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身世

淩醉摸了摸暗夜的脊背,“我也沒指望你能幫上什麼忙,我實在不想看見溫順的貓咪在戰場上被耍來耍去的搞笑畫麵,我選你來當我的幽靈坐騎就是把你當成寵物,你能陪著我就好了。”

暗夜眯起眼睛,不滿地盯著淩醉,“小瞧我是你的損失,我就等著看你明天被櫻澈打得有多麼慘不忍睹。”

淩醉又揪起暗夜的死穴,“先照照你自己的這副衰樣吧。”

淩醉放下暗夜,仰視著天花板,靜靜冥想自己死後發生的事情,突然覺得自己很瘋狂,這才和櫻澈學了幾天的妖法啊,居然就敢向他挑戰了,會不會有點太自不量力了呢?淩醉眯起眼睛,喂,你想什麼呢?你可是淩醉,怎麼會害怕呢!

曾經,淩醉討厭自己的過去,討厭痛苦的回憶,但現在,她發現自己隻有過去,隻能回憶,她認為,最起碼過去還是自己支配的,而未來是別人預設的,殊不知連自己的出世都是由別人掌控的。

第二天,淩醉從緊張和焦慮中醒來,蝶淚卻過來告訴她:“櫻澈出去執行任務了,他說你經驗不足,欺負徒弟會有損他的威名,等你到花海積攢了足夠多的經驗,他自會赴約。”

淩醉撇撇嘴,“他是故意躲著我呢吧?”

“算是吧,堂主讓你過去一趟。”

淩醉又跟著蝶淚去了呂妃裏的大殿,呂妃裏坐得高高在上,“淩醉,恭喜你正式成為幽靈暗部的一員,從今天開始,你就要到花海執行任務了。”

呂妃裏的座下還站著兩排花妖,其中一個不滿地瞪了淩醉一眼,小聲嘟囔著:“才來幾天的雛,有什麼資格去花海,憑什麼派她執行任務?”

淩醉怒視著那個花妖,她被發現了也不知道羞愧,竟然還對著淩醉做口型:“賤人,哪天一定要好好教訓你一頓!”

淩醉瞬間開啟妖法,用花魂半實體化瞬移到那個花妖麵前,她隻看見一道類似於櫻澈的粉光劃向這邊,淩醉的速度讓她產生的一絲恐懼,她故作鎮定地吞了吞口水,聲音顫抖著說:“你想幹什麼?”

淩醉壓抑著怒火,眼帶笑意地說:“給你一個教訓我的機會呀。”

那個花妖心虛地看了看蝶淚,蝶淚冰冷的目光讓她打了個寒顫,她沒敢再去看呂妃裏的威顏,對淩醉說:“你太放肆了,居然敢在堂主麵前惹是生非,你這是自找麻煩,別想連累我!”

淩醉嘴角揚起一絲不屑的假笑,鄙夷地看著她,然後一個耳光扇了過去,“你惹了我就是在找死!”

那個花妖捂著紅腫的半張臉,眼含淚水,委屈地看向呂妃裏,剛想解釋什麼,突然間瞳孔急劇放大,然後目光渙散地倒在了地上。膝蓋上,蝶淚的毒針刺入了她的花瓣。

其他花妖都倒吸一口寒氣,脊背陣陣發涼,呂妃裏不高興地說:“以後誰再對我的決定有什麼不滿,不如站出來當麵指責我,反正下場和她都是一樣的!你們都退下去吧。”

淩醉看著死去的花妖漸漸變成一個混濁的靈魂,露出一絲邪笑,“這又是何必呢?死第二次很有趣嗎?”

呂妃裏讓人打掃了一下地麵,對淩醉說:“我想是時候讓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就讓蝶淚陪你去一趟鬼蜮吧,我不希望你和那個惡魔再有什麼接觸。”淩醉皺了皺眉頭。

呂妃裏再次開啟通往鬼蜮的大門,淩醉進去之後,那扇門又馬上消失了,她苦惱地說:“忘了提醒呂妃裏我回來時再重新打開這扇門。”

鬼域對淩醉來說還是異常黑暗,但她已經能看清一點點輪廓,一直跟著蝶淚是沒問題的。淩醉搞不懂剛剛呂妃裏的話是什麼意思,自己的身世?難道我來自這裏?她更多地把注意力放在了蝶淚身上,她為什麼能在這麼黑的地方走得如此平穩?難道她可以看清楚?多麼陰暗的人啊!

淩醉看不出蝶淚內心的忐忑,蝶淚淡淡地說:“我是前任鬼魅。”

淩醉震驚地停在原地,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蝶淚自嘲地輕笑了一聲,“很驚訝嗎?沒有你想象中的厲害吧?”

淩醉點了點頭,“呂妃裏說鬼魅是四位空間同級的四個人中最厲害的,你怎麼會淪為她的手下?”

蝶淚邊走邊說:“鬼魅借助了比堂主更強大的黑暗力量,出了鬼域般的黑暗,鬼魅的能力就會弱化,所以都說鬼魅是‘見光死’。”

“那你為什麼要從鬼域出來去靈堂呢?”

“現任鬼魅怎麼可能容得下前任繼續留在鬼蜮?”

“那你就是被趕出來的了?”

蝶淚咬著牙說:“是的。”

忽然,淩醉感覺一陣熟悉的風吹過,她輕聲地說:“塞洛,是你嗎?”

“是我,淩醉小姐。”塞洛先是給蝶淚行了個小禮,“鬼魅,您怎麼回來了?”

“我已經不是鬼魅了,你這麼稱呼我,就不怕她會不高興嗎?我現在隻是幽靈暗部的花妖蝶淚。”

淩醉剛要上去擁抱塞洛,就被蝶淚攔了下來,“堂主囑咐過我要讓你和他保持距離,請不要給我添麻煩好嗎?”

淩醉不甘心地歎了口氣,“你不可能一直都看著我。”

“最起碼現在我可以。”蝶淚淡淡的語氣中透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你們怎麼都來了?好熱鬧啊!蝶淚,好久不見,我都想你了。”鬼魅稚嫩的聲音漂浮在塞洛身邊。

蝶淚冰冷地說:“這麼虛偽的話就不要再說了,你想著我怎麼還不快點死呢吧。”

“嗬嗬嗬,幹嘛說得這麼直白,大家心裏都清楚就好了,何必說出來搞得這麼尷尬呢?”

“廢話不多說,我今天來是奉堂主之命帶淩醉見見那個人的。”

“你真是墮落了,叫那個老巫婆叫得那麼順口。呀!淩醉,你真是越來越像我們的人了,現在可以看清楚我了嗎?”

淩醉搖搖頭又點點頭,“你的輪廓告訴我你是個很可愛的小女人。”

“哈哈哈,討好我是沒用的,我還是不能把塞洛送給你。”

淩醉的表情變得同蝶淚一樣冰冷,“你們要讓我見誰啊?”

鬼魅神秘一笑,“另一個你。”