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是。”
簡瑤喃喃念起仙訣,將她那一朵白花花的雲召喚出來,幽幽地乘著風歸去了。
我居然沒有來得及和她說一聲再見。
肚子十分不爭氣地“咕”了一下,我慌忙在無盡牢裏麵尋找簡瑤給我帶來的那些食物,身後,那食盒已經被打開了。
即使看不到死海螺,我也能想象到他對著食盒風卷殘雲的樣子!
我一把將食盒抱在懷裏,坐在地上開始慢條斯理地享用一塊槐花餅,剛咬了一口,那食盒像條魚似的從我懷裏溜走了。
如此,我也是拚了,再一次從地上撈起來食盒死死抱在懷裏,像是護食的鳥:“死海螺!這是簡瑤師姐給、我、的!”
一股來自上方的拉力試圖搶走我的食盒,我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就是抱住食盒不撒手,可那食盒還是從我的桎梏下……逃脫了。
更可悲的是,我是眼睜睜地看著它一點一點被抽走。
“我是不是給了你荒月之影?”
哦,那個藍色的帶翅膀的小珠子。
我點點頭。
“所以,這頓飯算是報酬。”
什麼啊!
我立刻張牙舞爪地撓了過去:“毛線!誰說荒月之影是我的報酬來著!你看啊,我給你找了固神草,你給我荒月之影,我們兩清了吧?”
由於找不準方位,我也不知道自己摸到了他哪裏,反正不是臉。“咚咚咚”,居然還有強有力的心跳聲?
意識到做了什麼之後,我慌忙抽出手來,可是已經……收不回來了。
“這麼主動?是不是要我喂你吃啊?”
“啊?”
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之後,我隻好使勁掙紮啊掙紮,無奈男女之間力氣差距實在太大,當死海螺將我圈在他跟前的時候,我竟然沒有辦法逃脫。
“我、我自己會吃……你把食盒放下就行。”
“你確定?”
他的確是把食盒放下了,可是!我還在他懷裏!
猝不及防地,兩片柔軟的東西貼上唇瓣,沒有任何預兆,隻覺大腦裏一片空白,整個人都僵住了……
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隨後急中生智使勁咬了一下他的下唇,呼,情況總算是正常了。
可是心跳依舊如同密集的鼓點,一下一下不停地敲打,一顆心就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了。為了掩飾尷尬,我隻得低下頭去,順手扯住一縷發絲擋住快要燒起來的臉頰,指尖觸上唇瓣,意識開始漸漸地恢複。
唉,我的清白啊,我的節操啊,嘩啦啦碎了一地。
無奈我在明敵在暗,為了不讓他再一次占便宜,我迅速地後退幾步,哆哆嗦嗦地罵:“死海螺!我說了要自己吃東西,你這是幹什麼!”
恍恍惚惚,仿佛有一個人影在我跟前,得意地撩起一縷青絲在手中把玩,斜倚著石壁,唇邊還掛著邪氣的笑容。
他說:“喂你啊。”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已經沒有辦法跟這個死海螺玩辯論了,我是發現了,不管我怎麼說,他都有一個說辭用來對付我。而我,大概永遠都說不過他。
既然如此,就隻好閉口不言。
我果斷地取出來簡瑤師姐給我的書籍,坐在地上翻到第一頁開始研讀,然而方才那麼一副景象總是不自覺地躍入腦海,占據了全部的思緒。
每一個細節,都在回放。
當我發覺方才我竟然閉上了眼睛的時候,憤怒的小火苗更是蹭的一下竄了上來,我狠狠地合上書籍,捂著臉開始長久地發呆。
從小到大,除了父親大人,我連男人的手都沒牽過。時至今日我敢保證,我寧小欒從頭發尖到腳趾頭都是清清白白的,可我這十幾年的清白……竟然毀在了一個死海螺的手裏。
讓我情何以堪?
“不試試這個麼?”
茫然地抬起頭來,小小的藍色珠子在我跟前飛來飛去,隻看了一眼,我便是將頭顱深深地埋在膝蓋裏,用蚊子哼哼的聲響問:“它有什麼用?”
實在是沒臉看他了——盡管我也看不到他。
不知道是不是幻聽,那荒月之影居然“吱”了一下,有什麼充盈了我的太陽穴,登時混沌的大腦一片清明!這感覺,好似黑暗的房間裏刹那間燃起了燭火。
似乎進入到了我的意識空間,一個人輕飄飄地站在地上,隻需要意念的驅使,我就能夠自由地移動。
好神奇。
合上雙眸,回想了一下將離在課堂上講述的那些法術,也是按照步驟運行真氣,可惜了,什麼都沒有發生。
是因為我沒有進入人仙階段麼?
“笨蛋,看上麵!”
咦,怎麼死海螺也在這裏麵?
聽到他講話的一刹那,本以為在意識空間裏他會是有軀體的,可沒想到還是如此,隻聽聲不見人。
懷著淡淡的失望抬起頭來,居然有一行行的字跡從上空滑過,每一個字都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芒,仿佛流星拉著長長的尾巴。
神靈在上,神跡在心,劍氣熔金,冥火在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