳……銀子這種俗物自然稱不上花大美人了……”西嶺雪幹咳道。
“娘親,花大叔最喜歡這種俗氣的黃白之物了。”軒寶扯了扯西嶺雪的衣角道。
西嶺雪正色:“花狐狸,你昨天想讓我轉達什麼?”她相信,那會是花瑾城為何出現了相府的答案。
“花狐狸?”軒寶認真地看了看花瑾城,然後點了點頭,“真像!”
花瑾城瞪了他們一眼,說道:“你不是說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麼?”
“你為何會出現在那裏?為何他們要抓你?”
“這個啊……”花瑾城故意放慢了語速,眼睛輕輕地在西嶺雪身上一掃,“這個不能告訴你。”
西嶺雪一口氣沒喘上來,憋得難受,可看到花瑾城笑得人畜無害地模樣,不禁搖了搖頭。
就在此時,軒寶若無其事地插了一句:“花大叔是去幫玄寶偷東西的。”
西嶺雪自然不信,可花瑾城也不多解釋。和玄漓天一樣,他們的身份都太過於神秘,所以她也沒再多問,繼而平靜地說道:“我先走一步。”
“走?去哪?”花瑾城驚道。
“娘親娘親,你要去哪裏?軒寶要和娘親在一起。”軒寶抬起頭緊張兮兮地看著西嶺雪,生怕她跑掉一樣。
“姐姐要先回家一趟,出來久了家人會擔心的。”
“可是軒寶也會擔心。”西嶺雪看著軒寶假裝正經的樣子便“嗤”的一聲笑了出來,“你好好跟著花大叔,姐姐到時會來看你。”
“那娘親可要說話算話哦~娘親還要陪軒寶找爹爹呢!~”
“好~”
西嶺雪出門前花瑾城若無其事地交代她注意身上的傷,然後好好地調息。對此西嶺雪認真地點了點頭。
進了城,西嶺雪頓時感覺到一陣壓抑的感覺向她襲來。鶴都的百姓都顯得特別緊張,想來定是昨晚驚動了官府,現在正在找救走花瑾城的那夥人吧?
西嶺雪裝作若無其事地回到秦家,家中安靜地讓她生疑。當然,她並沒有開口問,而是直接去找秦墨姌,先將雷犬還給她。
“表姐,你用完了?”
“恩。那小家夥居然跑進了一家包子鋪,吃完了卻沒錢給付賬,讓扣了下來。”西嶺雪隨口鄒道。
秦墨姌輕笑,“誰家的小孩,這般有趣?”
“路上撞見的,將我錯認成姐姐了,不過倒也投緣……”西嶺雪眼珠子一轉:“今天家裏發生了什麼事情?”
秦墨姌輕歎一聲,說道:“不是家裏發生了事情,而是丞相府昨天被盜了,那個盜賊還放火燒相府。這番行動還驚動了當京聖上,一早就下令爹爹協助丞相緝捕盜賊。”
什麼?!相府被盜?盜賊放火燒相府?!
西嶺雪不由皺了皺眉頭,心想,難道昨晚還有另一批人?可這樣也太巧合了吧?
“爹爹還請了獨孤、赫連、南門三家前來商議,估計一會他們就來了。”秦墨姌並沒有注意西嶺雪的神色,若無其事地說道。
糟了,這下事情可就大了。
西嶺雪在心中暗歎一聲,轉移了話題。
南門家的人是一個到的,從南門鴻烈帶著南門卿曄走進來的時候,秦墨姌的目光就變了,臉頰上泛起一絲紅暈,嘴角不禁掛起了一絲淺淡的笑容,手有些不安地撫弄著自己鐲子。
說起來南門家和秦家一直都交好,南門卿曄和秦墨姌自小就定了親,也算是秦墨姌的心上人吧。
對此,西嶺雪故意暗示地對秦墨姌遞了一個眼神,將她往前推了推。
“南門伯伯來了。”秦墨姌盈盈地笑著,有些不好意思地迎了上去。
“是啊,小姌,好久不見。”南門鴻烈禮貌地點點頭,轉過臉對南門卿曄道:“卿曄,你在這裏陪陪小姌,我去見見你秦叔叔。”
“是。”南門卿曄一臉淡然的樣子,不過轉身對秦墨姌的時候,臉上的神情還是溫柔了幾分。
“卿曄,這是雪表姐,你們小時候也認識的。”秦墨姌笑盈盈地介紹道。
西嶺雪自然是不認識了,比較身體的住的人不同,那些記憶也就不同了。所以,她也隻是點頭示意,輕聲道:“見過南門公子。”
“我說娘子,怎生不見你對為夫這般溫柔?”
人還未走進來,赫連亦的聲音便傳到了耳邊,西嶺雪抬起頭凝了他一眼,嘴唇微抿:“赫連公子說笑了,我這就讓人請墨嫣出來。”
一聽到秦墨嫣的名字,赫連亦當即便黑了臉上,不悅地哼了一聲。
西嶺雪點頭,轉頭一看有了片刻的失神。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赫連蒙會和獨孤裘一起進來,都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倒是這兩個人表麵做得甚好。至於在獨孤裘身後的獨孤傲然則是一臉氣憤,而獨孤玥琪則是唇畔含笑。
“亦兒不得無禮。”赫連蒙的臉上露出和藹的笑意,看著西嶺雪點了點頭。
獨孤裘看著西嶺雪,忽然咳了一聲,“這位就是秦家的表小姐吧?老夫可是很歡迎你去我們家坐坐。”
對於獨孤裘的示好西嶺雪輕笑了一聲,“若是等下次有機會,我一定去拜訪。”
“那老夫可是榮幸之至。”
獨孤裘的話還沒說完,赫連蒙也幹咳起來,與獨孤裘一對視,目光中便碰出花火。
“赫連伯伯,獨孤伯伯,家父已經在裏麵等著了。”秦墨姌一見著情景,感覺出來圓場。要知道,要是這兩個人打起來,屋子不讓他們給掀了才怪。
“是啊,兩位家主請——”西嶺雪附和。
赫連蒙與獨孤裘這才打住,同時大步邁了進去。
這會人都到齊了,四個家主都聚在書房裏詳談,而幾位公子則是在廳裏候著。秦墨姌與南門卿曄一邊品茶,一邊輕聲交談,頗為融洽。
而秦墨嫣一聽赫連亦到了,拖著病懨懨的身體跑出來,亦哥哥長亦哥哥短的,全然不顧及其他人在場。赫連亦冷著一張臉,眼中時不時地露出一絲不耐煩,但是看到獨孤傲然正盯著自己,神情轉為狠厲,微揚著下顎,挑釁味道甚濃。
“各位慢聊,失陪了。”西嶺雪掃了一眼廳,轉身欲走。不料一把桃花扇橫在了她的麵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獨孤玥琪嘴角擒著一絲笑意,“讓雪小姐覺得無聊了,不如同在下一起出去走走?也讓讓玥琪好好觀賞貴家的風景。”
獨孤玥琪說得非常禮貌,讓西嶺雪一時也不方便開口拒絕,不過身上的傷還未好,她可沒有心思遊園賞景,於是不得不朝赫連亦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