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凡城的淩醉

“問吧,如果這樣能使你感到好受一點的話。”佐彥紳士地說。

“就算凡城的法律允許‘替死’這樣的事情存在,城後和七月也會阻攔艾辰的,甚至會有更多的人反對,他是怎麼說服大家接受這一事實的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了,流傳最多的一種說法就是‘先斬後奏’,說是艾辰服毒後留下一封書信,內容大概就是請求城後不再追究此事。我認為服毒的說法還是比較可信的,畢竟姚軒就是這麼死的,也算是一種無聲的反抗。至於城後不再追究了,我想是很多原因疊加在一起的結果。

‘替死’隻是一方麵,如果真的追究下去,恐怕當年凡城和威蘇蘭瑟帝國聯姻的幕後故事就會被曝光,皇室的名譽也會受到威脅。再加上,因為聯姻犧牲了阿卡多蓮伯爵夫婦,城後一直都對阿卡多蓮家族懷有愧疚,想方設法地要補償你們,你當上玫瑰騎士也有這個原因。諸多因素綜合在一起,你還活著。”

其實最讓淩醉感到不安的是佐彥說,艾辰愛她,她想:就算艾辰真的愛自己,那也是在他忘記姚軒的時候,在那個什麼都沒發生的小時候。如果現在他真的愛自己,又怎麼會娶了雪姬,而且還和她一起站到了荷韻一邊?

突然又有一個聲音說:淩醉,你是沒有愛的,就算他愛著你又怎樣,都已經過去了,他現在是你的敵人。

淩醉歎了口氣,過去了嗎?怎麼感覺什麼事到了自己這裏就都過不去了呢?

站在阿卡多蓮伯爵夫婦和雷曼?阿卡多蓮以及鬱玄?阿卡多蓮的墓前,淩醉的第一反應就是,這裏埋的都是誰啊?“你帶我到這來幹什麼?還是老樣子,一點變化都沒有。”

“是啊,躺在這裏的還是那麼幾個人。”佐彥附和道。

“對啊,怎麼沒有我的墓?”

“都說你還活著了,這下總該信了吧。”

淩醉露出驚恐的表情,“這真是太詭異了,還是呂妃裏搞的鬼嗎?”

“這次和她倒沒太大的關係,你一去了靈堂,她就不想再管這邊的事了。廢話不多說了,直接回你的玫瑰騎士府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淩醉和佐彥趕到玫瑰騎士府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裏麵走了出來,他們倆趕緊躲了起來,當那個人從他們身旁經過時,淩醉馬上就認出來了他,她壓低聲音叫了出來:“多米尼克!”

多米尼克走後,佐彥摘下淩醉的麵紗,當著門衛的麵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淩醉環顧四周,對佐彥說:“竟然有這麼多保安,沒有一個能幹的執事可真麻煩。剛剛那個人真的是多米尼克麼?他終於當上警監了啊!他應該是來給我送錢的吧。”

“要知道,我一直強調‘你還活著’的‘你’指的是淩醉?阿卡多蓮,所以那個錢到不了你的手裏。”

“那現在的淩醉?阿卡多蓮是誰扮演的呢?又多了一個冒牌貨,這個應該是贗品的贗品了吧,那就更不值錢了。”

“你在說什麼呢?”

“你看,我是姚軒的複製品,現在的淩醉?阿卡多蓮是我的複製品,豈不是一個比一個廉價?”

“這個和你的性質不一樣,他用的模具還是最原始的那個,比現在的你質量要好很多。”

“那我真要好好欣賞一番了。”

佐彥剛要敲門,淩醉直接就把門推開了,“回我自己家還用敲什麼門?”

進了莊嚴古樸的建築,淩醉沒有浪費時間回味曾經和塞洛一起在這裏度過的種種,而是直奔書房,現在是下午,以前這個時候,自己正在書房裏享受美好的下午茶時光。

淩醉輕輕推開書房的門,果然另一個自己就坐在對麵的椅子上。之前佐彥做了長長的鋪墊,淩醉既不感到驚訝,也沒有絲毫的驚喜,她笑意盈盈地走到書桌前,雙手拄在桌麵上,身體向前傾,像照鏡子一樣仔細端詳著麵前的“自己”。

坐在椅子上的淩醉著實是嚇了一跳,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直到佐彥走進來,她的驚慌才慢慢退去,她對淩醉說:“你們怎麼突然回來了?”

淩醉愣了一下,看向佐彥,“他認識我們呢。”

“嗬嗬,你也認識他,看他的手。”

淩醉?阿卡多蓮將一隻手舉到淩醉眼前,淩醉一把抓過來一看,那隻手的中指上戴著的正是“銀星”,淩醉將目光從戒指移到那個人的眼睛上,“你是亦星塵?!”

亦星塵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沒錯,是我。”

淩醉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不禁感慨道:“太變態了!”

亦星塵敏感地皺了下眉頭,“什麼?”

“我說你這個做法實在是太變態了!”

佐彥大笑了兩聲,解釋說:“沒辦法,淩醉?阿卡多蓮不能死,隻能這麼做了,而且這也是最簡便的方法了。”

“把靈魂安置在戒指裏真的是很方便呢,不過為什麼我不能死呢?”

亦星塵剛想開口說些什麼,佐彥馬上給他使了個眼色,對淩醉說:“再告訴你個消息,現在的黑騎士伯爵是埃爾羅伊?阿卡多蓮。”

淩醉看著亦星塵說:“原來你是這麼利用我的啊,埃爾羅伊也真是的,為了能從政,連自己的姓氏都可以改。你和他都到凡城了,酒莊那邊怎麼辦?”

“那邊有法維亞呢,而且托你的福,西奧酒莊生產的紅酒不但成了禦用國酒,而且城後特意頒布一條法令,隻有西奧酒莊生產的紅酒才可以叫做‘浮萊格’。”

“發展的不錯嘛,我就知道法維亞也不簡單。剛剛多米尼克警監是來給你送報酬的嗎?”

亦星塵拿起桌子上的一張支票晃了晃,“你的記性可真好,我也是才記住他的名字的。”

“凡城的治安還是那麼糟糕麼?還是警察一如既往的無能?”

“不愧是玫瑰騎士,一語中的,凡城的前景真是堪憂。”

“凡城的王子就是比區區一個騎士更令人敬佩,無論何時何地以何種身份,您都不忘憂國憂民,換做是我,有錢賺高興還來不及呢。”

“那麼,你這次回來,就是要特意向我表達敬佩之情的嗎?”

“您可真會開玩笑,要讓您失望了,我對您沒有任何感情。我這次是回來取一樣東西的,還請您配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