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女嫁二夫?(1)
八月的桂香飄進院子,清清淡淡,與院內的冷清頗為相襯。
風起,將洋洋的喜樂從遠處帶來。
西嶺雪輕輕地瞥了一眼正巧一個路過的丫頭問道:“外頭出了什麼事?”
今天西嶺雪穿了一身素白衣裳,目光深邃,漆黑如子夜,明亮地猶如星辰,淡漠裏又透著一絲冷意,愣是不願意,那丫頭也不得不停下腳步:“表小姐,你該不會是連自己的成婚之日都忘了吧?現在赫連家的少主於獨孤家的三公子都朝著這兒來了。”
語調輕揚,帶了些笑意,不過聽起來頗為不善就是了。
成婚之日?
西嶺雪輕嗤,目光微垂,將眼底的諷刺隱去。這是她從一個異時空的維護者穿越到這個奇怪的大陸已經是第四年零三個月,而現下她的身份則是這是秦家失蹤一年後回到回歸的養女。接下來正如大家所猜想的一樣,這個身體的人主人還鶴都是赫赫有名的柴廢!身體裏沒有一絲玄氣也就罷了,她居然還對靈寵過敏……
可是現在鶴都最搶手的不是俊男美女,也不是靈寵靈石,而正是她這個出名的柴廢表小姐!
西嶺雪的眼角輕輕地一挑,揚了揚手,示意丫頭退下。
外頭。
從東門這邊過來的是獨孤家三公子的迎親隊伍,儀仗開道,獅舞引門,身後跟著百人的長隊,一路奏著《百鳥朝鳳》,熱鬧非凡。
而從西市過來的是赫連家新少主的迎親隊伍,兩隻披著紅綢的風狸在隊伍最前端開道,一群白鹿緊跟其後,雖然在人數上不及獨孤家,但是隊伍中的那些靈寵便已經足夠吸引人們的眼球了。
此時的鶴都大街上自然是站滿了人,裏三層外三層的,比逢年過節還要熱鬧。大家眼中除卻了羨慕以外便是嘲弄,有的瞧著隊伍指指點點,有的雙手抱懷,頗有一副作壁上觀的意味在裏頭。
秦家的人早就站在了門口,說是說迎接,不過實際是想將兩支隊伍暫且擋下。
一女如何嫁二夫?
既不能得罪人,又不能拂了秦家的麵子,這……這不是給秦家上上下下出難題麼?
所以,大家就將這罪過歸咎到了西嶺雪的身上。
秦墨嫣可是氣青了臉,看著自己的意中人上門迎親,但新娘卻不是自己,這要叫她如何忍受?於是她氣得腳在地上一躲,那纖細的腰肢一扭,周身中紫的玄氣頓時縈繞著,眥著一雙通紅的眼朝西嶺雪的院子跑去,誰都喊不住。
隻聽“砰!——”的一聲,西嶺雪院子裏的門被秦墨嫣的一個火球擊中,直接被燒成了焦黑,飛了出去!
沉悶的落地聲還未罷,又聽秦墨嫣低喝了一聲:“西嶺雪,你給我滾出來!”,然後她腳下一踏,右手做成掌狀,便朝朝著房門拍了過去。
“咣——”
塵土飛揚,木屑紛飛。周圍的勁風將秦墨嫣的衣角輕輕地撩起,給人一種盛氣淩人的感覺。
西嶺雪麵對著門坐著,伸手輕輕地彈了彈身上的灰,與秦墨嫣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前者淡然,而後者則是眼中含怒。
“真是稀客。”西嶺雪唇角一翹,不冷不冷地說道,“這次來可是要喝上一杯?”
這話傳到了秦墨嫣頓時變得挑釁意味十足,秦墨嫣的拳頭捏地“咯咯”直響,盯著西嶺雪咬牙切齒地說道:“都是你!你這個賤人搶走了亦哥哥!”
秦墨嫣的聲音本就是尖細,而此時更顯得尖厲無比,聽到耳朵裏極為不舒服,再加上此時她心愛之人被“搶”,更是怒火中燒,伸手就是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誰知西嶺雪隻是微微地將身子一側,便不著痕跡地閃了過去,然後退後兩步,抬起頭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語調波瀾不驚:“什麼?”
人家迎親的隊伍都找上門了她還裝傻!秦墨嫣怒得胸口不停地起伏著,但是在仔細看了她的打扮後,則是一陣失神。
西嶺雪一身簡單的素白長裙,水藍的提花腰帶隨意地紮在腰間,將那纖細的小蠻腰顯露無疑。還有那烏黑的長發鬆鬆散散地披肩,然後再隨意地用根絲帶一紮,除此以外就沒有其他什麼裝飾。這般素麵朝天的樣貌就像是剛剛從床上爬起來,雖說清秀,但是哪裏有新娘子該有的摸樣?
秦墨嫣驚訝地張了張口,本來準備好的台詞已經卡在了喉嚨裏,“你……你……你不是要成婚麼?”
“哦~你希望我成婚?”西嶺雪朝秦墨嫣看了一眼,眉梢微微一挑,嘴角扯起一個弧度,似笑非笑。
秦墨嫣隻覺得一窒,西嶺雪的笑容在她的眼前放大了千倍萬倍,隱約有一絲模糊起來,那雙漆黑的明眸中泛著淡淡的笑意,是諷笑?是蠱惑?她已經分不清了。
可是,她怎麼會希望西嶺雪上了赫連家的花轎呢?那本應是她的啊!
“不……不是!”一陣惱怒,右手又成掌狀,朝著西嶺雪拍了過去,口中急躁地念著,“我要殺了你!”
“我聽聞赫連家的少主為人陰狠,做事倒也幹脆……”西嶺雪的目光一掃,唇畔的笑意漾開。“你這是……?”
秦墨嫣心頭一緊,臉上露出了無措的神情。如果此時殺了西嶺雪,那麼事情是不是就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了?那麼他……會恨自己麼?
狠狠地搖了搖腦袋,在心中大聲地告訴自己,他是不會喜歡西嶺雪的!但是,掌力再難打出。
“那就對了。”西嶺雪微微一笑,目光柔和了幾分,朝著她走了過去。
秦墨嫣被她這樣子弄得退了一步,張了張嘴,想想自己剛才那句話,連自己都想甩自己一耳光了。
“你……你這話什麼意思?”她又急又氣地問道。
“恩~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西嶺雪目光微微一閃,淺笑,不顧秦墨嫣對她的抗拒,湊在她的耳邊輕聲道,“你我合作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