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一生摯愛

第187章 一生摯愛

走出了天堂戀人的培植園,一路上白冰的唇線緊繃。

付琳動了動已經有些發麻的手指,他才發覺地鬆開。

“……以後不準去那裏!”白冰的口氣冰冷,骨子裏的陰寒讓付琳忍不住打了一哆嗦。

“我知道了。”付琳扯了扯嘴角,卻沒想到他從她手裏扯過眼紗,給她粗魯地帶上。

金發男人的手微顫著,付琳感受得到。

她很疑惑,是什麼讓他這樣不安。

“我很抱歉。”她輕輕開口。

他的唇線卻繃得更緊,神情陰鬱,即使有著異常俊逸的臉也讓人不想靠近。

付琳在他身上嗅到了惡魔的味道

“讓你擔心,我很抱歉。”她抿唇,皺起眉頭,竟然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請求原諒。

白冰的神情才出現了一絲鬆動,銀眸冷冷地瞥了付琳一眼。

“最近我有事,你不用來找我了,自己練習。”他下了逐客令。

付琳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卻會意地低下頭。

馬車很快趕來,飛馳地將她帶回了東居。

一路上,付琳最想不通的事,是那位叫做命姨的老人,將自己帶去白罌粟花海的目的。

難道隻是因為白冰在那嗎。

她是一個外人,怎麼能輕易進了白冰的禁地。

夜晚。

東居的客廳中的電視正放著曾經的經典愛情電影。

禾田晴子安靜地坐在沙發上,她身旁的幾位女傭跪坐在地毯上,眼睛亮亮地望著麵前的熒屏。

真是難得,也隻有夫人手下的電影公司出現衰勢,她才會研究其他經典影片,給公司提出寶貴的意見。

禾田晴子神情嚴肅地看著電影中,無論是影片中的男女相擁哭泣,惹得女傭們一片眼淚花花,她的麵容也沒有一絲鬆動,冷漠到極點。

誇張炫特效的影片的大熱潮過後,人們會出現視覺疲倦,而當下全是跟風的電影,有人就會回顧經典,而這時候瞬時出現的仿經典電影,人們會立刻追捧,緊接著造成一種現象回流。

坐在沙發上的婦人眼睫眨動,銀眸映著影片中人的一顰一笑,和煦陽光照射下的美麗風景。

一部影片結束,禾田晴子毫不猶豫地按下了下一部。

是二十世紀世界著名的海難愛情電影。

房間裏,付琳下了床,出其意料之外,今晚沒有女傭看著她,禾田晴子反而忙著看電影。

她有些口渴,隻是不像平常,沒有人再端來茶水,隻能下床自己動手了。

已經十點了,樓下客廳的電視還在播放著電影。

她躡手躡腳地走下樓梯,跑到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這時候,其餘的人好像都沉浸在了電影之中,沒人管付琳。

她抿下一口茶水,視線朝熒屏投去,卻難以挪移回來。

屏幕上,梳著背頭的金發男人走在甲板上,他靠在欄杆邊,正和朋友說話,視線卻無意瞥見了高等倉的一位貴族女人。

此時,眼神再難以離開。

付琳的心一陣,男人這樣的神情,專注癡迷到讓旁觀者都心動不已。

直覺告訴她,這大概是一生摯愛吧。

她張了張嘴,想起今天早上白罌粟花圃中的一幕,心卻在陡然加速。

一陣震驚的感覺襲遍身體的每個細胞,手微顫地將茶杯放下。

白冰就那樣注視著她。

這樣的想法讓她顫栗,讓她對樣的視線感到珍惜。

僅因為這份鄭重的美好。

隨後付琳搖了搖頭,嘴角揚起自嘲的笑容。

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論權力,她和白冰,前者是棋子,後者是下棋人。

論關係,他是商人,她是處於下風的合作對象。

僅僅是相互利用而已。

她感激他的收留,出手相助。

付琳的拳頭捏起,輕悄悄地走回了房間中。

她的眸子映著床頭台燈的光芒,不知是燈光寒涼,還是她的眸光太過冷冽。

女郎抬手,輕柔地拂過自己的小腹。

從今往後,付琳隻為自己,和未出生的孩子而活。

哪怕為此變成一個惡毒的女人。

她再所不惜。

不……不要惡毒,對於有恩的人的話。

想起將她從死亡深坑中拉出的援手,付琳加了這樣一個條件。

白駒過隙,轉眼已經到了沈娉婷的葬禮舉辦日期。

哀樂響徹了荊南城,白宅在荊南山半山腰,自然沒受到什麼影響。

兩輛黑色的勞斯萊斯駛出銀色大門,半個荊南城的富人都穿著黑色禮裙,西裝來到了沈宅門口。

白色的花圈架在沈宅最外邊的一棟別墅門口,一口空的棺木放在大堂中心,周圍鋪滿了白色薔薇。

進來的人們臉上都是沉重的神情,甚至有女賓泫然欲泣。

薑媛紅腫眼眶站在棺木旁邊,看著來人將手中的白花,放在了空棺裏。

神父在一旁禱告。

有明眼人發現這場葬禮,沈唐寧缺席了,沈奕也同樣缺席。

穿著黑色禮服的婦人端莊地站在那,顯得格外孤寂。

眾人相視一眼,都搖著頭離開了。

以前被追捧的薑大名媛,拍馬屁稱的沈夫人,在沈宅已經失勢。

但人們還是裝作原先難受沉痛的樣子,畢竟薑媛手裏的權力還不可小覷。

薑氏強大,但遠在天邊。

但看薑媛再沈宅裏二十幾年刮的油水,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沈大少奶奶節哀順變。”

“沈大少奶奶要注重身體,不要悲傷過度。”

一句句虛假的安慰徘徊在薑媛耳邊。

沒人再溜須拍馬地叫她大少奶奶了。

她不在乎。

此時婦人蒼白的指尖滑過棺木旁邊的白色薔薇,呢喃著,“娉婷你就安心地去吧,付琳已經死了,那個賤人已經下地獄了。”

“很快,溫沐楊也會陪葬,溫氏也會,沈奕會孤獨終老的,媽媽保證……”

說著她嘴角揚起一絲殘忍的笑容。

外人看來,以為是薑媛悲傷過度,臉上揚起淒慘的笑。

“白家的人來了。”不知道誰低呼了一聲。

滿堂的富人權貴視線頓時集中了過去。

“白家的訂婚就在月末舉行,沈家的喪事在月初辦了,兩家還能沉得下氣。”有人不解地嘀咕。

“你懂什麼,白家當然不樂意,瞧隻派了兩個什麼都不是的人來。”知道內情的人嘴角勾起冷笑。

黑裙的溫婉婦人,手指捏著白薔薇,向前踱步而去。她身後跟著一位高大年輕的棕發男人。

兩人的臉上沒有眾人所表現的沉痛,而是一臉淡漠。

“沈大少奶奶,不要悲傷過頭。”蘇落禾淡淡地說出這句話,將白薔薇扔進了空棺木裏。

她身為白宅的人,自然得表現出白家對這件事的不滿。

廳堂內頓時一陣低低的議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